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開誠佔了大部分的時間,之後主持人才開始采訪表演的選手。
表演的選手人數眾多,主持人只能優先采訪幾位人氣高的,其他選手連特寫鏡頭都沒有。
這就是現實,雖然選手心中都有落差,但沒有表現出來。
舞台徹底炒熱了,氣氛也給觀眾們打下了一劑強心針,讓他們久久沉浸在其中,並沒有將心神拉回來。
這種情況下,下個表演的組會非常的吃虧,而且上首歌有天然的優勢,必須要比它更勁爆,才能吸引觀眾的注意力,若是節奏緩慢,恐怕會是一場災難。
而下一個出場的是D組。
其實D組的歌是質量最好的,也是最有看點的,但前面的節奏過於悠揚,讓已經看過勁爆舞台的觀眾,會感覺到無聊和乏味。
D組成員很明白這一點,當看到分組時,他們便眼前一黑,覺得要完蛋了。
整個訓練室被愁雲籠罩著,大家垂頭喪氣,還沒表演就已經輸了。
但在彩排時,所有的疑慮煙消雲散。
D組的選手們都知道他們整體實力最弱,人氣最差,歌曲難度和舞台表現難度卻是最大的,又要強行跟A組對比,但在這種地獄開局前,他們很有信心能衝擊第一。
——因為他們有蘇懷銘。
選手們個個目光堅毅,站在舞台後方,屏住呼吸,等待上場。
舞台上的光再次暗下,台下的觀眾並沒像上次期待地看著舞台,而是還沉浸在剛才的表演和采訪中,竊竊私語。
就在這時,舞台傳來了悠揚的樂聲,如一汪清泉,在心頭緩緩流過,洗滌世間的雜塵和浮躁。
台下的觀眾漸漸安靜下來,情不自禁的抬頭看著舞台。
一束光亮起,從遠處拉近,一個身影出現在大家的視野中。
蘇懷銘身著翠色的衣衫,身姿挺拔,錦衣玉帶,身姿蹁躚,像是陌上緩緩歸的公子,皎如玉樹臨風前。
眉眼如畫,清秀俊雅,如潤玉般不染纖塵,眼底流淌著脈脈春水,挺拔的肩背能夠扛得住國脈山川,既有少年意氣,又不失穩重,像是一杆翠竹,筆直朝天,最重氣節,沒有什麽能夠讓他彎折。
他從空中緩緩而來,衣袂翻飛,長發在空中劃過優美的弧度,像是從天上來的神祇,又像是從畫裡走出來的人,俊美到可以奪走人的呼吸。
蘇懷銘微微垂著眸子,纖細濃密的睫毛落下淡淡的陰影,有種別樣的溫柔,他吹動著手中的竹笛,沉浸在絲竹之樂中,笛聲婉轉悠揚。
現場的觀眾也被拉入到了他的世界,仿佛置身在一間竹屋,四周擺著文墨,庭院中竹葉茂密,隔絕開了塵世繁雜,心靜得可以聽到雨滴的聲音。
蘇懷銘吹著笛聲,從舞台的另一邊緩緩而降,當他落地時,音樂聲響起,附和著笛聲。
選手們出現在了舞台上,和笛聲完美地融合,觀眾的目光情不自禁地聚焦在了他們身上。
節目組一直竭力配合蘇懷銘,這恐怕是他們能做到最好的舞美。
像一滴墨落入了水中,漸漸淡去,悠揚的音樂過後,背景變成了千裡江山圖,選手們的表演和舞蹈動作融入其中,柔美卻又大氣磅礴,只有心中裝著山川和天下的人,才能夠有這種氣質。
悠揚的音樂聲並未戛然而止,但其中夾雜著令人心煩的劇烈鼓點聲,兩者的存在極為突兀,被迫交織在一起時,觀眾的情緒被調動起來,感受到了焦躁與彷徨。
鼓聲在最密的時候戛然而止,觀眾的心也被吊在半空中,呼吸都變得不順暢了。
選手們扔掉了飄逸的長衫,舞蹈動作也變得激昂有力,相比於純粹的狂嗨,這種音樂聲更能傳到人的心頭。
蘇懷銘現身在破敗的城樓上,肩背單薄,身體裡卻像是插著一根劍,身姿挺拔,沒有任何事能壓垮他。
戲腔為這首歌注入了靈魂,緩緩訴說他的悲愴和憤怒。
以文墨和絲竹為伴的世家公子,放下了他此生最愛,棄筆從戎,以身報國。
他看到了百姓疾苦,滿地瘡痍,心中悲憤,幾乎是聲聲泣血。
站在破敗的城樓上,身後是他的百姓和國家,就算身碎魂斷,也絕不後退一步!
隻解沙場為國死,何須馬革裹屍還!!
他是陌上人如玉的公子,也是一把鋒利的劍,能劈開世間的所有的汙穢和疾苦,刺向敵人的胸口。
選手的舞蹈相比於剛才的柔美,變得鏗鏘有力,舞台的燈光變成了刺眼的紅色,夾雜著鎧甲的金屬反光,不僅視覺衝突強烈,還塑造了某種意境。
這是最難的。
當音樂聲戛然而止,選手們從舞台上退去,在場的觀眾和直播間的網友仍然沒回過神來。
在場觀眾心情激動,卻沒辦法立刻表達,但直播間的網友有這個渠道,畫面幾乎被彈幕淹沒。
【啊啊啊啊我宣布這是我看過最棒的舞台!】
【天呐,看表演時,我完全沒有感受到時間的流逝,整個人仿佛被拉了進去】
【這個舞台是不是縮水了,怎麽就表演了這麽點時間?】
【蘇懷銘,我命中注定的老婆啊啊啊,我太心動了!】
【蘇懷銘什麽時候去演戲,他的古裝扮相太絕了,我恨不得把那短短十幾秒反覆觀看!】
【蘇懷銘的戲腔為這首歌注入了靈魂,誰之前說他唱歌不好聽的,過來挨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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