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是,這個怪物絕對不是拜情教的信徒。”
“您為什麽這麽認為呢?”
謝情篤定的語氣引起了辦案人員的好奇心,他們已經拿到了校門口的錄像,謝情高超的單兵作戰能力給他們留下了極其深刻的印象。
軍事情報處的人常年和間諜臥底打交道,謝情忽然展露的鋒芒並沒有讓他們懷疑林紅家的小少爺換了人,而是下意識認為,謝情以往都在隱藏自己的真正實力,並認為這是林紅的授意,目的是降低帝國皇室的警惕心。
能隱藏得這麽完美的,一定不是普通人,同理可證,謝情一定不簡單,所以,他們非常重視謝情的意見。
謝情思考片刻,不疾不徐地分析道:“拜情教不是急需要彰顯力量或者造成恐怖氛圍的宗教,如果他們的教徒真的想報復我,那也不會以拜情教的名義行刺。我的母親是鮮血大公,兄長是帝國少將,哪個宗教會故意和我們家作對?再者,拜情教的教典裡對神的外貌只有粗略的描述,說他擁有世間語言無可描述的美麗。唐姬的雕像和這句話描述的神相比,難道不是醜得要命嗎?拜情教的人不會這麽不講道理。”
他徐徐說著,頓了一下,又補充了一點。
“如果拜情教真的對我有意見,昨晚就不會讓祭司參加我的舞會。”
“您的考慮確實很有道理。”辦案人員起身道,“那麽今天就先到這裡,最近請您千萬要注意自己的人身安全,有什麽情況我們會和您溝通。”
謝情微微點頭:“辛苦了。”
秦沉一直沉默著,跟在謝情身後離開了軍事情報處。
他的眉頭微微蹙著,感到十分不解,謝情在陌生人面前都可以表現得這麽聰慧得體,為什麽對上他就是必須被管教的紈絝模樣呢?
兩人一起坐上浮空車,秦沉道:“我送你回學校,下午放學後,我會接你回家。”
謝情不置可否,閉上雙眸,懶洋洋道:“隨便你。”
秦沉輕輕歎氣,道:“我本來以為襲擊你的是謝氏進化的失敗者,但是經軍部科學院初步檢測,他的屍體上完全沒有變異痕跡,和普通人類毫無分別。就連腐蝕了你的衣物和靴子的□□,在我們進行檢測的時候,也已經變成普通人類的□□。你明白這是什麽意思嗎?”
謝情懶懶睜開雙眼,藍灰色的瞳眸清澈如水。
“說來聽聽。”
“這是一種在我們監測之外的新型變異,抑或說,是一種新的進化。你學過歷史,應該知道上次進化潮的時候,都發生了什麽。”
謝情還真的不知道。
他不可能那麽快就了解到這個社會的方方面面。
他重新閉上眼睛,輕輕“嗯”了一聲。心想下車後要好好查一查所謂的謝氏進化,這個名詞讓他心驚肉跳。
謝情雖然閉著眼睛,但沒有真的睡覺,他心裡在想,他的階段性任務是陷害秦沉。那秦沉的任務又是什麽?
他的記憶既然和角色完全統一,那又該怎麽做任務呢?
系統除了喜歡針對他以外,在遊戲性上有著基本的公平,不會讓秦沉陷入與任務目標背道而馳的境地。
謝情能想到的方法無非以下兩種:
1、讓秦沉的角色處於可以深度參與任務內容的位置。
2、系統作為一個獨立的系統,如同小說裡主人公身上忽然出現的金手指,向秦沉頒布任務。
以他對系統的了解,約莫會是第一種。
副本名叫《變異》,從幾方面判斷,秦沉的任務內容和今天的怪物絕對脫不了關系。
而他,就是那個負責給秦沉增加遊戲難度的反派。
大約一刻鍾後,浮空車停在學校門口,秦沉先行下車,然後走到謝情那一側,看到謝情仍然閉著眼睛,他拿不準謝情是裝的,還是真的睡著了。
猶豫再三,或許是出於對謝情歷來忽視的愧疚,秦沉最終沒有選擇叫醒謝情,打算抱謝情到教室。
反正謝情的課表他都很清楚。
然而他並沒有得到這個稍微補償幼弟的機會。
謝情在他伸手的瞬間猛然睜開眼睛,直勾勾盯著他道:“你想抱我?”
他在抱上加了重音,還生怕秦沉不明白似的舔了一下嘴唇。
秦沉被他的暗示氣得火冒三丈,果斷縮回雙手,身上嗖嗖冒冷氣。
他的冷臉或許可以嚇退很多人,但那裡面絕對不包括謝情。
讓人頭疼的弟弟仍舊是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懶洋洋的伸了個懶腰,忽然拽住秦沉的領子,欺身靠近。
兩個人的身影被側開的車門擋住,秦沉怕別人看見這不成體統的一幕,順勢俯身,濃黑如墨的雙眸中燃燒著冰冷的怒火,低聲道:“你想幹什麽?”
謝情仰頭微笑:“不做什麽,只是想確定一下。”
他的另一隻手割開了秦沉的襯衣,指節準確地按壓在秦沉右胸的靈魂標記上。
他挺起腰身,兩人的距離頓時近得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這裡,好像發燙了。”
謝情的聲音壓得極低,幾不可聞,卻還是能清楚地聽到他話裡的笑意。
比常人體溫略低的指腹慢慢從秦沉的靈魂標記上拂過。
秦沉心口一梗,怒火和別的東西一起不聽話的膨脹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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