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霽不可思議道:“這竟然是個悲劇?”
這是哪個作者寫的小說?居然讓這對cp就這麽be了?
他不服氣,他要看he的結局!
“這後面還有一些內容,是獨立在小說之外的。”衛瑜不像秦霽那麽激動,畢竟他又不磕cp,更不知何為磕cp。
秦霽:“那我再看看。”
那幾頁內容確實獨立於小說之外,算是補充正文的番外。
原來古代的小說作者就已經深知番外的重要性了。
在這篇名為《狐鬼》的小說番外裡,講了小郎君自在桃花林之後,便日日思念當初那個村莊的狐鬼姑娘。
只是他師父看著他,他是斷然不敢回去找狐鬼姑娘的,不然他師父發起飆來,是真的會去找狐鬼姑娘算帳的。
然而一日不見,思之,日日不見,思更甚。
小郎君一直等到了他師父羽化,他也不惑之年,才踏上了去找狐鬼姑娘的路。
他跋涉了千山萬水,找到了當年的那個村莊,也找到了熟悉的房子。
當年給他開門的那個老婆婆早已經不在人世,這一次給他開門的,是一個中年美婦。
小郎君一眼就認了出來,眼前的這名中年美婦人,就是當年的狐鬼姑娘。
只是,狐鬼姑娘卻沒有能認得出來他。
“您好,請問您是?”狐鬼姑娘面帶疑惑問道。
小郎君想說自己是當年在這裡借宿過的人,可是話到了嘴邊又全部吞了回去。
還有什麽好說的呢?二十多年的光陰輪轉,早就不複當年,狐鬼姑娘不會再像當年那樣,追著他跑了。
後來小郎君就在旁邊的村莊落了腳,只不過那處小房子裡總是沒有人在,他還是要經常出門去降妖除魔,這是他的宿命。
而這世間總有他降服不了的妖,打不過的魔,有一次小郎君外出歸來,身受重傷。
那不是普通大夫能夠治得好的傷,想著這人世間總歸無什麽可留戀的了,而他所留戀的,早就不留戀他了,還不如就這麽去了的好。
抱著這個想法,小郎君硬生生地將自己給拖死了。
小郎君閉眼之後再次睜眼,已然變成了一個鬼魂,他躺在了一個陌生的山洞裡,而他的身邊,是一隻把尾巴搭在了他的魂體上睡覺的小狐狸。
是狐鬼姑娘。
……
故事到這裡,才算是走到了最後。
“所以這是一個小郎君喜歡人狐鬼姑娘但是憋到了死都沒有開口,而狐鬼姑娘顧忌著小郎君那個凶得要死的師父也一直不敢再像以前那樣和小郎君接觸,還裝成了一個會變老的人,最終死了才長相守的故事?”秦霽捋了捋。
這兩人,就不知道有個詞語叫做有效溝通嗎?
長了一張嘴就是用來吃飯的嗎?
說話啊!你們為什麽不說話!
“我喜歡我就得說,藏著掖著一輩子有什麽好的?”秦霽對小郎君和狐鬼姑娘的愛情故事指指點點。
衛瑜沒反駁,他也讚同秦霽說的,喜歡就是要說出來,不然一錯過,就是一生。
小郎君死了之後變成了鬼,而狐鬼姑娘本來就是妖怪,不存在老不老這個問題,而這人世間卻並不會像故事裡寫的這般。
不如憐取眼前人。
秦霽和衛瑜就這麽對上了目光,兩人靜默了良久,忽然又不約而同地笑了起來。
“陛下、殿下。”高德從殿外進來,“快到放煙花的時辰了,陛下和殿下還看嗎?”
“看。”秦霽從床上翻身下來,“待朕收拾一下。”
看煙花得到外邊去,這會兒更深露重的,得做好保暖工作才行。
秦霽三下五除二給自己套好了外袍和靴子,然後就去挖衛瑜。
“看煙花的時間不長的,我用不著穿成一個球吧?”衛瑜試圖掙扎一下。
秦霽堅決不同意衛瑜這膽大包天的想法。
“外面很冷,要是感染了風寒就要喝很苦很苦的藥汁,還是多穿些。”秦霽說話間,就給衛瑜套上了加加厚款的靴子。
對比了一下穿成一個球和生病了喝藥的麻煩程度,衛瑜非常乾脆地選擇了穿成一個球。
秦霽幫衛瑜穿上了衣裳和諧,又給披上了一件大氅,兩人才執手走出了屋內。
很快,他們聽見了煙花升空的聲音,緊接著,絢爛的光流在漆黑的夜空中炸開來。
紅的、藍的、白的、綠的。
一朵、兩朵、三朵、四朵。
在皇宮的城牆上擺放著的煙花,本來位置就高,再飛到天上去,就足以高到讓更遠處的人也看見這場煙火表演。
這會兒放的煙花可不是秦霽買回來給衛瑜玩的那種小東西,每一個的動靜都大得驚人,衛瑜連忙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秦霽在衛瑜的手外又捂上了自己的手,將衛瑜的手和耳朵給一起捂了起來。
大多的煙花動響都被秦霽隔絕開來,只剩下漫天星雨墜落。
這一場煙花燃放得很久,久到人的眼睛裡隻余下煙花綻放。
等煙花徹底燃放完,秦霽才松開了捂住衛瑜的手。
剛才他把衛瑜的手給捂著,衛瑜的手也暖和些。
“明徹。”衛瑜轉過了頭,笑盈盈的,仿佛煙花綻開的那一瞬間永遠定格在了衛瑜的眼睛裡。
他說:“新年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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