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賀無話可說,他甚至已經看不懂溫柏究竟是醒著還是醉著。
“呵呵呵……”溫柏突然笑出聲來,眼睛極緩慢地從他的眼睛移到嘴唇上,說道,“這是你的初吻啊。”
如果舍得,秦賀現在真想一板磚拍暈他。
可惜還沒等到他找來板磚,某人已經靠在桌上睡著了,秦賀松了口氣,人還醉著就好。
可是心裡失落。
溫柏醒過來的時候頭痛欲裂,腦子裡像被用攪拌機攪過,一團漿糊,他按著太陽穴坐起來,回想醉酒之前發生的事情。
他記得他和小末喝酒來著,52度的酒,後勁也忒足了。後來他把小末送去酒店後就回家了,在家樓下看到蔣凌,就跟著他來景山別墅了。
想到這裡,溫柏環視了一圈房間,很陌生,但是裝修風格還是熟悉的,是景山別墅的客房。
那他昨天晚上見到秦賀了嗎?
溫柏敲了敲腦袋,一點都不記得了,腦子裡一閃而過幾個畫面,他和秦賀面對面坐著,靠得還挺近的,他們在做什麽?
溫柏又努力想了想,除了這幾個畫面,什麽都想不起來,這些畫面又怎麽都拚不出一個完整的動態圖,真是糟心。
想不出來就不想了,溫柏掀開被子下床,發現自己身上被脫得只剩下一條內褲,旁邊的床頭櫃上整整齊齊地疊放著一套運動服,是上次他穿過又洗了還回來的那套。
溫柏下床套上衣服,開門下樓。
秦賀在餐廳老位子上坐著看報紙,面前的早點一點沒動,溫柏常坐的位子上擺著老三樣,豆漿,包子,油條。聽到聲音,秦賀把報紙合上,由傭人伺候著開始吃早點。
溫柏拉開椅子坐下了,夾了個包子正準備往嘴裡塞,又停下了,他看著秦賀,“秦爺,我昨晚有沒有做什麽奇怪的事?”
秦賀挑眉看著他。
“秦爺?”溫柏見他不說話,輕輕又喚了一聲。
秦賀放下筷子,咽下嘴裡的東西,問道:“你一點都不記得了?”
溫柏搖頭,不好意思道:“抱歉,昨天約了一個挺著名的音樂製作人吃飯,一時高興就多喝了一點,什麽都想不起來了。”
溫柏看秦賀臉色不好,又小心翼翼道:“我是不是做了什麽讓您生氣的事了?還是說了什麽讓您不高興的話?我跟您道歉,不管我說了什麽做了什麽,都不是我本意,您別放在心上。”
“不是你本意?”秦賀眼睛上挑,就這麽直直地戳著他,溫柏暗叫不好,一開始見到秦賀那種心跳加速和心悸的感覺再次出現了。
被他這麽盯著,溫柏一時說不出話來,心悸的感覺越來越強烈,甚至到了呼吸困難的地步。
“……”溫柏直覺該說些什麽,可嘴唇蠕動了半天,還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後背竟折騰出冷汗。
“你什麽都沒說,醉得不省人事,來了就躺沙發上睡了。”怔愣間,秦賀已經說完了。
“那……是誰把我弄到樓上房間的?”溫柏問。
“蔣凌。”秦賀拿起筷子,夾了塊糕點送進嘴裡。
“……哦。”溫柏愣愣地回道,潛意識裡總覺得秦賀在騙他,可他又確實什麽都記不得。
飯後,溫柏照例帶著大黑溜山頭去了,秦賀獨自坐在二樓小花園裡喝茶。
蔣凌走進來,把手裡的文件放在桌上,“秦爺,合同擬好了,只要溫先生簽字便可立即生效。”
秦賀的視線落在文件上,一動不動,蔣凌在一旁安靜地等著。
“暫時不需要了,你拿走吧。”秦賀道。
“嗯?”蔣凌不解,“不簽了?”
秦賀揮揮手,“拿走吧。等他回來了讓他上來。”
“……是。”
溫柏回到別墅被告知秦賀在二樓的花園等他,他把大黑交給傭人,正要上樓,被蔣凌叫住了。
“恩?怎麽?”
“你……”蔣凌欲言又止,“算了,沒什麽,先生先上去吧。”
他其實是想問問他是不是惹那位爺生氣了,他看得出爺挺喜歡這個男人的,本來都給他準備好禮物了,卻突然收回,想來是做了什麽惹爺生氣了。原本想提點他兩句的,可又一想,這是爺自己的事情,他這個身份說出來怕是不太合適。
“……”溫柏看了蔣凌一會兒,見他沒有說的意思,便上樓了。
二樓的小花園采用特殊材料建造,冬暖夏涼,是以現在雖是夏天,走進去卻是涼風撲面,把一身黏膩吹得乾燥舒爽,好不愜意。溫柏進去的時候,秦賀正在藤椅上躺著。
溫柏走近一看,秦賀閉著眼睛,像是睡著了,他站了一會兒,還是沒叫他,自己在一旁的椅子裡坐下了。
秦賀一直沒動,連睫毛都沒抖一下,溫柏無事可乾,便就這麽盯著他的臉看。突然,他眼前閃過一個畫面,畫面裡是秦賀放大的臉,他的眼睛是睜開的,眼睛裡的東西是他讀不懂的,這張臉離他越來越近,他把視線落在他的唇上,眼看著四片唇就要貼上,他心裡一陣悸動,顫抖著閉上了眼睛。
溫柏下意識閉上眼睛,秦賀的眼睛卻在這時睜開了,“來了?”
溫柏一驚,眼睛倏地睜大,秦賀正意味深長地看著他。
“秦爺。”溫柏壓下心裡的慌亂,卻怎麽都壓不住腦海裡反覆出現的畫面,他不明白為什麽自己的腦海裡會出現這些,這太讓他駭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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