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鼎之蹙眉抬頭看著他:“金丹修士也會生病?”
“修士沒成仙之前也是凡人,凡人怎麽可能不生病。”葉瀾玄說。
“你生的什麽病?腎精虧虛?”
腎精虧虛?他是在說我腎虧?
葉瀾玄捂臉,喉間發生詭異的聲響。
蕭鼎之好心提醒:“精能養神,神為氣現,氣能助精。精氣神無論對修士還是普通男子都尤為重要,你……”好自為之。
“你想多了。”葉瀾玄接話道,“我修煉遭遇瓶頸,心氣浮躁,靈氣紊亂傷了心竅。”
蕭鼎之重新審視葉瀾玄,發現他的嘴唇隱現暗紫色,確是心竅不通的表現。
“你身為師尊,為何要告訴我這些?是不想帶我修煉,還是讓我做好師尊已廢,自行琢磨的準備?”蕭鼎之問。
“我看重你才對你坦誠。”葉瀾玄衝蕭鼎之招手,“你過來。”
“作甚?”
“過來就知道了。”
蕭鼎之皺眉走到葉瀾玄面前。
葉瀾玄握住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上,抬頭正色道:“金丹修為不是說廢就廢的,即便廢了,我也會將修煉的要領傳授給你。”
“自你我相識以來,我沒有半點害你之心,唯一的私心便是作古後將遺體托付於你,你尋個風水好的地方把我埋了,清明中元記得來給我上柱香,我怕死後寂寞,惟此而已。這番話心口如一,絕無虛言,掌下心跳可作證。
“徒弟,你願意嗎?”
作者有話要說:
蕭鼎之:聽著怎麽像遺言?
葉瀾玄:哎!為師的苦你不懂。
第9章
蕭鼎之從不認為心跳能測謊,因為沒有一個人能在活著的時候拉著他的手放在胸口。
葉瀾玄病懨懨的樣子很戳人心,不像自己越難受越逞強不許任何人靠近。
他深諳禦心術,懂得示弱,把好色男子耍得團團轉,但他不會在無謂的人身上浪費表情。
他將柔弱的一面展現給我,當真是看重我?他真是轉性了。
“你為何篤定我一定比你活得久?”蕭鼎之不動聲色地反問。
葉瀾玄放開蕭鼎之的手,一本正經道:“命數難知,我說這番話的意思是誰活得久誰善後。你若歿了,我必會給你建一座氣勢磅礴的華貴陵園,仿帝陵規製,讓你死而無憾。”
蕭鼎之:“……”拳頭硬了!
“就這麽說定了。”葉瀾玄不給蕭鼎之拒絕的機會,“這幾日你仙學學得如何?有不懂的可以問我。”
蕭鼎之側身,指著古藤書架說:“大致將那些書籍翻了一遍,夜間出洞吐納,能感受到異樣的氣息。”
不愧是天賦異稟的大BOSS人設,百毒不侵,聰慧絕頂,就是性格別扭,渾身帶刺。
“那些氣息是否清湛涼淡,入體後神清氣爽?”葉瀾玄問。
“是。”
“恭喜。你已會初級練氣術,你納入的氣暈是月之化。日月精氣乃天生,澤被萬物無窮盡,修士鍛體第一步便是用日之光月之華替換體內濁氣,滌心洗塵使肉身純淨無暇。”
“哦。”蕭鼎之淡淡應道。
“你會練氣術了,表情為何這般平淡?普通弟子資質好點的也要三五載才能感知到天地靈氣,短短十幾日你就自我突破,以前是否接觸過修士?”葉瀾玄嘴上這麽問,心裡其實知道蕭鼎之這種牛逼大BOSS的修為設定進階極快,普通人不能和魔神相提並論。
蕭鼎之懶得編,順著葉瀾玄的話說:“遇到過高人。”
“多高?比我如何?”葉瀾玄迷之自信,且有種奇怪的勝負欲。
蕭鼎之不知坐進觀天的葉瀾玄哪來比較的自信底氣:“你可知金丹修為在修仙界是螻蟻般的存在?”
葉瀾玄剛剛好轉的心情又垂直下降,忍了忍沒忍住,霍然站起,指著蕭鼎之鼻子怒斥:“你這逆徒,貶低我對你有何益處?修仙界是藏龍臥虎,靈隱宗是不怎麽樣,但路是你自己選的,師是你自己拜的!你心氣高,怎麽不去四大名門拜名師,偏偏要做我這個螻蟻的親傳弟子?名門門檻高,你邁不進去,呵……呵呵呵。”
葉瀾玄氣極反笑。
他動氣的樣子很有生趣,略顯蒼白的膚色暈上一層薄紅,雙腮微微鼓起,眼中蘊出水光顯得墨瞳特別明澈。
但蕭鼎之不是為了看他充滿生趣的樣子故意刺激他。
經歷造就冷情冷性,蕭鼎之人狠話不多,開口就會把人往死裡氣。
他對葉瀾玄算有耐心了,抱著看葉瀾玄到底在唱哪出戲的心態留在他身邊,基本有問必答,這事放在前世絕無可能。
蕭鼎之撥開葉瀾玄指著自己鼻尖的手指,說:“行拜師禮前我就提醒過你,我不服管你最好想清楚,你對此毫不在意。”
“你就不能稍微改改?我不信有人天生反骨。”葉瀾玄不拋棄不放棄,咬牙奮鬥在少管教育第一線。
蕭鼎之這種大反派,存在於文字中時葉瀾玄隻管他帶不帶勁,不管他思想如何。
可穿進這個世界,蕭鼎之有了具體的形象,是個活生生的人。
書中很少描寫他的心理活動,作者把他塑造成血海中崛起的復仇修羅,落拓不羈,橫行無忌,令人聞風喪膽。
強大如他無須有情,心理活動會妨礙他的酷爽人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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