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皇嫂在,衛瓊的皇位丟不了。”衛瑜神色淡淡,對衛瓊在信中所陳述的衛氏一族的所謂困境無動於衷。
且不說衛氏一族根本就沒有到衛瓊信中提及的那個地步,就算真的到了那個地步,又與他何乾?
他又不是嫌秦國的日子過得太舒坦了,非要去衛國湊那鬼熱鬧。
再者,他從來都很堅定,等他下一次踏上衛國的土地時,那他腳步所行經之處,都得是秦國的土地。
作為君子,自當持禮端方,而作為一國統治者,也該有些野心。
他和秦霽不對衛國出手,一來是要顧及輿論,二來是還沒有到能夠將衛國收入囊中的那一天。
衛瑜給了自己二十年的時間,等到二十年之後,秦霽禪位給了秦昭,秦昭想怎麽打衛國就怎麽打衛國。
把衛國給打下來了,那衛國也是他的。
衛瑜又折起了兩頁紙,翻到了最後。
“衛瓊怎麽這麽會做白日夢?”秦霽看著信上最後的那點內容,震驚得無以複加。
衛瑜也抽了抽嘴角,沒見過衛瓊這麽能想的。
衛瓊希望衛瑜可以回衛國助他鞏固統治,還希望衛瑜可以給秦霽吹吹耳旁風,讓秦霽將先前割讓的地盤都給衛瑜,只要衛瑜肯回衛國去當他的左膀右臂,那三座城池及其所轄地域全是衛瑜的。
“衛瓊還想空手套白狼,我呸!”秦霽覺得太晦氣了,臘月二十九接到這麽一封信,可別將他們的喜氣給衝散了。
衛瑜看完了信,頓覺無趣:“他自己無情無義,就以為天下人都和他一樣。”
將看完的書信隨意地折了起來,扔進了燒著炭火的爐子裡。
衛瓊少情義而多算計,只要能夠達成他的目的,什麽都可以用來算計,血脈親情又算得了什麽?
“我當初本是想著,你和我成婚,那秦國便自然而然也有你的一半,便不曾給你置封地,沒想到衛瓊居然會拿這個來誘惑你。”秦霽越想越氣,,“不行,我現在就去寫一份聖旨,給你置塊封地!”
衛瑜拉住了風風火火的秦霽:“你和衛瓊鬥什麽氣?平白地掉了身價。”
秦霽恨恨磨牙:“衛瓊這個家夥,一天到晚果然是吃得太飽了。”
衛瑜好笑地拉過秦霽坐下:“好了好了,不許生氣,別把氣帶到了新年,免得明年一年到頭都容易生氣。”
秦霽聞言,便泄了氣:“你說得對。”
為了衛瓊這麽個腦殘玩意兒,確實是很不值當。
然而秦霽還是沒有就這麽輕易放過衛瓊的打算,大過年的給他們送晦氣,他自然該好好地回敬一番。
晚上趁著衛瑜去沐浴時,秦霽把陳玄文給叫了過來,讓他給潛伏在衛國的暗衛傳信,天天嚇唬衛瓊,什麽刺殺啦、做噩夢啦,能搞的都給衛瓊安排一套。
先嚇他個半個月,嚇得他驚魂失魄再說。
只要他們的暗衛不被衛瓊給找出來,那麽咬死了都是衛瓊自己幹了虧心事,所以很心虛。
……
大年三十這一日,秦霽和衛瑜反倒不好再睡懶覺,因為今天要將之前安排的賜菜給一一賜下去,他們得盯著點兒,免得下面的人出了差錯。
為了除夕這一天還能有精力守歲,兩人昨個晚上早早的就睡下了,就連秦霽這個火氣旺盛的家夥都安分得不行。
衛瑜睡了一覺醒來,身邊人已經沒了,上手摸了摸,溫度沒有剩下多少,看來是已經起來有一段時間了。
弄不明白秦霽這麽早起來做什麽,人也不見蹤影,衛瑜便叫了白鷺進來伺候自己起身。
除夕這一天,合宮上下都換上了新衣,連最底層的宮人都穿著顏色亮麗喜慶的棉袍,衛瑜這個皇后的新衣那就更是不得了了。
“殿下穿這身可真好看。”白鷺時常被衛瑜迷得不行,都過了幾個月了,衛瑜每換一次新衣上身,又能給白鷺帶去一種不同的感覺。
衛瑜笑著穿上了新衣:“白鷺今天穿的這身淺粉色也很好看。”
白鷺走的是暗衛的職務,明面上卻還是伺候衛瑜的女官,所以在服飾上也是不缺的,只是像今天這麽一身淺粉色,衛瑜還是第一次見。
“奴婢可不敢跟殿下比。”白鷺說的是真心話,在她眼裡,皇后殿下那可是神仙的模樣。
衛瑜笑了笑,不與她爭。
“陛下去哪裡了?怎麽一大早就不見人影?”衛瑜都穿戴好了也不見秦霽,十分納悶。
“陛下今日一大早就出了寢殿,也不知是去忙什麽了。”她也還覺得奇怪呢,陛下竟然沒有黏著皇后殿下。
衛瑜見白鷺也不知道,便省了再找人問的心思,反正秦霽該出現的時候自然會出現的。
“今日要賜到各府上的菜,我們再去確認一遍。”衛瑜道。
“燕窩火熏肥雞絲、水晶肘子、糟鴨子、雞蛋糕。”
“雞絲黃瓜、紅燒鯉魚、棗泥糕、宮保兔肉。”
“珍珠乳鴿、八寶鴨、奶汁魚片。”
衛瑜忽然間頓住,他看菜單子就看菜單子,為什麽要讀出來?這顯得他很像是一個報菜名的。
想到了這一點,衛瑜就再也沒有張過口。
除了要賜下去的菜之外,還有隨菜一道送到各府上去的水果、乾果、蜜餞之類的。
水果主要是桔子和柿子,這兩種水果都有好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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