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樓下,不見周奇的車,卻見熟悉的奧迪車停在樓下,蔣凌正站在車前,見他下來,連忙拉開後車門,秦賀從車裡走下來。
“你怎麽過來了?”溫柏走過去。
秦賀看一眼他手裡拎著的一摞保鮮盒,“老太太做的?”
溫柏拎起來笑笑,“是啊,老太太一片心意,讓我到劇組加餐。”
“劇組的飯菜不滿意?”秦賀問。
“不,很滿意。”溫柏道,“我說你們美星給劇組投了多少錢,我就從來沒見哪個劇組的飯菜能這麽高檔的。”
“你還進過別的劇組?”秦賀抓住了這句話的重點。
“新聞裡不都有嗎,”溫柏面不改色,“網上到處都是扒劇組盒飯的帖子,我當然看過。”
“嗯。”秦賀接過他手裡的保鮮盒,轉身往車裡去,“上車吧,送你去劇組。”
溫柏很輕地,緩緩地,吐出一口氣,心差點跳出喉嚨口,太險了,剛才要是真說漏嘴了,他該怎麽解釋?說自己根本不是溫柏,只是一縷冤死的幽魂,佔據了這個叫做溫柏的男人的身體而得到了重生嗎?秦大佬就算不被嚇死,也會把他當成神經病吧。
車裡,秦賀明顯感覺到溫柏的情緒有些低落,卻想不出原因,他捏了捏他垂在身旁的手,“怎麽了?”
“嗯?”溫柏茫然回頭。
“不舒服?”
溫柏揉了揉額頭,“沒事,可能昨晚沒睡好,對了,蔣凌,拐一下秀園,我幫孫導取點東西。”
車子在秀園大門口停下,溫柏給孫集打了個電話,孫集又給家裡打了電話,十分鍾後,一個二十來歲的女孩走出小區大門,一身短外套牛仔褲,清爽不施脂粉,一頭深棕色卷曲短發讓她有種既純真又嫵媚的氣息。她手裡拎著一個小號行李袋,站在原地東張西望,溫柏下了車朝她走過去,女該看到他眼前一亮,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溫柏?”
“你好。”溫柏站在離她一米遠的地方,衝她點了點。
“你好,聽我爸說你在拍他導的戲,這是我媽給我爸捎的東西,麻煩你了。”女孩把手裡的行李袋遞過去,說話乾淨利落。
溫柏接過去,道:“我只是順便,沒什麽麻煩的。”
東西送到了,女孩卻沒有要走的意思,溫柏也不好意思先走。女孩突然拿出手機,對他道:“我挺喜歡你的,和我合張影吧。”
早上小區門口沒什麽人,溫柏欣然答應。
女孩沒有像別的粉絲一樣習慣性用自拍,而是要求拍全身,她左右看了看,一眼看到靠在車邊抱著胳膊看風景的秦賀,道:“先生,能麻煩你幫我們拍張照片嗎?”
秦賀用手指反指著自己,張著嘴無聲問道,“我?”
溫柏在邊上笑得腸子都要打結了,秦大佬恐怕這輩子第一次被人差遣做這種事吧。
“叔叔,麻煩你幫我們拍張照好嗎?”女孩可能覺得叫先生不夠誠意,換了個稱呼。
秦賀無奈地低頭笑出了聲,然後拍拍手,走過來接過女孩手裡的手機,“來,擺好造型。”
女孩拉著溫柏在秦賀面前站定,親密地挽著他的手臂,衝秦賀喊道:“叔叔,拍好看一點哦!”
溫柏現在可以確定,女孩是故意的了。
秦賀拿著她那鑲著水鑽的手機,哢哢哢拍了好幾張,道:“夠不夠,要不要換個造型?”
女孩把溫柏的手拽過來搭在自己肩上,“叔叔,多拍幾張別客氣,我手機裡多的是內存。”
秦賀聽話地哢哢哢又拍了好幾張,“夠了嗎?”
“不夠。”女孩又準備變換造型。
“等等,”溫柏退開兩步,突然道,“等等等等。”
女孩疑惑地看著他,“怎麽了,再拍幾張就結束了,不會耽誤你很長時間的。”
“你們兩個……是不是認識?”溫柏問出了心裡的疑惑。
“噗嗤!”女孩笑出聲來,“你終於發現啦?”
“真的認識?”溫柏驚奇地看向秦賀。
秦賀聳了聳肩,笑著點點頭,對女孩道:“什麽時候回的國?”
“上周。”女孩從秦賀手裡拿回手機,“我媽還讓我最近去找你,沒想到秦叔自己就來了。”
“行,我們就先走了,找我提前給我打電話,知道我手機號嗎?”秦賀朝她伸手。
女孩把手機又遞給他,秦賀在上面按了幾下又還給她,女孩存了,衝他擺了擺手,又對溫柏道:“嘿,我挺喜歡你的,拍戲加油,你會紅的。”
“借你吉言。”
“你真是他叔啊?”路上,溫柏問秦賀。
“是啊,千真萬確,她媽是我姐姐。”秦賀道。
“那也該叫舅舅,怎麽叫叔叔?”
“不是親姐弟,”秦賀道,“當年我在外流浪那兩年,他媽幫過我的忙,就認做了姐弟,平時沒什麽往來,有事通個電話,這件事連孫集都不知道。她叫我一聲秦叔顯得親,叫舅舅太土了。”
“原來如此。”溫柏了然,這麽說來,孫集的愛人也算是秦賀的恩人。
“小丫頭叫孫若琳,在國外修的戲劇表演專業,這次回國想在國內出道,她媽讓她到美星實習。”秦賀道道。
“孫導有自己的工作室,為什麽不直接在孫導的工作室出道?”溫柏問道。
“小丫頭心高氣傲,”秦賀道,“靠父輩的蔭蔽固然走得穩當,卻沒有成就感,我能理解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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