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眷們隔著紗簾坐在鄰房,烏善的妻見狀也亮了眸子紅了臉。
騰格和嶽修遠並肩跑來,薑犰看見後微微側身靠近喬灼,輕聲道:“兩位世子的騎術是北漠王教的?”
“甚彩。”
喬灼被這一口一個的北漠王弄得心神蕩漾,輕咳幾聲睨了薑犰一眼,也故意換稱喊:“陛下謬讚。”
薑犰的耳廓微紅,經過錘煉他已不是當初那個被喬灼的一句話就能惹紅臉的新帝。
紗簾隔擋著眾人視線,薑犰垂首啞聲道:“我看著他們比試心中也微動,北漠王何不與朕比一場?”
喬灼手中撚著檀香珠串的動作一頓,眯起眼側眸望著薑犰問:“彩頭為何?”
薑犰撩眉,眼中銳利盡顯,“商路百道,黃金千萬。”
喬灼輕抬下頜,淺笑幾聲,極為豪橫地應聲道:“陛下的彩,本王接了。”
兩位世間至高者以天下為棋,賭山水萬千。
就在司禮監遞賞賜時眾人只見紗簾外躍出兩道瀟灑身影。
喬灼一抬手,喝道:“牽馬來!”
不等烏善幾人回過神,兩匹蓄力駿馬已如離弦的箭般飛向金色草原深處,撩撥起秋草簌簌。
“誒!阿父!”
“陛下——!”
墨青色衣袍飛簌在風中,喬灼額間的金飾叮咚作響,他高抬手,極盡凌厲地揮鞭,於遼闊天地間豪氣呐了聲:“駕!”
薑犰毫不遜色地與他並肩狂奔,男人結實如虎龍的脊背俯低,雙目炯炯地望向身側人。
疾風過耳,眼前越過秋草已見垂雲。
大漠上的積雲低低地卷成棉花狀壓在頭頂,晴空萬裡,旭日抵額。
猛地一個斜坡靠近,喬灼拎住韁繩使勁回拽,“籲——”
但薑犰卻發狠似的不退反進,快了半蹄贏了這場賭局。
喬灼碧綠眸輕斂,高坐馬背上垂著長睫望向薑犰,失笑地搖頭,“你瘋了不成。”
可誰知下一秒薑犰便猛地撲了過來,兩人雙雙摔倒在草場時他還不忘伸手扶住喬灼的後腦。
滾了幾下,他們埋在秋草堆裡,遠處的兩匹馬已經走到一旁喘著氣歇息。
薑犰撐在喬灼身上,英氣狠笑著說:“吾妻,輸了任憑我處置。”
喬灼一撩眼皮,耳墜金飾叮咚。
“薑犰,怎麽總耍賴?”
喬灼話音剛落,薑犰便俯身親了下來。
“你就說應不應。”
“應你。”
風靜鷹嘯,他們於這瀟灑天地間,肆意荒唐一場。
、大魔修小世界番外
“魔修菩薩現世?莫要胡謅。”
一身著凌雲宗服飾的弟子執劍走過長街,時不時與身側嬌媚女子低言:“明霄仙尊早於千年前便將那魔修斬殺於重劍之下,何來的重新現世。”
女子被反駁了倒也沒生氣,隻哼了一聲道:“江湖人間是是非非誰能說得清,師兄你聽得便是真,我聽得難道便是假的嗎?”
兩人對論幾番,緩步走向深巷,聲音也變得不可聞。
長街上行人來來往往熱鬧非凡。
只見賣胭脂的小攤前站著兩位男人,其中一位是戴著白紗鬥笠遮面的高個男人,另一位便是個長相過分豔麗的男人。
黑發鴉睫,唇紅齒白。
是讓路過的人都要回頭多看幾眼的出挑驚豔。
二人舉止親密,毫不遮掩。
攤主是個眼精的,他一眼就瞧出那鬥笠男人是個修道者,態度不免十分恭敬起來,俯身問道:“二位可是想要買些胭脂水粉?”
眼前兩個確實是男人不錯,竟也要來買胭脂呢。
喬灼不知道攤販在想什麽,隻耳邊紅珠一晃,穠豔雙眸一燦,揶揄一笑攀著元栩的肩便輕聲道:“元栩,買幾盒回去你塗給我看。”
喬灼倚靠在元栩肩側,從小紙人變大之後他也沒有戒掉掛肩這個習慣,索性元栩也受用得很,不想讓喬灼戒。
兩人便耳鬢廝磨地纏綿著靠在一堆,時不時引得旁人矚目紅臉。
鬥笠遮蓋住元栩在人間過於突兀的霜睫鶴發,男人身形挺括,脊背勁直,聞言也不惱,竟淺笑一聲,抬手便在攤子上落了幾錠銀子。
攤主一愣,還真買啊?
喬灼勾人的挑眉,笑道:“誒,看呆了不成,收錢啊。”
一直收斂著氣息的元栩忽然臉色一沉,冷聲問:“不夠?”
被誤會了的攤主也來不及解釋,只能趕緊收起銀子揣進衣襟,一邊連連道:“夠!夠!公子您瞧,喜歡的款式都能挑。”
元栩又恢復成寡言模樣,當一個供喬灼倚靠的柱子。
喬灼笑嘻嘻地挑了幾款胭脂,一顰一笑勝過人間最豔花,剛剛還認真做生意的攤主這時是真看呆了,愣愣地望著喬灼,視線炙熱。
元栩敏銳察覺,立刻攬住喬灼的腰便低聲道:“買好了便走。”
喬灼拿起幾盒胭脂塞進了元栩的懷裡,眼角眉梢都沾染著惑人笑意。
等走過十步遠,喬灼才側眸揶揄道:“元栩,定力愈發差嘍。”
白色鬥笠被夏風吹起邊角,露出元栩堅毅下頜,緊繃著的線條證明男人情緒確實下沉。
“為何是獨我一人戴鬥笠,而你便可不戴?”元栩垂著眸問。
言語間竟還顯出幾分委屈。
喬灼被他這模樣弄得心癢,攀著男人的高肩就輕掃呼吸,低低地笑著說:“夫樣貌出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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