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來說這個噩夢的時間應該早於我們上次見面,這個時間線裡的你應該還不認識我,為什麽你會記得我?”
宴無咎:“對於人類來說,時間是從前往後的線,對於神而言,時間是立體的,我們可以往每一個方向遊動。”
謝情:“那你還有過去和未來嗎?”
宴無咎:“當然有,只是以一種現在的你還無法理解的形式存在。”
謝情早就想到了這一點,問宴無咎不過是為了證實自己的猜想。
他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問題。
“信徒使用的神力究竟來自於什麽地方?”
宴無咎:“當然來自於神明自己。”
謝情怔了怔,他忽然意識到一個一直以來被自己忽略掉的事情。
既然神力存在,那麽證明神存在,且存在的神明可以支撐信徒對神力的使用。
*
情臣跟著趙立峰他們來到一樓,餐廳裡人心惶惶。
趙立峰站在前面,沉聲道:“請大家安靜一下,聽我說幾句。”
一個染著黃毛的小年輕來了勁:“你誰啊,我們憑什麽要聽你說話?”
秦政往前站了一步,他個子非常高,足有一米八三,雖然比不上謝情他們,但在那個時代已經是少見的大高個了。他生得不算特別英俊,但也是好看的,不笑的時候臉天然的就冷得掉冰碴。
他俯視著小黃毛:“就憑我們是警察,就憑現在這裡死了兩個人。”
秦政撩了撩自己的上衣,露出別在腰間的槍。
這實際上是噩夢裡的道具,槍裡面打出來的不是子彈,而是營養膏,在生存型副本裡非常有用。
但這裡大多數人都沒有見過槍,唬人已經夠了。
看到槍,遊客們終於消停了,安靜下來看著趙立峰。
趙立峰緩緩掃視人群,他生得十分魁梧,而且自然有一種不怒自威的氣勢,人群在他的掃視下,不約而同有了一種被審視的感覺。
一時間更靜了。
趙立峰這才開口:“打架應該也知道了,六樓發生了惡□□件,兩名遊客被殺了。他們被殺的現場非常慘烈,根據我們的判斷,殺人者是一名極為凶殘的連環殺手,他曾經犯下多起血案,被稱作夢魘殺手。”
導遊捂著肚子,臉色發白,她看了看自己的客戶們,抖著聲道:“那、您的意思是,這個夢魘殺手,他就在這個酒店裡?”
趙立峰點了點頭,他神情凝重地說:“現在有幾個非常糟糕的消息。第一、電話線被人切斷了,第二、酒店的車的輪胎被人惡意弄壞了,第三、外面在下雪,我們沒有辦法選擇步行下山。”
導遊深深吸了一口冷氣,身形微晃,她身旁一個遊客立刻把她扶住了。
她摸著肚子的手輕輕顫抖,停下了撫摸小腹的動作。
“您的意思是,我們被困在山上了?”
趙立峰歎了口氣:“是的。”
導遊:“山上還有一個殺人犯?”
趙立峰:“很不幸,但事實就是如此。”
在導遊再次開口之前,秦政果斷地打斷了她。
“所以,為了大家的安全起見,我們有一些不得不做的事,希望大家能夠配合我們行動,這也是為了不讓凶案再次發生。”
秦政簡要說明了今晚要在大廳集體住宿以及他們要分別聽取證詞的事情。
遊客們再次躁動起來。
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女人神經質的撕著自己手上起的皮,說話尖聲尖氣。
“你們懷疑那個凶手就在我們中間?”
遊客們頓時更加不滿,餐廳裡越發顯得嘈雜起來。
“人怎麽會是我們殺的呢?我們可是已經一起玩了七八天了都沒有什麽事情,來到這裡才出事,難道殺人犯不是酒店裡的?”
“黃導遊!你們旅行社安排的是什麽行程啊,怎麽會出現殺人這種事情,等我回去一定要找你們經理好好說道說道。”
“對,我要求你們旅行社負責,退錢!”
“不是我說啊警察同志,你們就不能想想辦法嗎?這裡這麽危險人怎麽能住得下去呀!”
“人都已經死了,你們現在來問話還有什麽用?虧你們還是警察,你們就沒有提前發現殺人犯嗎?國家白養你們了。現在你們憑什麽審問我們?大家說是不是啊?”
趙立峰朝說話的人看了一眼,又是那個小黃毛。小黃毛的眼睛滴溜溜的轉,一臉心虛模樣。
情臣聽得心煩,一掌拍在椅子上,只聽“砰”的一聲,椅子炸開了,碎片四濺,遊客們紛紛尖叫後退。
情臣英俊高大,光看臉的話是人畜無害的陽光大男孩模樣,他剛剛一直沒說話,別人也沒有怎麽注意他,現在大家被他嚇了一跳,都驚恐地盯著他。
“凶手還沒找出來,大家誰都不安全,想活命的,就和我們合作。”
情臣雖然不在乎這些人,但他很聽謝情的話,謝情交代他要和趙立峰他們一起聽取不在場證明,這件事他不僅要做到,還要做好才行。
情臣的暴力一掌比秦政腰裡的槍更管用,遊客們臉帶驚恐,在情臣的安排下排好隊,酒店也準備好了用於問話的房間。
趙立峰:“請叫到名字的人去房間裡接受詢問,其他人正常吃早餐,請大家注意一下,從現在開始,做什麽都不要落單,不管你想上廁所乾別的什麽,都至少保持三個人以上的規模,不要給凶手殺死你們的機會,明白嗎?”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