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疑似藏了手機,但也是個幫他收手機的好同學啊。
謝情巡了一圈樓,幫樓長把手機送到宿管辦公室,樓長誇了他幾句,宿管長而窄的眼睛眯成一條縫,有種陰險的感覺。
“很好,很好,”她邊說邊撕扯著一條巨大的帶骨肉,說話時肉末橫飛,“張軒你挖掘了一個好苗子啊。”
她撕了一條肉給張軒:“吃完再回去。”
又想撕一條給謝情,謝情看那肉泛著粉紅,貼骨的地方滲出血絲,連帶著的一小塊皮膚上生著細細的汗毛。
怎麽看,也不像豬肉。
觀眾們覺得不對勁。
“我怎麽覺得這像人肉呢?”
“好惡心,嘔了。”
“我老婆騙人的樣子也好美。”
“樓長和宿管一起吃人嗎?”
“嚴謹一點,只是疑似,也有萬分之一的可能是豬肉。”
“我晚飯吃得太撐了,”謝情很可惜似的咽了咽口水,“還是給樓長吃吧,他今天挺辛苦的。”
“是嗎?那你可錯過好東西了,這個肉一個月也分不到幾次。”宿管把肉遞給樓長張軒,才一轉眼功夫,張軒已經把上條肉吃乾淨了,他撕咬肉的動作,讓謝情想到了饑餓的狗。
一個月分不到幾次,換句話說,就是每個月都能分到。
難道這所學校每天都有人跳樓嗎?
謝情和他們禮貌道別,回到507。
江徹看他的表情比方才冷淡了很多,但仍是一副溫文爾雅的樣子,笑起來時有幾分羞澀。
謝情也沒和他多說什麽,洗漱完就上床了。
他方才也是想以合理的理由出去摸摸情況,才主動幫樓長拿手機籃子。
整個五樓的宿舍都是高一高二高三混住。高一生很好認,個個都一臉余驚未消,謝情在門外還能聽見他們正在和學長打聽跳樓男生的事情。
這裡的高二高三生都一副為了學習可以拚命的模樣,他覺得這些學生的情緒都很緊繃,不太像是那種自發享受學習因而加倍刻苦的人。
他也趁機從樓長嘴裡套話,大概是因為有他在,收手機異常順利的原因,樓長心情輕松之余,嘴也變松了。
跳樓的男生是高三(8)班的鄭建業,剛剛參加競賽回來,不過成績並不好,拿不到高考加分。樓長猜測他是因為這個原因跳的樓。
23點準時熄燈,宿舍暗了下來,謝情一閉眼就睡著了。
準確來說也不能叫睡,因為謝氏症的原因,他的精力條沒有普通人那麽長,到點不補充能量的話,除非情況特殊,否則基本上都會安心地暈過去。
暈過去就叫不醒,很難說這算不算睡眠好。
彈幕上刷出一片猥瑣的嘿嘿嘿。
“老婆睡覺的樣子好天真無邪,美得我流口水。”
“老婆在我懷裡睡得好香。”
“你醒醒,他睡在我懷裡。”
“呵呵,一群妄想狂。美美親親老婆的小嘴,再親親老婆的小臉。”
差不多到了晚上十一點半左右,宿舍裡的人都睡熟了,江徹忽然從床上爬了起來。
他從床梯上爬下來,走到謝情的床邊,因為個子高,從他的位置可以直接看到熟睡中的謝情。
他手裡有什麽東西在黑夜裡反著光。
那是一把雪亮的刀。
“危!老婆,危!”
“老婆快醒醒,嗚嗚嗚嗚,我不能沒有老婆。”
“謝情這次死定了吧,他這病太拖後腿了。”
“我不信,世界上怎麽有人舍得殺我老婆。”
他手裡的手機界面發著幽幽藍光,給謝情的面頰增添了一絲夢幻的色彩。
江徹冷得徹骨的表情在看見謝情的臉後,都柔和了那麽一些。
熟睡中的謝情像一株只在夜裡綻放的曇花,在深濃的夜裡,禁魔卻又肆無忌憚地吐露著芬芳。
謝情身上的香味一絲一縷侵入他的身體,讓他那隻準備殺人的手不知不覺就軟了下來。
“他太香了,如果把他放在宿舍裡,這裡好像就不那麽難以忍受了。”
江徹自言自語。
緊張的觀眾們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啥意思?他把我老婆當成熏香嗎?”
“有點生氣又覺得很困惑。”
“救命,我老婆是有多香,我也想聞聞。”
“默默舉手+1。”
他的刀又舉了起來,溫文爾雅的臉上忽然出現一種陰測測的凶狠,帶著幾分癲狂。
很奇怪,當這種表情出現在他臉上的時候,他俊秀的外貌忽然變得越發吸引人了,但也讓人不寒而栗。
謝情在熟睡中翻身,毫無戒備的露出了自己纖細的脖頸。
一枚金色的肖像盒鏈墜靜靜躺在謝情的頸間。
江徹被鏈墜吸引了目光。
這個學校不允許佩戴飾品,謝情明知道這一點,卻還是佩戴了飾品。
看來他也不是那麽守規矩。
江徹的殺意減少了些許。
他有些好奇的輕輕捏開肖像盒鏈墜,鏈墜“啪”的一聲打開。
他的手忽然被人攥住了。
謝情靜靜睜開眼睛,捏住他的手腕,甜蜜微笑。
“江同學,你半夜不睡覺站在我床邊動我的東西幹什麽?總不會是對我一見鍾情,關了燈之後思念勃發,一定要看看我不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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