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司青硯那瘋子,在副本裡拎著十多斤的鐵未必是好事,而且電鋸也並不是萬能的,很多情況下都用不了,例如天一直下雨的環境下。
琢磨著這些,包時天又看了一眼時間,零點四十二。
包時天把手機往兜裡收,正動作,他手就僵住,那些去上廁所的人已經去了將近二十分鍾。
廁所就在走廊的盡頭,過去一分鍾都用不到,就算去的人多些,二十分鍾也絕對夠他們上兩趟廁所了……
包時天喉結滑動,被夜風吹著的身上的雞皮疙瘩瞬間起立,他立刻看向屋裡其他三個守夜的人。
醫生和他們隊伍裡那個短發女人兩人漫不經心地看著外面,白蕭閉著眼睛靠在門框上,像是睡著。
無人說什麽。
他都察覺到問題,其他人不可能察覺不到,但無人說什麽。
包時天嘴唇翕動,但最終還是什麽都沒說。
他並不準備去廁所找人。
他們已經提醒過了,不要出去。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但時間的流逝卻變得緩慢。
廁所那邊始終沒有動靜,就好像根本不存在去上廁所那群人。
包時天屏住呼吸看向自己負責的窗外,屋裡開著燈,從他的角度只能隱約看見外面的樹林。
雨還在下,風也還在刮,樹枝搖曳,就仿佛什麽人在黑暗中對他招手。
包時天努力不讓自己亂想,他靜靜等待,等待天亮。
許久之後,久得他都有些腿腳發麻時,他忍不住再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
零點四十九,才過去七分鍾。
發現居然才過去幾分鍾,包時天嘴角抽了下,直到這時他才發現他掌心裡都是冷汗。
夜變得難熬。
包時天看向睡在身後的其他人,地板、夜裡天氣涼、陌生環境各式各樣的原因讓屋裡絕大部分人都沒睡好,唯一睡得很香的就只有司青硯。
司青硯半個人都趴在了巳身上,地板睡著不舒服,還濕冷,他睡著睡著就趴到了巳肚子上。
看著司青硯,包時天嘴角抽了抽,他都不知道司青硯到底是怎麽放心睡著的。
包時天深呼吸,無視司青硯,繼續回頭看向窗外。
他握緊手裡的水果刀正準備查看窗外的情況,走廊中就傳來一陣說話聲。
包時天立刻回頭看去,守在靠走廊那邊的白蕭和醫生已經起身,兩人都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包時天遲疑一瞬,向著兩人靠近。
幾乎是他來到門邊的同時,走廊中那群人靠近。
過來的是安導一群人,一共七個,有男有女,一群人手裡拿著手機電筒,以及水果刀和掃把、煙灰缸。
“出什麽事了?”醫生問。
“你們沒事吧?”之前跟著司青硯他們下山去找屍體的那個攝影師看見白蕭幾人,松了口氣。
“什麽事?”醫生反問。
“……有人不見了。”攝像師朝著屋裡看了眼,看見一屋子睡著的人,他臉色蒼白,“我們房間原本四個人我一覺醒來就剩下兩個,其它房間人也少了,有的房間一個人都沒有。”
“你確定?”醫生看了眼白蕭後問,“他們是不是去廁所了?”
“不是,我們已經去廁所和大堂找過了,但根本找不到人。我們還打了電話,但他們都沒帶手機,帶了的也打不通,他們真的不見了!”攝像師見他們不信,語調立刻拔高。
包時天看向其他人,其他一群人都被嚇得不輕。
包時天想到之前上廁所的事,他攥緊手裡的刀,一時間心驚肉跳,趕緊看向白蕭三人,想看看他們準備怎麽辦。
他視線看去,他整個人立刻僵在原地,“……白蕭。”
白蕭回頭,眼神困惑。
包時天喉結滑動,聲音都變調,“不見了。”
“什麽?”
“女的,他們隊伍裡那個短發的女的。”包時天指向醫生。
聞言,還在套信息的醫生立刻回頭尋找。
屋子不算太寬,裡面現在睡滿了人,但站著的人就只有在門口的他們三個人,並不見那短發女人。
靠裡面的兩扇窗戶,其中一扇窗戶被打開。
醫生和白蕭對視一眼,眉頭都在瞬間皺起。
“她剛剛還在這裡。”包時天緊張地咽了咽口水。
他走向門口的時候都還看見了她,他以為她也跟著走向門口了……
“這鬼地方有問題。”安導聲音中也透露著緊張。
“這山……該不會真的會吃人吧?”他緊張地回頭看了一眼。
整個山頂除了農家樂一片漆黑,雨聲淅淅瀝瀝,猶如什麽東西在黑暗中低語。
“你別亂說!”有人製止,雖然他自己也這麽想,但有些話這種環境下說出來就好像會變成真的。
“怎麽辦?”包時天問,他已經見過一次副本,但面對這種突發狀況他依然毫無辦法,他腿肚子都打顫,甚至想要轉身逃跑。
白蕭和醫生兩人掏出武器,一前一後地向著屋裡打開的那扇窗戶靠近。
靠近後,兩人對視一眼,紛紛朝著窗外看去。
農家樂整個呈現一個杓子的形狀,杓子本體的部分主要是客房以及食堂,杓柄末端是公共廁所,其它地方則分別是用於舉報慶典活動的活動室,以及風景更好的“雅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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