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灼右手的翠綠鑲金扳指被閆擎摘了下來擦乾血跡放在桌上。
濃重的酒精味縈繞在鼻尖,惹得喬灼輕皺眉。
上藥的全程喬灼都沒發出一個響聲,閆擎也是在這一刻才真正的意識到為什麽喬灼會被稱為北巴尼亞唯一的征服者。
閆擎蓋上藥瓶的手指有些發抖,忽然,他的下巴被喬灼捏住抬起。
昏暗的房間裡,喬灼的那雙藍眸再一次變得詭譎陰沉。
“閆擎,你的謊話太拙劣了。”喬灼冷酷地說。
閆擎早知道喬灼是個謹慎的人,不相信也是正常的。
“但你畢竟幫了我一次……”喬灼撇開手指,閆擎的下頜被甩了一下,男人坐在高高在上的沙發上一睨,說:“以後不用待在倉庫裡了,回來吧。”
系統的提示音響起:“男主閆擎,事業成長值+10。”
喬灼剛說完這句話的時候房門就被敲響。
阿德裡安和威迪焦急的聲音響在門外,閆擎十分乖巧地抬眸看了喬灼一眼,似乎在征求意見。
喬灼受傷被重新包扎好的右臂搭在扶手上,另一手撐著下頜,他淡淡道:“讓他們進來。”
閆擎剛起身開了門,阿德裡安和威迪便衝了進來。
他們臉上的擔憂十分明顯,尤其在看清喬灼的右手時怒氣全部投射到了房間內唯一的外人,閆擎身上。
阿德裡安優雅的姿態全部消失,他上前一把薅住閆擎的衣領,大聲質問:“為什麽喬會受傷?是不是你乾的!你做了什麽?!”
威迪吼著也上前怒瞪著閆擎道:“你不是被關在倉庫裡嗎?怎麽逃出來的!你是不是正規軍派來的臥底。”
面對種種質問,閆擎都沒給出正面回答,他英俊的眉眼微斂著,只是側頭望了喬灼一眼,似乎在尋求幫助。
可就這一眼,讓阿德裡安和威迪的怒火更暴漲了。
就在威迪掄起拳頭要
揍過去的時候喬灼冷冷的開口道:“不是他弄傷的,閆把我背回來了。”
阿德裡安一滯,但依舊不依不饒地說:“他從倉庫裡跑出來就不安好心,喬,要我說,不如把他扔進海裡喂魚。”
喬灼心想把男主扔進海裡喂魚了還有他這個大反派什麽事啊,任務都會失敗。
於是他輕飄飄但不容置喙地開口道:“阿德裡安,放開他。”
阿德裡安不服氣,他覺得不只是喬灼受傷這一件事,就連這一次正規軍的襲擊都和閆擎脫不開乾系。
但既然喬灼要護著這個閆擎,他也沒辦法。
阿德裡安憤怒地松開手,閆擎故意踉蹌地後退了幾步才穩住身形。
喬灼注意到了阿德裡安整條右臂都被木板固定,蹙眉問道:“你的手,怎麽回事?”
阿德裡安聽見喬灼的擔憂,一時間哪裡管得了閆擎,高興地湊上前柔和笑道:“不礙事,只是一點小傷。”
阿德裡安看見了桌上的扳指,他剛想說什麽的時候卻見剛才還站在一邊沉默得像個鋸嘴葫蘆似的閆擎一步上前趕在他面前開口道:“喬,我幫你把扳指戴上吧。”
喬灼的右手受傷,扳指只能戴在左手了。
阿德裡安和威迪看著閆擎單膝跪在了地上,他拿起扳指用詢問的目光看向喬灼。
喬灼坐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男人的神色帶了點疲倦,但依舊俊美,尤其那雙深海藍眸,微垂著望過來時會讓人誤以為被他愛著。
“上一個敢在我面前耍心機的男人已經死了。”喬灼淡淡的說。
閆擎神色不變地握著扳指,他抬眸認真地回望喬灼,說:“我永遠不會背叛你,喬。”
喬灼似笑非笑地盯著閆擎,半晌在阿德裡安和威迪的注視下衝著閆擎伸出手。
喬灼的手背上青筋微鼓,手指白皙纖長,腕骨微突,漂亮得像個藝術品。
這是一個怎麽都不會被誤以為是女人的手。
但依舊吸引力爆表,讓人想叼在嘴裡舔.舐。
閆擎突然想到喬灼手心的傷,心底刺痛了一瞬。
他克制地虛扶起喬灼的手腕,拿起那枚扳指套在了喬灼的手指上。
這過程左右不過兩秒,但閆擎卻覺得過了很久,他看清了喬灼微垂的藍眸,也看清了男人落在額前的金棕發,和那副永遠冷漠的漂亮神色。
此時此刻,閆擎再次聽見了自己震耳欲聾的心跳聲。
心動始於第一次例外,從願意跪在喬灼腳下的時候閆擎就知道自己沒有退路了。
正規軍全部駛離,紅夫人號再次成為了北巴尼亞這一片深海裡的唯一一座巨船。
但船上的能源炮缺少,人員的受傷情況也不少,喬灼便打算全速駛向就近的港口補充物資。
亨澤港口是僅次於聖德港口的繁華小鎮,也是紅夫人號頻頻光臨的碼頭。
巨大的猩紅裙擺飄揚在廣闊的海面之上,從見到那一抹豔麗的紅色時港口處的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停下了手中的工作。
“是紅夫人……”
“關窗,關門,小孩都回家去!”
眾人亂作一團,海盜的到來是刀口舔血的商人們的開心事,卻也是普通民眾們最懼怕的
事情。
誰會喜歡海盜,沒有人喜歡。
——
遠處的海平面上倒映著黃昏的晚霞,橙黃明亮的色彩傾倒在廣闊的深海裡,揉碎了雲朵混作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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