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這裡的屍體,全是婦女。”韋鑒說。
秦霽看見滿地屍體,一個個鮮活的生命倒在血泊之中,而屍體在夏日腐爛得很快,礦洞裡不通氣,確實如韋鑒所說,已經在發臭。
“韋鑒,命令大家把這些死者好生帶出礦洞去安置。”秦霽用手擋了擋眼睛。
“大人,哦不,陛下,小人看見了古盤村村長的老婆,看來這些死去的女子……”王大河不忍多看,“唉。”
“朕會還他們一個公道。”秦霽放下手臂,露出一雙微紅的眼睛。
而除了婦女們的屍體,在這一間石室裡還有少量的推車和工具留存。
“陛下,您看這是什麽?”陳玄武從自己手下的軍士那裡拿過了一塊鐵符,交給秦霽。
秦霽將鐵符對準火把,看清了鐵符上的文字之後,緊緊地握住了鐵符,手背上繃起了青筋。
這塊鐵符上的文字是簡體字的霽。
秦霽不由得想到了假秦霽的真實身份。
如果從一個穿書者的角度來看,這塊鐵符多半屬於假秦霽。
如果說他們的世界就是一本書,而假秦霽是一個穿書者,他知道所有的故事脈絡,那麽能夠得知衛國藏得那麽深的密辛也不足為奇。
簡體字的霽字和繁體字的霽字並不一樣,假秦霽用簡體字的霽字來作為他身份的標識極有可能。
“陛下?”陳玄武問道,“這鐵符陛下可看出了什麽來頭?”
秦霽回神,把鐵符給收好:“這是賊首之物。”
陳玄武緊張了起來:“那他會就在這附近嗎?”
秦霽擺了擺手:“他不敢。”
假秦霽是瘋,但是絕對沒有瘋到在此時和他面對面,再過分也就是派人來偷襲刺殺。
因為假秦霽不會武功,敢出現就只有被大軍殺死這個結果。
“把礦洞裡的東西都給打包帶走,我們回古盤村。”秦霽的聲音帶上了一絲疲累。
沿著崎嶇的山路回到了古盤村,夜裡軍士打著火把在巡邏。
秦霽回了屋子裡,小心翼翼地挑開床簾,衛瑜還沉沉地睡著,手裡攥著一點薄被。
衛瑜睡著時也好看。
秦霽坐下,俯身幫衛瑜將一頭青絲捋到了腦後,不然容易被壓著。
“你從礦洞回來了?”衛瑜醒了,睜開了一絲眼睛縫。
秦霽:“你在我走後醒過?”
衛瑜抓著秦霽的手拉了拉:“快睡吧,已經很晚了。”
秦霽說好。
脫了鞋襪,秦霽上了床,衛瑜將外側讓給了秦霽。
秦霽環抱著衛瑜,拍了拍衛瑜的後背:“睡吧。”
衛瑜這才安然睡去。
秦霽第二天起得極早,陳玄文從井裡打了水給秦霽洗漱,井水冰涼,秦霽的困意也消散了不少。
“明徹?”衛瑜揉著眼睛掀開床簾。
秦霽回身:“要不要再睡一會兒?”
衛瑜穿好鞋子下床:“不,我跟你一起出去。”
簡單洗漱過後,用乾糧就水對付了一頓早餐,兩人就出了小院。
在秦霽的吩咐下,湖陽縣的所有棺材鋪,棺材都售賣一空,正在運往大柳山的路上。
“陛下,軍士們在大柳山中翻了一晚上,沒有再翻出來別的屍骨。”韋鑒眼下掛著一圈青黑,見秦霽已經出來,便上前去稟報,“陛下,其余的村民早遭歹徒的毒手,屍骨怕是找不回來了。”
秦霽已經猜到了這個結果,他並不意外。
“按照官府核定的人口,發放恤銀,發到最近的親人手裡。”秦霽道。
韋鑒:“臣領命。”
衛瑜昨天晚上沒有來得及問,這會才問昨天晚上有沒有什麽發現。
“在礦洞裡,我們找到了這個。”秦霽把鐵符拿了出來,遞給衛瑜。
衛瑜見鐵符上的字和秦霽的霽字很是相似,一番猜測下便明白了這是那個假秦霽的東西。
“順著這條線索去查,說不定能查出點什麽。”衛瑜把鐵符還給了秦霽。
“嗯,已經叫陳玄文去辦了,除此之外,朕也安排了王大河帶人在山裡查找運輸鐵石的痕跡。”
礦洞裡最近才運出了最後一批鐵石,而且還不止鐵石,其他的人和物也要轉移,雁過留痕,進行那麽大批量的轉移,秦霽不相信找不出來痕跡。
只要順著痕跡去找,總能有所收獲。
“陛下,搜山有大軍在此,您不如先行返回湖陽縣?”陳玄武提議道。
秦霽點了點頭:“也好。”
他在這裡也做不了別的,不如回湖陽去看一下情況。
“陛下,都城來信。”陳玄文神出鬼沒的,突然就鑽了出來,手裡還有一份塘報。
秦霽拿過塘報翻開,挑了下眉,然後將塘報遞給了衛瑜:“真是多事之秋啊。”
衛瑜疑惑,拿過塘報。
看完後,衛瑜有些恍惚:“他瘋了不成?”
秦霽搖頭:“誰知道呢。”
作者有話要說:
第41章
衛瓊不知是哪根筋沒有搭對, 竟然將自己的女兒從階梯上給摔了下去。
秦霽收到的塘報裡說的便是這件事。
“多瓜國的國王雖說賣女求榮,卻也不是一個能完全不顧一國之君面子的人,且看著吧, 多瓜國定然是要找衛瓊鬧的。”秦霽沒有幸災樂禍, 只是單純地以局外人的身份看待這次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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