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著蘇懷銘殺人的目光,傅景梵的姿態依然遊刃有余,坐在了蘇懷銘旁邊。
蘇懷銘剛要開口,就被打斷了施法,愣愣地看著眼前的奶茶。
見蘇懷銘像隻呆呆的小動物,傅景梵出聲提醒道:“是熱的,你吃燒烤的時候喝。”
蘇懷銘聽到這話,腦海中冒出一個大膽的念頭,像是不認識傅景梵這個人了,語氣震驚的說道:“所以……你剛剛是去給我買這個了?!”
傅景梵並沒有回答,而是反問道:“你怎麽不在家裡吃?”
“……”蘇懷銘突然心虛了,小聲的說道:“我感冒剛剛好,就吃燒烤,我怕你和管家說我,而且你兒子是個小饞鬼,他一定會跟我搶的。”
傅景梵沒想到蘇懷銘和傅肖肖吃東西還要搶,眼前浮現出相應的畫面,一時之間恍惚了,還以為家裡有兩個小朋友。
他沉默了足足三秒,這才重新開口,“所以你就躲在這裡偷吃?”
傅景梵沒有直白的說出來,但蘇懷銘從他的表情中讀出了“你都20好幾的人了,怎麽還能做出偷吃東西這種事?”
蘇懷銘一時理虧,也不知道自己當時是怎麽想的,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偷吃。
“……”
見蘇懷銘的耳朵越來越紅,傅景梵的目光在上面逗留了幾秒,等欣賞夠了,這才說道:“快點吃吧,再等下去就涼了。”
蘇懷銘的思緒被轉移,他晚飯本來就吃的不多,已經被燒烤的香味折磨了很久,饞得都快流口水了。
哪怕有傅景梵這尊大佛在旁邊,他也忍不住了,立刻拿起燒烤,咬了一大口。
燒烤的佐料放的非常足,刺激著味蕾,肉串的肥瘦比例恰到好處,口感油潤,但又不會覺得膩,是只有燒烤才能帶來的快樂。
蘇懷銘吃東西時,傅景梵一直在看著他。
也許蘇懷銘並未多注意,他吃東西時像隻小倉鼠,臉頰微鼓,眼睛微微眯起,一副很滿足的樣子。
傅景梵沒有口腹之欲,蘇懷銘卻跟他恰恰相反,他看著蘇懷銘的樣子,突然很想嘗一嘗燒烤的味道。
傅景梵想到蘇懷銘護食的屬性,主動問道:“我可以嘗一嘗嗎?”
蘇懷銘正在歡快地吃著燒烤,聽到這話,整個人都僵住了,像是生鏽的機器人,愣愣地轉頭看著傅景梵,眼睛瞪得滾圓,臉上寫滿了吃驚。
傅景梵沒有絲毫自覺,反而覺得有趣,欣賞完了蘇懷銘的表情,才接著問道:“可以嗎?”
蘇懷銘這才回過神來,像不認識傅景梵的一樣,仔仔細細的打量著他,幅度很小地點了點頭。
傅景梵拿過一串燒烤,品嘗了一口,動作貴氣優雅,像是坐在寸土寸金的五星級餐廳,吃著昂貴的食材,絲毫沒有煙火氣息,手中的那串燒烤也跟著身價翻倍。
蘇懷銘不知道傅景梵抽著哪門子風,觀察著他的神情,好奇的詢問道:“你覺得怎麽樣?”
傅景梵仍然是那副遊刃有余的樣子,無法從他臉上得到一絲情緒,他並未多說,只是微微頷首。
傅景梵將一整串燒烤都吃完了,不知是真的覺得好吃,還是教養使然,秉持著以他一貫的用餐禮儀。
從見面以來,傅景梵的舉動都奇奇怪怪,蘇懷銘實在猜不透,忍不住多看了他幾眼。
傅景梵穿著他的高定西裝,純手工製作,布料筆挺,隨著他抬手的動作露出了一截手腕,腕表上鑲著一圈鑽石,這一身行頭的價值,估計能在這一整條街開滿燒烤店。
傅景梵的坐姿隨意卻氣場強大,仿佛這不是路邊的木椅,而是嚴肅的會議室,討論的是上億的單子省略號,傅景梵跟這個環境格格不入,真是委屈他了。
蘇懷銘在看傅景梵的時候,傅景梵恰好也在看他。
蘇懷銘正吃著燒烤,嘴唇變得紅豔豔的,不可避免地蒙著一層油光。
傅景梵遞過來一張衛生,蘇懷銘道了聲謝後接了過來,動作隨意又粗魯地擦了擦嘴唇。
柔軟的唇肉被擠壓變形,原本偏淺的唇色變得紅豔豔的,像是要滴血,傅景梵的目光不受控制的落在上面,定定地看了幾秒鍾後,微微蹙起了眉:“你輕一點。”
蘇懷銘沒把這事放在心上,被說得愣了幾秒,茫然地看著傅景梵。
傅景梵也意識到這並非是他的所有物,不該摻言,姿態隨和地轉移了話題,“別光一直吃東西,喝點水。”
蘇懷銘點點頭,拿起奶茶杯喝了一口。
平平淡淡,跟水沒有一絲區別……這就是水啊!
蘇懷銘看著奶茶杯的樣式,懷疑了味覺又懷疑自己的眼神,最後不可置信的看著傅景梵,“你,你你買了一杯水?”
傅景梵點了點頭,“附近只能買到這個。”
蘇懷銘頭上豎滿了問號,不解的問道:“你去奶茶店為什麽要買水啊?”
“我本來就隻想買熱水,並不想買奶茶。”傅景梵頓了頓,說道:“燒烤調料太多,對喉嚨有傷害,你又剛剛病好,需要格外保護,還是喝熱水比較好。”
燒烤配奶茶確實很快樂,但熱水更健康一些。
蘇懷銘喝了口熱水,感覺舒服多了,隱隱認同了傅景梵的做法,再次道謝。
傅景梵看著夜色中蘇懷銘白皙的側臉,沉默了幾秒,絲毫沒有顧及到氣氛和情緒,再次問道:“你想吃為什麽不直接說,可以讓廚師給你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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