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還沒等喬灼繼續挑起吳連溪的怒火,就聽穆澤蘭上前一步攔在吳連溪身前抱拳道:“還請閣下莫要與我師弟一般見識,他年紀小不懂事,唐突了您。”
穆澤蘭與吳連溪穿著一樣的褐色長袍,但比起那明顯年輕氣盛的吳連溪,眼前的穆澤蘭倒是顯得進退有度,是個審視時機的角色。
可喬灼半點不在意這些,因為他是個反派,要殺要打全憑自己心意。
站在高台旁的一眾人只見鷹喙鎏金面具下的男人唰的一聲合起了骨扇,隔著五步遠的距離遙遙一指穆澤蘭,等到對方面色漸沉時他才嗤笑一聲,改了視線又望向吳連溪,冷哼道:“遮掩不敢見人?”
吳連溪被喬灼的衝天煞氣所震懾住,一時間腿都動不了,心中升起莫名恐懼。
又是魔氣又是劍氣,這菩薩到底有何能耐,令身旁聽命眾多能士。
喬灼的那聲笑仿佛是在諷刺他們的無知與好奇,魔氣轉瞬又被他收斂,男人漠視的眼神將他們視若螻蟻,隻冷笑一聲後頭也不回地抬步邁過穆澤蘭身側,扔下一句傲慢的話,道:“原來隱嵩門派開宗立派是以年小作借口,看來這世上旁人都要讓你們三分不成?”
身形高大雄壯的傀儡們綴在喬灼身後,各個凶神惡煞地怒瞪向吳連溪與穆澤蘭,喬灼的這句話堵得他們啞口無言。
就連高台旁站著的正道修士們聽到喬灼這般說也羞愧地別開眼。
但喬灼樂得看他們這副模樣,走過圍台時又故意朗聲揶揄道:“眾位都聽得清楚?隱嵩門派弟子年紀小不懂事,大夥兒在擂台比試時可得謙讓幾分,不然你們就是欺負人了!”
猖狂魔修肆意笑著走到凌雲宗準備的坐席上甩袍瀟灑落座,一把骨扇被他耍的漂亮利落,男人的手指骨節分明,冷白的肌膚上點綴著淡淡的粉痕,像是被人叼在唇齒間狠狠疼愛過似的。
眾人的目光隻落了一瞬便又四散移開,不約而同地心一跳,呵道,荒唐。
悄悄觀察著坐席上那群凶神惡煞傀儡的修士們都注意到了在魔修菩薩身側站著的一位寡言沉默的白衣男子,那人氣勢凌人,十分惹人忌憚。
白衣男子容貌俊美如仙,出塵絕豔的身姿比起魔修,倒更像是一位修仙者,不知為何竟也站在那大魔身側供他驅使。
“主子,飲茶。”元栩無視掉一眾探究的目光,微俯身遞給喬灼一白瓷茶碗,男人目光凝凝地望著喬灼,仿佛他的眼神中除了喬灼以外再也容不下其他任何人。
喬灼接過茶碗時高台上的比試也已經宣布開始了。
今日是最後一日論道會,只有三人對決,元栩代替喬灼出戰,需要連贏過兩人才能奪得最終魁首。
喬灼斂眉淡淡道:“有幾分把握?”
論道會開到今日,能走到這裡的修士都不是省油的燈,各個修為高深莫測,不過他們對上的人可是元栩,喬灼望著眼前這位小世界男主,嘴上雖然問著,心中卻一點都不擔心。
元栩甩袍單膝跪在喬灼身側,抬眸定定道:“主子雖助我修為,但高台上生死不定,屬下必定竭盡全力。”
喬灼撐著下頜眼含笑意望著元栩,這人故意說得如此艱難,是又要提條件了。
還沒等喬灼繼續想,果然就聽跪在眼前的元栩垂首恭敬地得寸進尺道:“屬下願為主子赴湯蹈火,奪得魁首後主子可要賞我?”
喬灼將笑意斂在眼底,挑眉問:“想要賞?”
元栩垂首一言不發地點頭。
眾多修士望著的方向,只見喬灼一抬腳便輕踹在元栩肩頭,薄怒道:“台還沒上就求賞賜,蕭刺,你真是愈發得寸進尺了。”
修士們驚得目瞪口呆。
元栩面不改色的扶住喬灼腳腕,抬眸沉聲問:“是主子許了我得寸進尺。”
喬灼哼笑一聲,想到小世界劇情元栩即將掉馬,他也不在意什麽賞賜了,隨口應道:“好,只要你能奪得魁首。”
元栩擰眉追問:“主子給什麽?”
龍岩和曼娘一眾傀儡遠遠站在坐席後方,聽不見喬灼與元栩的對話,只能看見兩人異常親密的動作。
喬灼掙了掙腳腕,等元栩不甘心地松了手,他才繼續說:“你想要什麽,我便給什麽。”
喬灼話音剛落,示意論道會正式開始的震天雷聲便響起。
只見元栩沉眉起身,周身氣質冷冽萬分,他定定地望向喬灼,眼神中是勢在必得的駭人佔有欲,說:“主子可要,說話算話。”
喬灼輕抬下頜張揚一笑,宛若明豔海棠盛開。
喬灼輕聲斥道:“快滾。”
元栩收起這別樣的打情罵俏,轉頭又瞧了喬灼一眼才戀戀不舍地走向高台。
算上今日,凌雲宗論道會已開了四日,清虛真人雖早先拿出過明霄仙尊的那把君子劍證明他尚在世間,但正道修士們只見劍,未見人,心中疑惑漸漸濃烈,不免猜測明霄仙尊到底是否重傷,不然怎麽連個人影都見不著。
捕風捉影的消息越傳越盛,青悟靜立在清虛真人身側,望向比試高台,愁容滿面道:“掌門,今早又遇見有修士前來拜見明霄仙尊,那君子劍恐怕遮掩不了幾時了。”
青悟與青譫是候在無忌峰,親耳聽到明霄仙尊的魂燈滅了的。
但君子劍錚錚作響,清虛真人篤定明霄仙尊尚在世間,他們也只能竭力找尋,可結果不盡如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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