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懷銘遲疑了幾秒,溫和地摸了摸傅肖肖的頭髮,將決定權交給他,“肖肖想不想去看爺爺?”
傅肖肖絞著手指,他年紀還小,並不通曉人情世故,但敏銳察覺到了氣氛劍拔弩張,他的心情也控制不住的變得慌亂。
他猶豫了幾秒後,小聲說道:“爺爺生病了,我想去看他。”
蘇懷銘聽到這話,覺得傅肖肖是個孝順的好孩子,便點了點頭,“好,我跟肖肖一起去。”
傅肖肖把蘇懷銘當成了主心骨,一聽蘇懷銘會陪著他,立刻開心了,緊緊牽著他的手。
蘇懷銘再抬起頭來時,見兩個姑姑趾高氣昂的看著他,像是他輸了一般。
蘇懷銘沒跟這倆計較,牽著傅肖肖往外走,管家緊緊跟在後面,愁眉苦臉,一副天要塌下來的表情。
兩位姑姑寸步不離,生怕蘇懷銘會拐走他們的乖寶貝,直到聽說一輛車坐不下後,才勉為其難地上了後面一輛車。
上車後,蘇懷銘不好當著傅肖肖的面,聊他的兩位長輩,便想給管家發消息。
誰知道他剛拿起手機,管家就發來了一長串的文字。
蘇懷銘最初的表情還算平靜,但越看越怎舌,玩味地挑了挑眉。
玩得也太花了,貴圈挺亂呀!
像這種家庭,能出來傅景梵這種人物,可真是祖墳燒了高香!!
蘇懷銘突然知道了的豪門秘史,像是瓜田裡的猹,撐得都快吃不下了。
傅家的家庭十分龐大,人口眾多,蘇懷銘挨個吃瓜,幾乎拿捏住了所有人的小辮子。
等在下車時,蘇懷銘看向兩個姑姑的眼神變了,眼底閃著奇異的光。
兩個姑姑被盯得頭皮發麻,突然感到一股惡寒。
她們搓了搓手臂,強行把這種感覺壓了下去,又將蘇懷銘擠到一邊,一左一右牽著傅肖肖往裡走,使勁渾身解數,拉攏傅肖肖。
走到門口,蘇懷銘看著眼前這棟別墅,有點意外。
他跟傅景梵開了眼界,眼前這棟別墅也很不錯,但跟他住的地方相比,被襯得格外寒酸。
門被推開後,裡面烏泱泱地湧出來一群人,熱情的把傅肖肖圍在了中間。
一個乾瘦的老人瘸著拐杖走了過來,笑的臉上全是皺紋,雙手微微顫抖著,摸了摸傅肖肖的臉蛋,眼眶都濕潤了,“我的乖寶貝,爺爺終於見到你了。”
傳說中想孫子想到生病的爺爺,身體卻十分健康,還能親自出來迎接。
出來的這群人年紀各不相同,都穿金戴銀,散發著濃濃暴發戶的氣息,他們對待傅肖肖極其熱情,甚至還很諂媚,卻沒有多少真情,像是在演給別人看。
用這樣的態度對待小孩子,十分奇怪。
蘇懷銘從管家那知道了不少事,但總覺得還有一些重要的事情被掩藏在了這些虛情假意下,他並不知曉。
傅肖肖年紀還小,就算他再自來熟,也招架不住這些,被圍在中間時,翹著腳尖朝蘇懷銘招手,十分無助。
蘇懷銘看著心疼,使勁扒開這群人,好不容易擠到了中間去。
傅肖肖立刻抱住了蘇懷銘的腿,態度十分依戀,跟剛才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傅肖肖的爺爺瘸著拐杖,精神矍鑠,臉上兩邊的肉搭拉下來,不笑時十分古板,像是封建時代的大家長。
他用拐杖敲了敲地面,其他人立刻安靜下來。
傅肖肖的爺爺用目光審視了蘇懷銘,充滿了刻薄和嫌棄,讓蘇懷銘十分不舒服。
“你就是景梵的伴侶?”
蘇懷銘點了點頭,不卑不亢的看著傅肖肖的爺爺。
傅肖肖的爺爺仿佛看他一眼都覺得髒,什麽話都沒說,卻像是什麽都說了。
再看向傅肖肖時,爺爺立刻變了臉,笑著伸出手,慈祥的說道:“肖肖,爺爺帶你去找大黃玩,好不好?”
在這個家裡,傅肖肖跟爺爺最為親昵,又聽到大黃狗,立刻心動了。
但他並沒有直接答應,而是抬頭看向蘇懷銘,水汪汪的大眼睛裡充滿了依戀。
蘇懷銘沒有抬頭,就感覺到了一道道目光落在了他身上,像針扎一般,充滿了惡意。
蘇懷銘並不在乎,笑著對傅肖肖說道:“讓管家叔叔陪你去。”
傅肖肖立刻去牽管家叔叔的手。
爺爺又用拐杖重重的敲了下地面,還哼了一聲,以此來表達不滿,只可惜,蘇懷銘並不把他當回事。
爺爺不想在傅肖肖心中樹立一個不好的形象,臉上滿是慈祥的笑容,只能容忍管家這個礙眼的人。
管家知道他跟著傅肖肖是最正確的,但又不放心蘇懷銘,走兩步就要回頭看一眼。
蘇懷銘肩背單薄,獨自一人站在傅家的一眾親戚中間,像是落入狼群中的一隻羊,柔弱又無助,等待他的將是肆意的欺辱。
管家的心立刻揪了起來,他想要幫忙,卻見蘇懷銘衝他擺了擺手,讓他好好跟著傅肖肖。
管家糾結了幾秒,長長地歎了口氣,在手機上給傅景梵發了條消息,這才依依不舍地跟著傅肖肖走了。
等幾人的身影消失後,傅家的一眾親戚立刻恢復了醜惡的嘴臉,抱著手臂趾高氣揚的看著蘇懷銘,仿佛蘇懷銘是新來的端水小弟。
“走吧,別在這站著了。”一個穿著紅裙,噸位極大,肉被勒成一條一條的中年女人,走到蘇懷銘面前,嘲諷道:“你在門口站著,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在欺負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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