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我們去帳篷外面用晚膳,帶你看星星。”秦霽這些時日忙裡偷閑找宮女們學習了給人束發, 練習對象是高德,現在他已經靠自己幫衛瑜梳頭了,便沒有叫宮人進來伺候。
拿過衛瑜的外袍幫衛瑜穿上, 牽著似乎還沒有睡清醒的衛瑜坐下,慢條斯理地給衛瑜梳頭。
衛瑜的頭髮保養得很好,跟綢緞似的,秦霽愛不釋手。
而且衛瑜都不掉發的,不像他,每天都能清清楚楚地瞧見梳完頭後留在梳子上的幾根頭髮。
完了,他要是脫發的話, 他還有機會被衛瑜給看上嗎?
“秦霽?你發呆做什麽?”衛瑜見秦霽站著不動, 問道。
秦霽正色道:“在思考一個事關我終身的大事。”
衛瑜:“???”有時他是真的看不明白秦霽的腦子裡在想些什麽。
秦霽給衛瑜束好了發,用發冠固定好, 插好發簪。
“怎麽都沒有見你用那支桃花簪了?”秦霽順口問道, 難道是修補過後衛瑜不喜歡了?
衛瑜:“你送的太多了, 戴不過來。”
他笑了笑, 拉著秦霽往帳篷外走:“我餓了。”
沒什麽好說的, 他一想到那支桃花簪和衛瓊的梅花簪是來自於一塊玉料, 就不想戴了,否則戴一次那玉簪,想起一次衛瓊的惡心嘴臉。
秦霽一聽衛瑜餓了,也不再去想發簪,領著衛瑜去用膳。
“禁軍的將士們去河裡抓了新鮮的魚,熬了湯,湯汁都是奶白色的,看起來就很好喝,你一定要多喝兩碗。”秦霽道。
衛瑜:“那你陪我喝。”
說好了要陪他吃清淡的,休想跑。
營地裡架著數不盡的篝火,火堆上可以烤肉也可以吊一口鍋煮菜,倒是方便。
“粗放了些,你要是吃不下就告訴我,我讓禦廚給你做。”秦霽道。
衛瑜失笑,他怎麽在秦霽眼裡就像個瓷娃娃似的。
“陛下、殿下,魚湯剛剛好。”高德在看見秦霽挑眉從帳篷裡出來之後就動手盛了兩碗魚湯,“趁著熱乎,快嘗嘗。”
秦霽和衛瑜坐下,一人一碗魚湯。
“味道不錯。”秦霽喝了一口,眼睛亮了亮,原本還擔心在野外魚肉會處理不乾淨魚腥味兒,沒想到他一點都沒有吃出來。
衛瑜也捧著碗,用杓子小口小口地喝著。
衛國也有狩獵的活動,只是他還真沒有在狩獵時喝到過味道如此鮮美的魚湯。
又或是那已經是前世的記憶,遠去已久,他早就不記得當時是否喝過野外的魚湯。
他所見的,只有眼前。
篝火劈裡啪啦地炸著火星子,人們圍坐在篝火前用著晚飯。
衛瑜仰起了頭,銀河流進了他的眼底。
星漢燦爛。
秦霽也抬起了頭:“是不是很好看?”
衛瑜:“嗯,確實很好看。”
不僅有無垠的星光,還有皎皎明月掛在天之東方,光輝灑在人間。
十五的月亮十六圓,今日是十七,月亮仍然圓著。
都吟“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衛瑜所思,卻是萬物風華本身。
真耀眼啊。
“先用膳,在頭頂呢,跑不掉的。”秦霽給衛瑜動手盛湯,又撕下了一隻烤兔腿給衛瑜,“五香味兒,可以吃。”
衛瑜拿著兔腿,卻把兔腿放在了秦霽的嘴邊:“你吃。”
秦霽得到了大美人的投喂,心花怒放,只不過裝作淡定:“還有呢,你自己吃。”
衛瑜把兔腿往前懟了懟,就差一點兒,就能直接懟進秦霽的嘴裡。
秦霽隻好張嘴咬了一小口。
衛瑜在秦霽咬了一口之後才拿回來,自己也咬了一口。
咀嚼的動作停住,秦霽傻眼。
這這這這這可是他咬過的!衛瑜居然吃他咬過的?
這算是間接接吻嗎?
秦霽的腦瓜子現在被一群激動的蜜蜂給佔領了,嗡嗡嗡。
衛瑜偏頭:“陛下怎麽不吃?”
秦霽:“沒事兒!”
他只是太驚喜了。
衛瑜連他咬過的兔腿都吃,是不是說明衛瑜不嫌棄他?衛瑜不嫌棄他的話,是不是意味著他可以得寸進尺啊?
秦霽想今天晚上把枕頭墊高一點兒,方便做夢。
高德:“……”
陛下您倒是行動一下啊!這愣著是要幹嘛?
高德恨不得自己能親自上陣按頭。
心裡想著得寸進尺,實際上秦霽是沒有這個膽兒的,他另外撕了一條兔腿,不過學著衛瑜,把兔腿遞到了衛瑜的面前,讓衛瑜咬了第一口。
在衛瑜咬過的地方再咬下去,就是間接接吻,咦,他好變態哦。
衛瑜的食量不算大,秦霽沒能投喂多少就吃飽了,飯後秦霽就和衛瑜並排坐著,一起看星空。
秦霽在這時深刻體會到了什麽叫做書到用時方恨少,他本想有感而發,吟誦幾句古詩詞的,只是他發不出來。
浪漫失敗。
秦霽喪氣。
“陛下認得這些星星嗎?”衛瑜問。
秦霽:“北鬥七星算嗎?”
北鬥七星長得比較有辨識度,他隻認得出來這個。
衛瑜抬手指向天空:“北鬥七星都有自己的名字。”
手指移動著:“天樞、天璿、天機、天權、玉衡、開陽、搖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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