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單是純黑色的,襯得蘇懷銘的皮膚更加白皙,視覺衝突強烈。
傅景梵頓了頓,視線從裸露在外的皮膚,移動到了蘇懷銘寧靜的睡顏上。
蘇懷銘看著睡得那麽乖,但在被子底下,卻是斜躺著的。
他侵佔了傅景梵的地盤,硬生生地佔滿了兩米多的床。
傅景梵站在床邊,一時無言。
他若是想睡下,必須要挪開蘇懷銘,蘇懷銘背後倒是有足夠寬敞的空間,但枕頭壓在那裡,不易挪動。
許是傅景梵的目光讓蘇懷銘覺得不舒服,他含糊不清地呢喃了一句,當著傅景梵的面,用臉頰蹭了蹭枕頭,又往後挪了一下。
他的腦袋原本卡在兩個枕頭之間,現在卻是穩穩當當地枕在了他的枕頭上,像是在向傅景梵表明這是他的地盤。
……
蘇懷銘一米七多的身高,能霸佔兩米多的床,也算他厲害。
傅景梵沉默了幾秒,微微彎下腰,身影遮住了蘇懷銘裸露在外的小腿。
他伸出手,輕松握住了蘇懷銘的腳腕。
比他想象中的還要纖細,細膩光滑,觸手升溫,有種潤玉般的質感。
傅景梵只是微微用力,就抬起了蘇懷銘的小腿,往另一邊的移動了幾分。
踝骨薄薄的皮膚十分敏感,蘇懷銘深陷在睡夢中,被傅景梵掌心火熱的溫度燙到,身體本能地躲了一下。
傅景梵下意識收緊力道,整個手掌貼了上去,食指指腹深陷在柔軟的腿肉中,指縫間擠出了微鼓的肉暈,軟得讓傅景梵不敢用力。
這是傅景梵從未有過的感覺,他微微蹙了蹙眉,像是有些不適,立刻松開了手。
蘇懷銘纖細的小腿落在床上,隨著向下的慣性,柔軟的腿肉微微晃動了兩下,轉瞬即逝,但傅景梵還是捕捉到了那美好的弧度。
蘇懷銘的睡眠質量很好,從頭到尾都沒有醒來,頭深陷在枕頭裡,睡得香甜。
傅景梵松開被子,完全遮住了蘇懷銘,這才躺在床上。
屋裡一片安靜,躺在身邊的人幾乎沒有半點存在感,但傅景梵不用回頭去看,眼前便浮現出了蘇懷銘寧靜美好的睡顏。
蘇懷銘跟他是兩個極端,對他來說,睡眠只是維持身體機能的手段,但蘇懷銘卻覺得睡覺是一件美好幸福的事情,他與其說是被蘇懷銘的睡顏吸引,不如說是被他的態度感染。
這次,傅景梵沒像往常一樣思索明天的日程安排,而是放空了大腦,慢慢合上了雙眸,呼吸逐漸變得清淺。
******
蘇懷銘醒來時,床的另一邊空空蕩蕩,床單十分規整,不像是有人躺過。
他睡眼朦朧地打了個哈,直起身伸了個懶腰。
睡覺前後,他都沒看到傅景梵,以為他沒有上床睡覺。
蘇懷銘從臥室出來,見傅景梵穿著筆挺的襯衣和西裝褲,正坐在餐桌旁吃早餐,動作優雅貴氣,一頓早餐吃出了上萬的感覺。
蘇懷銘隨意跟傅景梵打了聲招呼,坐在了對面的位置,他咬了口奶黃包,看神采奕奕,精致到頭髮絲的傅景梵,問道:“你昨天晚上沒回臥室睡覺嗎?”
“……”
回答他的是杯子放下時,發出的清脆聲響。
傅景梵抬眼看向他,眸色沉沉,讓人猜不出他的心思。
蘇懷銘:???
“我回臥室睡覺了。”傅景梵製言簡意駭地答了一句,並沒有解答蘇懷銘的疑惑。
蘇懷銘仔細回想昨晚,只是他睡得太死了,完全沒有察覺到傅景梵的存在。
傅景梵很快吃完了早飯,跟蘇懷銘打了聲招呼,起身離開,沒再浪費一秒時間,坐車去公司。
傅景梵離開後,廚師詢問道:“蘇先生喝白粥還是豆漿?”
蘇懷銘剛要回答,視線落在了傅景梵的咖啡杯上,突然興起,“我想喝咖啡。”
廚師點了點頭,很快端來了咖啡。
杯子跟傅景梵是同款,沒有多余的花紋裝飾,線條流暢,一看就價格昂貴。
傅景梵早上都會來一杯咖啡,之後一整天神采奕奕,蘇懷銘十分好奇這杯咖啡的功效,也想試一試。
他沒有半點防備,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大口。
舌尖上的味蕾剛剛嘗到味道,蘇懷銘的表情就繃住了,含著滿嘴的咖啡,土也不是咽也不是,五官變得皺巴巴的。
這哪是咖啡,分明是中藥!
怎麽能苦到這種程度!!!
當著其他人的面,蘇懷銘保持著社交禮儀,不好直接噴出來,只能硬著頭皮咽了下去,苦得眼睛都濕潤了。
他放下咖啡杯,推得遠遠的,不想再看一眼。
“給我來一碗白粥,加糖。”蘇懷銘說完後,忍不住問道:“這是什麽咖啡?”
“熱美式。”
“……”
蘇懷銘將這種咖啡列入了自己的黑名單,打死都不再嘗一口,同時在心中對傅景梵心生敬佩。
怪不得傅景梵喝完之後能精神一整天,苦得天靈蓋都打了個哆嗦,還能有睡意嗎?!
蘇懷銘吃了奶黃包和甜粥之後,這才感覺嘴裡的苦味淡去了。
他暫時沒有別的安排,窩在飄窗上看書,陽光暖洋洋的照在身上,十分舒服,蘇懷銘控制不住地泛起困意,眼皮越來越重,倚靠在軟墊上,直接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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