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書先生說得很是精彩,可人家也是要下工的,秦霽正聽著呢,說書先生便一拍醒木:“欲知後事如何,請聽下回分解。”
大抵是別的說書先生都沒有這位先生說書吸引人,到點就下工,絕對不遲疑,不管客人們如何挽留,都只有一句“明個再見”。
秦霽很是遺憾:“居然這會就沒了,我正聽得起勁兒呢。”
陳玄文:“公子可以將說書的那位先生請回家裡去。”
皇帝要聽你說書,你還能不說不成?
秦霽擺了擺手:“那還是算了,就是要在茶樓聽才有意思。”
滿座賓客叫好,伴隨著各種各樣的聲音,講究的就是一個市井氣息,把人給喊進宮裡,說個書還得避諱很多東西,說的人沒意思,聽的人也沒意思。
“陳玄文,這附近還有什麽好吃的好玩的沒?”秦霽還沒有回宮去的想法。
“附近的勾欄瓦舍不少,想要看舞廳聽曲兒,或者是傀儡戲、雜劇,都能尋到去處。”陳玄文如實道。
“衛瑜,你有什麽想看的?”秦霽沒光顧著自己,他扭頭就去征求衛瑜的意見。
“陛下,您的生辰快到了,來秦國賀壽的人不在少數,還是早早回宮的好。”衛瑜平靜地說道。
秦霽的臉一下就垮了下去。
果然當皇帝很麻煩,想出門玩一玩都有這樣那樣的拘束。
“那我們去酒樓用個晚膳再回宮。”總不能人都在外邊了,還要趕回紫極殿去用晚膳吧?等馬車晃回去,他人都要餓死了。
衛瑜:“聽陛下的。”
三人又從茶樓轉戰去了酒樓。
春日裡的天黑得有些快,從茶樓裡出來沒過多久,天邊的紅霞就落了下去,散出的霞光盡數被黑暗吞沒。
“陳玄文,你不娶親,一有空就跟人出來吃吃喝喝了吧?”秦霽對陳玄文找地方的本事表示歎服。
這家酒樓大門朝著街道開,進來了對著的卻是一個湖,湖上有小舟和花燈。
“若是到了夏日,這湖裡的蓮花盛開,還能聞見蓮花撲面而來的清香。”陳玄文一看就沒有少來此地,摸得那才叫一個透徹。
秦霽報了衛瑜的喜好和忌口,然後將點菜的任務交給了陳玄文。
陳玄文連點菜的單子都用不著,直接報菜名。
秦霽覺陳玄文弟弟,也就是禁軍統領陳玄武,鐵定不會像陳玄文這樣,哪裡有好吃的好玩的都一清二楚。
畢竟陳玄武的休沐時間不如陳玄文多。
“就這酒樓出去,左拐到盡頭,還有一家專門釀酒的鋪子,那鋪子不釀濃酒,隻釀一些滋味淡的花果酒,很受女子們的喜愛。”陳玄文彰顯著自己除了武功以外的吃喝玩樂的本事。
“那你去買幾壇回來。”秦霽微笑,“總不能讓我聽著又喝不到吧?”
陳玄文:“……是。”
他就不該在陛下的跟前嘚瑟。
去鋪子買酒的大多都是女子,他一個男人過去,可別冒犯到了前去買酒的姑娘們。
陳玄文帶著他那張不頂事的破嘴出了門。
剛出門沒一會兒,一道涼菜就端了上來,端菜的小二低著頭,把菜放在了桌面上。
“客官,您的菜。”
秦霽正在用水給衛瑜洗碗,也不知道這外邊的碗有沒有洗乾淨,還是自己動手再洗一洗的好。
“小心!”
裝著清水的碗被衛瑜一推,摔到了地上,頓時就碎成了好幾塊。
秦霽猛地反應過來,起身往後退,同時將衛瑜給護在了身後。
“刺客。”秦霽眯起眼,他第一次出宮就能遇見刺客,果然是應了衛瑜剛才說的那番話。
不過秦霽並不害怕,他的暗衛聽見了動靜自然會來。
然而出乎秦霽預料的是,刺客的目標似乎並不是殺了他,而是劫持走衛瑜。
只見他刺客將匕首收攏著,越過秦霽就要去抓衛瑜。
秦霽這段時間沒有白辛苦,武功是不怎麽會,體力還湊合,沒讓刺客將衛瑜給拽走。
刺客見秦霽擋著,也不客氣了,露出了閃著雪芒的匕首。
“你給我住手!”衛瑜在刺客動手時,看見了刺客手腕上的刺青,情急之下命令道。
刺青是梅花,那是他皇兄的暗衛。
他皇兄派暗衛假裝成刺客,在秦國的都城裡行刺。
有衛瑜的命令,刺客及時改了匕首的方向,秦霽只是傷到了右邊的胳膊。
秦霽的暗衛也來了,將刺客給團團圍了起來。
“將這個刺客給朕活捉帶回去。”秦霽的手臂還流著血,眸光淬著冰。
而就在秦霽一個不察時,又有一個刺客從另外的方向翻窗而入,用匕首抵住了衛瑜的脖子。
“都讓開!不然我就殺了他!”刺客的匕首,已經擦破了衛瑜的脖頸,泛出了血珠。
“你匕首離他遠點兒!”秦霽怒不可遏。
這個刺客傷到了衛瑜!
“放我們走!”刺客不僅沒有將匕首挪開,反而抵得更緊了些。
“好,朕放你們走。”秦霽抬手攔住自己的暗衛,“不要傷他。”
兩個刺客將酒樓鬧得人仰馬翻,最後劫持了衛瑜離開。
陳玄文買了幾壇花果酒回來,就見酒樓慌亂不已,他立即飛奔回去。
“陛下!”陳玄文臉上血色盡褪,陛下受傷了。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