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哥哥我已經替你去看過了,只是不湊巧遇上傅正亭,如你所說,呵,確實臉很厚。”
......
說得累了,顧裴摸出一根煙夾在兩指中間,索性放下傘用打火機點燃煙頭,光火明滅。
他在煙霧中帶著歉意開口:“我就抽一根,每次想念你的時候,我只能靠這個抑製,其實沒什麽用,只是你以前說過你有心靈感應,只要我抽煙,你就會在心裡念叨我。”
顧時入院後,擔子落在顧裴身上,他日日夜夜忙於挽救顧家,落下抽煙緩解疲憊的毛病,江雪意如果撞見了總是會很溫柔地將煙從顧裴手裡抽走,然後輕輕給他一個吻。
後來顧裴會躲著抽,可他不記得掩蓋氣味,仍然被江雪意逮住,江雪意無奈的同時告訴顧裴,不管隔著多遠的距離,只要你抽煙,我都能感應到,我會在另外一個地方嘴裡念念有詞,怨氣散發。
大抵是這番說辭讓顧裴深覺好笑,每回摸到煙盒的時候總是會回想起,以至於真的起了戒煙的效用。
“咳..咳咳。”莫名紅了眼眶,一滴淚滑落,他立馬仰起頭,聲音中包含了無盡喟歎:“阿意,想你了。”
一陣風吹過,鈴蘭搖曳,仿佛是在回應什麽。
......
顧裴在墓碑前陪了江雪意三個多小時,腿都麻了。
戀戀不舍道完別,他低聲道:“很快,我來找你。”
到墓園見完江雪意後,顧裴又去醫院跑了一趟,他母親身體最近越來越差,清醒的時刻越來越少。
醫生做完檢查後表示無能為力,各種病症混合爆發,不出意外最後顧夫人會神志不清,以後只能臥床。
顧裴聞言沉默半晌,對醫生說道:“我知道了,麻煩您。”
等一行人走出病房,床上躺著的人立刻坐起身,顧母搖晃幾下抓住顧裴的手語氣祈求:“兒子,我不想在這裡待下去了,每天要打針吃藥,我討厭打針吃藥。”
顧裴安撫幾下母親的背:“母親,只有打針吃藥才能好。”
“我不要,我不要,你是不是沒聽你父親的話,你要聽他的話啊,那個江雪意配不上你,你怎麽就不知悔改呢。”顧母顯然開始變得混亂,她的手指甲狠狠嵌入顧裴的皮肉裡:“是不是,是不是就是因為你不答應聯姻,你父親才把我送進來的,啊?你告訴我,是不是?你為什麽不答應聯姻呢?你為什麽?”
顧裴嘴角緊閉,臉上沒什麽表情。
將母親扶回床上,他嗓音中透露著疲憊:“您好好養病,其他不用擔心,爭取早點好起來。”
他暫時還沒想好怎麽安頓母親,父親出軌的消息對她打擊很大,原本為顧家操勞了幾十年,結果換來這樣的結局,心中難平也是常理。
顧母完全聽不進去顧裴的話,深情呆滯,一直在不停詢問。
顧裴捏了捏眼角,正在這時,他的通訊器收到一條消息。
“顧先生,方逸上鉤了。”
第40章 牽手
一段時間後。
沈蘊收到梁佩給他布置的任務,他問了截止日期,梁佩隻說盡快,做完可以直接放到她的辦公桌。
沈蘊並未多想,連續在實驗室呆了五六個小時,他抱起資料往五樓走。
抬手敲了敲半掩的門,沒人回應,得到老師應該不在的結論,他打算把資料放到辦公桌就離開。
梁佩的辦公室十分整潔,窗台處有幾盆清新的薄荷和圓滾滾的多肉,看起來非常討喜。
沈蘊來到桌前,看見老師的桌上堆了許多文件,幾乎不剩多余的空間,未免弄混他隻好巡視一周找找有沒有便簽。
幸而發現在一個框子裡放著各種各樣的辦公文具。
貼好備注,他將資料橫著與下方的文件堆疊,視線不經意一掃,熟悉的幾個大字映入眼簾。
天字地下監獄。
動作停頓,眼底眸光微閃,天字地下監獄,陸澤口中的蘭溪浩劫。
但是時隔六年,老師為什麽會關注這件事?
而且那些非人體不是已經消亡了麽?
心裡正疑惑著,門口傳來腳步聲。
“沈蘊?”梁佩徐步走進來,緩緩開口:“任務完成了?”
沈蘊收斂情緒,回答道:“嗯,老師,我正準備給您放這。”
“直接給我吧,謝謝。”梁佩接過沈蘊手裡的資料,靠坐在辦公椅上翻閱了幾頁,然後點了點頭:“整理的不錯,我這邊沒什麽事情了。”
沈蘊沒動,因為陸澤的原因他對地下監獄產生了好奇心,存了幾分深問的心思,他對梁佩說道:“老師,您桌上那些關於...”
“哦,這個啊。”梁佩驀地抬起頭打斷他的話,聲音稱得上溫和:“不知道你清不清楚這個事,六年前天字地下監獄裡的非人體被解決之前,據說有人曾帶了一批隊員冒險下去探查,但因為情況險惡,最後只有一個人返回地面,為了避免更多的非人體跑出來,地下監獄被炸成了一抔黃土。”
梁佩繼續講道:“自此尋找真相的路被切斷,我此前一直覺得非人體的存在可能是因為注射了某種藥物,所以比較感興趣,就去下載了一些相關信息。”
“注射某種藥物?”沈蘊語氣疑惑。但比起藥物更震驚的是那句只有一個人返回地面,意思是只有陸澤幸存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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