但他必不可能暴露自己的弱項,說:“自己禦風和別人禦風是兩回事。”
“你那些化神仙友沒帶你禦風遊覽山河湖海?”蕭鼎之問。
葉瀾玄撇嘴:“誰的靈力是大風刮來的?不是真神仙,還是接地氣比較好。”
蕭鼎之:“那是他們不行。”
“你行,你動啊。”言下之意讓我看看你有多能耐。
“咻”地一下,長風破空,空中兩人化作閃耀流星,劃過天際消失無蹤,地上眾人驚呆了。
秦鶴軒嘴巴大張,不確定自己是不是眼花了,磕巴道:“尋、尋真飛走了?”
宴霖也呈石化狀:“啊……飛走了。”
秦鶴軒:“禦風飛走的?”
宴霖:“啊……”
秦鶴軒:“那種速度是大乘仙修才有的吧?”
宴霖:“我沒見過大乘仙修,尋真已經這般厲害了?我們還去雁北城嗎?感覺我們是多余的。”
“去!”秦鶴軒跺腳,“我禦劍去追,你帶弟子走陸路捷徑。”
受驚嚇的不止他們,葉瀾玄也風中凌亂。上萬英尺的高空是飛機才能到達的高度,四周全是層疊縹緲的雲霧,白茫茫一片。
大氣壓強在這裡不存在,但冷風呼嘯,長發被刮成一條直線,扯得頭皮又麻又疼,臉被吹得凹凸不平,葉瀾玄不用看就知道自己現在醜得不成人形。
原來禦風飛行並不是什麽舒服浪漫的事啊,好難受。
“咳咳咳——”葉瀾玄將頭頂在蕭鼎之的背上,彎腰咳嗽。
“怎麽突然咳嗽?”蕭鼎之的聲音四平八穩,完全不受風速影響。
葉瀾玄的聲音是顫抖的:“我想說你慢點飛,師兄他們跟不上,張嘴灌了一口風。”
速度降了些,蕭鼎之說:“他們現在沒出靈隱山。”
“你怎麽知道?”
“螻蟻走得慢。”
“……”葉瀾玄在蕭鼎之腰上掐了一把,“別瞧不起金丹,我們都很努力。”
蕭鼎之警告:“再動手動腳,我把你扔下去。”
就他那個瘋批脾氣,很可能說扔就扔。
葉瀾玄默默松開手,沒堅持幾秒又很沒骨氣地把住蕭鼎之的腰。
太晃了,根本站不穩。
蕭鼎之不能豎結界,紫紅魔盾會暴露身份。
葉瀾玄傻得可以,不知用結界保護自己。他除了擅長床事,沒有看得過眼的能力。
蕭鼎之穿過雲層降低高度,緩慢前行。
腳下山河縱橫綿延,濃淡相間,層巒疊翠,猶如盛大丹青卷橫陳眼前。
葉瀾玄惋歎:“從未好好欣賞過錦繡河山。”
蕭鼎之聞言滯空,說:“凜冬蕭瑟,無花無色,哪來錦繡?”
“心中有花,眼中便有色。此行若能平安歸還,來年開春,我們再重遊這山水。”葉瀾玄在惆悵中展望未來。
蕭鼎之沒允諾,指不定哪天心血來潮就把葉瀾玄殺了。
別人不能動他,自己卻可以隨心所欲。
又行了一段路,遠遠可見一座城池被黑霧籠罩著。
葉瀾玄握緊腰間佩劍,緊迫的壓力油然而生。
“我們先在空中偵查一番,再做打算。”葉瀾玄沉聲道。
蕭鼎之一看便知城內有哪些妖物,不緊不慢道:“你不必進城,在城外等著,我半刻便歸。”
“啊?”葉瀾玄瞠目結舌。蕭鼎之的狂已不是年少輕狂,而是大魔尊那種不可一世的疏狂。
他怎麽越過成長期,有了大魔尊睥睨一切之感?
“徒弟,有個問題我問過你多次你從未作答,我再問一次,你的自信哪來的?”葉瀾玄正色嚴肅道。
“來自高人。”蕭鼎之好整以暇,一並解答困擾葉瀾玄的諸多疑問,“我的靈竅是高人開的,神藥也是高人給的,現在的修為已入大乘,洞曉世事。”
葉瀾玄並不相信:“那高人是真神仙?點化一下,短短兩月你就達到修仙巔峰,再過一月你怕不是要羽化飛升了?那位高人在哪裡?我也想開靈竅。”
“神仙自是來去無蹤,你沒有仙緣。”
葉瀾玄醉了,蕭鼎之的神秘感比雁北城上空的黑霧還厚重。
“我和你一起進城。”葉瀾玄說,“來都來了,不露面白跑一趟。”
話是這樣說,其實想看蕭鼎之用什麽術法。如果是衍生世界令他提早化境,成仙入魔便在一念間。
兩月未見,不知他修的是仙還是魔。
蕭鼎之沒強迫葉瀾玄留在安全處。他坐井觀天,慕強醃臢之人,讓他見見世面也好。
蕭鼎之落地,隨手掰了根樹枝,說:“跟緊我,莫亂跑。”
師父跟在徒弟身後轉,傳出去面子裡子都沒了。
葉瀾玄苦笑:“你這麽厲害,為何要拜我為師?”
蕭鼎之如實道:“開完靈竅身體受不住,暈倒在河邊被你救了。恢復體力修煉進階需在安靜處進行,九溪峰正好合適。”
“原來你一直在利用我。”葉瀾玄搖頭頹歎,“你怎問得出我收你做親傳徒弟有沒有私心這句話?有私心的明明是你啊。”
蕭鼎之說:“我是有私心,我幾番提醒過你,你卻執迷不悟。”
“我執迷不悟嗎?”葉瀾玄捂住眼睛,聲音悲涼,“我那是騎虎難下,也怪我自己太衝動,真心想收你為徒,連夜趕回無極峰讓執掌操辦收徒大典。親傳代表我對你無條件信任,我把你當成最重要的人,你……嗨!是我執迷不悟,沒事找事。”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