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柏坐在一邊安靜地喝茶,眼觀鼻鼻觀心,仿佛他們說了什麽都不關他的事,秦賀則不悅地皺起眉,“我今天叫你來不是跟你談我的感情問題。”
朱克凡舉著兩隻手呈投降狀,“OK,OK,當我沒說,秦總您說正事兒。”
秦賀直接道:“這部電影我錢也投了,我只有一個要求,給我一個角色。”
“怎麽秦總要進演藝圈?您一句話,我戲裡的角色任你挑,像您這種隻用臉就能撐起一部戲的人,我求之不得。”朱克凡打著哈哈。
秦賀沒笑,“不是我,是溫柏。”
朱克凡立馬收起笑,沉聲道:“秦總,我這部戲雖然耽擱了這麽多年,但它是我和阿紅的心血,我見不得它有一絲一毫的缺陷,選角,我必須自己來。”阿紅是周桐的小名。
不等秦賀說話,朱克凡又道:“您給您小情兒拉資源,別拿我這部戲開玩笑行嗎?”
溫柏的眼皮輕輕抖了抖,無人察覺,秦賀掩在桌子下面的手捏了捏他的手指,以示安慰。
秦賀抱著胳膊靠在椅背上,一臉閑適,“朱導,你以為當初我為什麽買你這部劇?”
“為什麽?”朱克凡道,“為了你紅姐?”
秦賀沒回答。
“總不會是為了我吧?”朱克凡笑道。
秦賀嘴角掛著笑,還是沒出聲。
“為了他?”朱克凡一指溫柏,“喲,那時候就在一起了?”
“我的目的很明確,我就要一個角色,其他的由你做主,我出錢,你拍,賺了算你的,虧了算我的。”秦賀道。
“我要是不同意呢?”朱克凡道。
“不同意我就撤資,有錢還怕買不到好劇本嗎?我可不愁。至於朱導的劇,就只能麻煩你另找下家了。”
“你!”朱克凡指著他,一副算你狠的表情,卻也奈他不得,“怪不得你紅姐以前老說你就是匹穿著唐裝的狼,她果然沒說錯!”
“噗嗤!”溫柏樂了。
秦賀抬手擼了溫柏的腦袋,對朱克凡道:“那就這麽說定了,角色問題你們自己聊,我去衛生間。”
秦賀開門出去了,溫柏拿紙巾擦了一下自己的嘴角,給朱克凡沏了杯茶。
朱克凡等他把茶壺放下,道:“秦賀那小子不在,我們也不說虛的,既然要合作,我們就開誠布公,我就問你兩個問題。”
“朱導您說。”溫柏恭敬道。
“第一,你和秦賀是什麽關系?”
溫柏看著他,“這個問題與我們之間的合作有關系嗎?”
“當然有,”朱克凡道,“你先回答我。”
溫柏嚴肅道:“我們在談戀愛。”
聽到兩個男人談戀愛,朱克凡這個直男還是覺得不舒服,臉上的肌肉有些輕微的顫抖,他問:“哪種戀愛?”
“正常戀愛,一起吃飯,一起睡覺,不涉及金錢的那種。”溫柏直白道。
朱克凡點點頭,隨即又笑道:“沒想到那小子也能和人真心談戀愛,真稀奇啊!”
溫柏也笑笑。
“第二個問題,你對自己的定位是什麽?”朱克凡又問。
溫柏知道他在問什麽,毫不猶豫道:“我想當演員,不是明星,更不是流量小生。”
“很好。”朱克凡點頭道,“下月月初三號,到這個地址找我,我們試一下戲。”
朱克凡從上衣口袋裡掏出一張名片,名片上沒有姓名,只有一個地址,應該是朱克凡的工作室之類的。溫柏把名片收進口袋,恭恭敬敬地道了聲:“謝謝朱導。”
“別謝我,”朱克凡擺擺手,“應該我謝你,要是沒有你,我這戲再過幾年也拍不了。不過你要做好心理準備,這類戲在國內可不吃香,拍完了上映了還不定有幾個人看呢。”
溫柏明白他的意思,多年前朱克凡的第一部 懸疑恐怖電影出來的時候口碑還是不錯的,但是前幾年幾部打著懸疑恐怖標簽的大爛片把這個市場給攪渾了之後,現在觀眾一聽說這類題材的電影,首先表現出來的是抗拒,即使是朱克凡,現在也不能保證能挽救這個市場,所以他提前跟溫柏把醜話說在前面。
“我明白朱導,劇本我看過了,我很喜歡,哪怕電影不能在國內上映,我也會拍。”溫柏道。
“不錯不錯,我現在是背靠著你這顆大樹好乘涼,你就跟我的大金礦似的。”朱克凡開著玩笑。
秦賀推門進來,往溫柏身邊一坐,“談完了?”
“我說秦總,你一趟衛生間去了整整十分鍾,不會腎虛吧?你年紀也不小了,悠著點。”
溫柏扶額,壓根不敢看秦賀的表情,朱克凡這張破嘴,時不時就噴出點毒汁來,完全配不上他那張臉。
秦賀沒理他,忙著給溫柏倒水點菜,完全一副妻奴模樣,朱克凡捂著臉沒眼看。
十月二十七號,溫柏趕到奧體中心進行麥青演唱會的第二次彩排,也就是正式開唱前的最後一次。
十月二十八號,麥青全國巡回演唱會正式開唱。
這場演唱會麥青準備了整整一年,這是她歌唱生涯中很平常的一次演唱會,但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這個年紀,又還能唱幾年跳幾年,趁現在還唱得動跳得動,多開幾場演唱會多唱幾首歌也算是報答了歌迷對她的厚愛了。
演唱會除了有駐唱嘉賓,還邀請了不少圈內名人過來鎮場,有交情的互相之間發個露臉微博捧個人場,下回別人開演唱會,發新片宣傳,麥青也得去捧別人的場。娛樂圈,就是這麽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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