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臥槽,大變態演清純小白花是我能看的劇情嗎?”
“江徹和那個怪誰比較厲害?”
“那個怪,江徹雖然變態,黑化得又莫名其妙,但他是個人啊。”
“最好他們倆互殺我老婆趁機跑路。”
“我狠狠地笑了,江徹你可以的。”
“歷擎雲臉都青了,笑死爹了。”
謝情看了看兩個人牽在一起的手,沒有掙脫,反而把江徹的手扣緊了一點,道:“好啊。”
周緩覺得自己已經跟不上劇情的發展,他們不是才進副本一天不到嗎?為什麽謝情似乎已經收獲了男朋友!
話說NPC能和玩家談戀愛嗎?和早戀比起來,這才是注定會失戀的存在吧!
謝情牽著江徹,兩人走在前面,歷擎雲盯著兩人牽在一起的手,這是兩隻很漂亮的手,他覺得自己的心情十分奇怪,明明不想看,又總是忍不住去看。
仿佛多看幾眼,就能看見他們分開。
他忍不住想,如果牽著謝情的人是我,那會是什麽樣的?
歷擎雲忍不住自嘲地搖了搖頭,謝情可真是厲害,居然連他的情緒也被牽動了。
四人一行來到了看起來已經荒廢多時的苦舟樓前。
玻璃門被鏈條鎖著。
周緩皺眉道:“鎖著啊,那怎麽辦,要不還是回去吧。”
江徹放開謝情的手,拉住鏈條往兩邊一扯,鏈條就開了:“鎖得不是很嚴實,可以進去。”
周緩看到鏈條已經被活生生扯斷了,嘴張成“O”型,什麽情況,該不會四個人裡,連玩家帶NPC,只有他一個是普通人吧。
謝情就像沒有發現江徹的力量大得不同尋常一樣,主動伸出自己的手,江徹露出喜悅的微笑,緊緊握住謝情的手。
“走吧。”
謝情道。
地面上都是灰塵,他們走進去後,在地上留下了雜亂的腳印,牆角蛛網遍布。
看來這幢樓的確很久沒有人進來了。
四個人一起往裡面走,電梯就在正前方。
“來了!啊啊啊,我好緊張!”
“不敢看了。”
“怎麽辦怎麽辦怎麽辦!我心快跳出來了。”
“老婆,我命中注定的老婆!你一定不能有事啊!”
“沒想到第一次喜歡上一個玩家,就要以這樣的形式看他離去了,我好同情我自己。”
“閉嘴啊啊啊!我老婆才不會死,你死了他都不會死!”
“正視現實,這個怪対上誰都是一招秒。”
叮!咚!
電梯到了。
門打開的瞬間,外面的天色忽然暗了下來,空中雷聲大作,電光閃動,雨忽然毫無征兆的以傾盆之勢落了下來,打在外面的竹林裡,發出巨大的唰唰聲。
巨大的雨滴落在窗上,混合著幾乎是此消彼長的雷聲,就連電梯運行的聲音都聽不到了。
電梯門在這樣淹沒一切的雨聲中訇然而開。
冷白的電梯燈照耀著站在電梯裡的男人。
寒冷的陰氣狂湧而出,周圍迅速結冰,天上開始下起蘋果大小的冰雹,劈裡啪啦砸爛了樓外的玻璃門。
陰氣侵入謝情他們的身軀,讓他們感到自己難以動彈。
電梯裡的男人穿著一身西裝,身高壓過了在場所有人。
他眉骨高聳,深邃漆黑的眼睛像濃得化不開的夜色。
男人英俊得無可挑剔,如果說謝情是漂亮的極致,那他就是英俊的極致。
極致俊美,極致精致,卻不會讓人感覺到中性或是女氣。
他雖然沒有什麽表情,卻讓周緩、江徹、歷擎雲和謝情都感覺到了一種莫大的壓力。在這樣巨大的壓力之下,似乎連呼吸都變得困難。
肺部仿佛已經充血腫大,胸腔不聽話,再怎麽努力也無法吸入空氣。
恐懼有如實質般蔓延,濃稠的,冰涼的,越過他們的口鼻,從毛孔灌入四肢百骸。
一切的一切都讓人根本想不通,這樣一個男人,合該坐在地獄的王座上,為什麽會出現在一所學校廢棄的教學樓中。
他身上的氣勢已經吞沒了一起,壓倒了一切,甚至連自發的恐懼都被剝奪,只剩下他賜予的恐怖。
周緩的思緒變得空茫。
就連屏幕前的觀眾都開始喘不上氣,就算是再相信謝情的人,也不禁開始覺得,這次謝情不可能再活下來了。
畢竟在絕対的力量面前,聰明才智也只是不值一提的東西罷了。
然而就算是這樣的時刻,謝情也保持住了清明。
他往前一步,在肺部快要爆炸般的劇痛中,臉上忽然出現了極致愉悅的微笑。
他喜歡的就是這樣的恐懼,這樣的壓力,每一分每一秒,都讓他狂喜,讓他感覺到,他確實活著。
在這樣巨大的壓力之下,往前挪動一點都變得艱難無比,他走不了一步,那他可以走半步,如果走不了半步,他也可以一厘米一厘米往前挪。
謝情像一朵盛放的亞德蘭月季,他不是聖潔的天使,他是世間所有的痛苦所培育出的花朵。
他在這巨大的死的恐怖之中陶醉地微笑著。
“勞駕,”謝情慢慢挪進電梯,他吐了一口血,喘息兩下,擦了擦嘴角,“幫我按一下七樓。”
男人的眼睛眨了眨,他的臉忽然紅了,周身氣勢一散,兩條手臂從後往前抱住謝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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