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不是一頭豬……”秦霽悔恨地癱在馬車裡,感慨著自己缺少了的一部分腦子。
他光惦記著呆衛瑜出來放放風了, 怎麽就忘了即將舉行科舉考試, 全秦國的考生都匯聚到了都城來了, 都城的酒樓客棧自然是人滿為患。
秦霽現在就很自閉。
衛瑜好笑地把秦霽給拽起來:“好了好了,人多一點就多一點, 再說了,來提前考察考察今年的考生也不錯啊。”
秦霽順著衛瑜拽他的力道坐起來:“那行吧。”
雖說身處一堆考生中間會讓他感覺自己又在加班, 可是人都已經出來了,總不能就調頭回宮去,這來來回回的路上折騰, 衛瑜都要餓壞了。
好在花滿樓在都城的酒樓裡也算是最高檔的那一批,很多考生還是沒有奢侈到來都城大肆消費,畢竟他們參加了會試之後還要等放榜殿試,要在都城上住上一些時日,這些時日都要花銀子,除了家底豐厚的,也沒有太多的人會跑到花滿樓來吃飯。
只是相較於平時, 人還是不少了。
陳玄文在前面開路, 秦霽護著衛瑜走在中間,後面跟著白鷺。
“雅間還有沒有?”陳玄文找店小二問道。
“哎呦客官, 實在是不好意思了, 今天生意太好了, 只剩下大堂了, 您看能不能將就一下?”
秦霽:“那就在大堂吧。”
正好也方便他聽一聽這些考生們都聊些什麽。
店小二引著他們去了一個窗邊的位置, 秦霽和衛瑜坐一邊, 陳玄文和白鷺坐一邊。
“客官,你們想點些什麽菜?”店小二提著茶壺給四人倒茶,同時熱情地推薦著,“我們酒樓招牌是麻辣肚絲、鳳尾魚翅、爆炒田雞和蓮蓬豆腐,您看要不要嘗嘗看?”
秦霽沒意見,他看向衛瑜。
衛瑜拿著菜單也看得眼花繚亂,乾脆就定了這幾個招牌。
“再加一個湯,我看看有什麽。”秦霽湊到菜單面前,也接受了一下數目繁多的菜品衝擊,找到了湯那一欄,在湯裡挑來挑去,挑了一個瓦罐煨山雞。
“菜就上這些吧,再給我們上幾份點心之類的。”秦霽將菜單還給店小二。
店小二收好菜單:“得嘞!各位客官稍等!”
點好了菜,秦霽就豎起了耳朵聽周圍的考生們談天說地。
他隱約地聽見了幾個考生圍著一個考生在吹捧,便聽得更細致了,恨不得把耳朵摘下來偷偷地給貼過去聽聽他們到底在說什麽。
在花滿樓用晚飯的人不少,不過那一桌考生離得近,再加上言談之間毫不注意自己鬧出來的動靜有多大,便也叫秦霽給聽見了幾耳朵。
“周兄鄉試便是解元,少年英才,這次會試也一定會拔得頭籌!”有人舉起了酒杯,“日後還得勞煩周兄多多關照我等啊!”
有這麽一個人帶頭,其他的考生也紛紛倒酒舉杯,嘴裡吐著好話,生怕自己落後於人似的。
秦霽疑惑,解元很了不起嗎?秦國又不止這一個解元,怎麽就這個姓周的嘚瑟?
店小二送了四碗茉莉奶酪上來,還是用的竹筒製作成的碗裝的。
就這個賣相都要比人家的茉莉奶酪貴上不少。
秦霽拿杓子吃著茉莉奶酪,也沒有忽略掉那一桌的大放厥詞。
“都是各位抬愛周某,周某也只是一名普普通通的考生而已。”那個被恭維的周姓考生舉起酒杯喝酒的姿勢異常熟練,看起來不像是第一次應對這樣的場合了。
“誒,周兄說這話那可就是折煞我等了,我們如何能及周兄?”還有人在閉眼吹捧。
秦霽硬生生地起來一身雞皮疙瘩,這些人這麽講話都不會覺得惡心嗎?
“明徹以為,那個姓周的考生如何?”衛瑜靠近秦霽,跟他咬耳朵。
他們是微服出行,要是大聲討論被人聽見了便不好了,所以衛瑜和秦霽挨得極近。
“就算是他能考上狀元,我也不想讓他當官。”秦霽眉頭一皺,十分嚴肅,“酒桌文化一套一套的,我不喜歡。”
衛瑜淺淺地笑了一下,問他:“那你想要什麽樣的狀元?”
秦霽默默地看著衛瑜:“自然是你這樣的。”
衛瑜:“嗯?”
要說衛瑜的優點啊,那他是信手拈來,不過剛要氣勢就被衛瑜抬手擋住了嘴,不許他說話。
衛瑜絲毫不懷疑秦霽誇起他來能激動得上天,於是直接在最開始就扼殺秦霽的表演。
秦霽被捂住了嘴,隻好含糊道:“你捂住我做什麽?”
衛瑜:怕你上天。
“你接著聽他們在說什麽,聽了再說與我聽。”衛瑜轉移了秦霽的注意力。
秦霽:“好的交給我!”
陳玄文恨不得當場摳出一條裂縫來好鑽進去,為什麽英明的陛下在衛瑜殿下面前就像是個二傻子啊!
白鷺淡定地看了一眼坐在自己旁邊內心無比抓狂的原上司,微路不屑,呵,不就是這樣的場面嗎?我早就已經習慣了。
秦霽繼續支著耳朵偷聽那些考生的談話。
“周兄,聽聞你有一位表叔是國子監的太學博士,想必周兄的表叔應當有幫周兄押過題?周兄要是不介意的話,能否說來給我們也聽一聽?當然,要是周兄介意的話,也可以不說。”有人趁著那姓周的考生喝得有些醉了,便開始套他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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