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門倏然洞開,路燈的光從門口照進來,把地面照得很亮堂。
影霧湧了進來,孟傾酒罵了一句髒話,謝情揚了揚眉,覺得很新鮮。
在他的印象裡,孟傾酒雖然有點茶,但也正因為茶,因此非常有禮貌,或許是受了角色定位的影響,居然會說髒話。
“快跑!我斷後!”
這是第二個讓謝情快跑的人。
謝情依言跑了,但跑的方向卻和孟傾酒期待地恰恰相反。他從窗子裡撞出去,跑向那個身體已經消失,只剩下影子還在垂死掙扎的女招待。
謝情跑起來就像一陣風,影霧都跟不上他的速度,他跑到女招待身邊時,抬腳踏在小酒館的窗台上,借力往上一跳,足足跳起來三米多高。
孟傾酒看著他輕盈得似乎沒有重量的動作,那麽纖細的腳踝,修長均勻的小腿,居然蘊含著這麽大的力量。
邦!
謝情從空中拽下來一個人,是那個女招待,他抱住女孩兒滾落在地上,正正落進女招待殘留在地上的影子。
天空中傳來一聲怪叫,謝情聽見翅膀扇動的聲音。
唰。
影霧瞬間散去,女招待在自己的影子上掙扎,她的身體原本已經和影子分離,隨著她的痛苦哀嚎,似乎有一根看不見的線,把影子又縫在了她的身體上。
她的叫聲那麽可怕,就連看過無數玩家死亡的觀眾們都忍不住關掉了音量。然而就算謝情他們鬧出了這麽大的動靜,小酒館裡的人從始至終都沒有朝他們看一眼。
似乎他們都不存在一樣。
女招待的影子逐漸和身體彌合在一起,因為痛苦嚎叫,她臉上的妝容都被毀了,身上落了灰,衣服也被揉得亂七八糟。
數十秒後,女招待從地上爬起來,她先是很茫然,而後忽然露出燦爛的笑容,熱情地對謝情招手:“美人兒,快進來喝一杯,我請客。”
謝情緩緩揚起笑容:“好。”
他臉上有點痛,撞開玻璃時碎玻璃劃破了他的臉,一絲血液從傷口處滲了出來。
女招待看到他流血,心疼得不行:“你的臉被劃破了,快進來,我們酒館裡經常有人打架,所以老板準備了很多包扎的東西。”
謝情微笑點頭:“那就多謝你了。”
孟傾酒看到謝情劃破的臉,心臟狠狠地抽搐了一下,覺得這絲傷口比自己被開膛破肚還要讓他難受。
他壓低聲音吼道:“你膽子也太大了吧,都不知道對方是什麽就衝上去,你就不怕被殺嗎?”
謝情答得很乾脆:“怕得要死。”
“那你還迎上去?什麽都沒有你的安全重要!”
“這不是沒死。”謝情率先走進小酒館,對孟傾酒招招手,“進來吧,這位美人兒請我,我請你,你要是過意不去,還可以請這位美人兒喝一杯。”
小酒館滿客,女招待領著他們進去酒窖,為他們倆端來兩杯麥芽啤酒,對老板大喊:“美人兒的酒記我帳上!”
還對謝情飛了個吻。
孟傾酒心裡莫名其妙起了一陣不自在。
不一會兒,她又拿來了乾淨的紗布和伏特加。
“用伏特加把傷口洗乾淨,然後把傷口包起來不要碰髒東西,幾天就好了。”她看著謝情的臉歎氣,“這麽漂亮的臉,你怎麽不小心一些?”
這傷就是為救她受的,謝情什麽也沒說,只是笑著點了點頭。
“大個子,你幫他弄,我先出去了。”
女招待托著空盤搖曳著纖細的腰肢離開了酒窖。
或許是酒窖裡混合的酒香太濃鬱,孟傾酒靠近謝情的時候有些發暈。
怎麽會有這麽漂亮的人,這麽細致白皙的肌膚,這麽長的睫毛。
他聞見謝情身上帶著一點澀氣的暖香,簡直忍不住想要靠得更近,要是能抱著謝情好好聞他身上的味道……
“聊聊吧。”
孟傾酒的想象被謝情的話打斷,他的臉越發紅了。
他用最輕的動作給謝情擦拭傷口,手緊張得發抖:“痛嗎?”
謝情被他弄得不耐煩,自己隨便擦了擦,抬起一隻腳,踏在孟傾酒的膝蓋上:“腳踝也刮傷了,你幫我擦。”
動作無比自然,就像孟傾酒為他做事天經地義一樣。
謝情穿的是深色的吊帶襪,在沒有發明尼龍的年代,男人穿的襪子也要由襪帶固定。
孟傾酒腦袋都要炸了:“襪帶要……要脫了褲子才能……”
謝情作勢要脫,手都放在腰上了,孟傾酒連忙按住他的手,結巴道:“不用了,你的襪子下面有紐扣,可以從下面脫。”
他解掉謝情襪子上的紐扣,慢慢把深色的襪子褪下來,露出了如玉一般的內裡。
在酒窖昏暗的燈光下,散發著朦朧的光暈,仿佛他本身就是一個發光體。
馨香從謝情的皮膚上透出來,此刻他離得近,便都撲到他臉上了,似乎還帶著謝情的體溫。
“老婆的小腿好漂亮,我不裝了,我就是癡漢。”
“嘿嘿嘿,老婆狠狠踩我。”
“要是能看看老婆的jiojio就好了,眼淚從嘴裡流出來了。”
“009那個表情,其實這裡很隱蔽,完全可以乾點別的。”
“我想看點別的。”
“我也想,嘿嘿嘿。”
謝情凝視著男人的發旋,發現孟傾酒居然是天然卷,只是頭髮剪得短,所以沒有那麽明顯。他輕輕在孟傾酒的頭髮上摸過去,硬中帶軟的發茬手感很好,他就這樣摸著玩兒,問道:“你為什麽會出現在367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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