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悅皺著眉頭思索,好片刻後才明白他的意思。
這個副本並不是山裡吃人的那鬼的副本,而是被吃掉冤死的人的副本。
因為他是被山裡此人的鬼殺了他,所以他的記憶歷史中,也有那隻殺了個他的鬼。
“如果真是這樣,那就麻煩了……”許晴瓊道。
左浩明揉揉鼻梁,也頗為頭痛。
如果不是冤殺仇殺,那他們想要確認這副本的鬼是誰就變得相當困難,如果無法鎖定那鬼,那他們自然也就談不上尋找附靈物。
更讓人頭痛的是,這個副本裡的人相當多。
除了他們一群被找來拍戲的臨時工,劇組本身就已經有四/五十人,這還沒算上農家樂裡面的員工,要是全部加起來,這山上少說也得兩三百號人。
兩三百號人,這還怎麽找?
“對了,剛剛那個員工說山上前兩天才有人消失。”醫生道。
一群人面面相覷,理論上來說已經死掉的人概率很大。
“那怎麽辦?要去問問——”李悅到了嘴邊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完,就被一陣震耳欲聾的雷聲打斷。
雨越下越大,烏雲越壓越低,那突然而來的雷聲就仿佛是在眾人腦袋頂上敲響,愣是把一屋子男男女女都嚇得不清,好幾個人甚至被嚇得叫出聲。
雷聲來得快去得也快,就在眾人欲要開口時,一道就在屋頂劃過的閃電突然亮起,再次把眾人嚇了一跳。
雷聲閃電後,眾人本能屏住呼吸。
大雨瓢潑,雨聲劈裡啪啦,雨點落下的力道之大甚至砸得屋頂都哐哐作響。
那聲音不光是響在屋頂的木板上,也響在眾人的心上,讓人戰栗。
包時天咽了咽口水,臉色難看的像是要哭出來,“這鬼天氣……”
無人搭話,所有人都被嚇得不輕。
像是要響應包時天這咒罵,幾乎是他這話話音落下的瞬間響雷就再起,哐哐的聲音震的人耳朵發痛。
屋裡無人說話,一群人隻靜靜地看著外面越下越大的雨,以及雨下被風吹得搖曳不停的漆黑樹林。
人群中,司青硯微微側頭看了一眼。
他肩膀上的手依舊在,但是屋裡沒有一個人有反應,那群新人不提,左浩明他們也不提,甚至就連巳都毫無反應。
巳察覺到視線,回頭看向司青硯。
狂風乍起,黑暗鋪天蓋地而來,仿佛把屋裡亮度並不高的燈都吞沒,巳有些看不清司青硯的臉。
“巳。”司青硯開口。
巳看向司青硯的眼睛,“嗯?”
司青硯遲疑一瞬,搖搖頭。
如果巳都毫無反應,那要麽這東西是凌駕於巳之上的存在,要麽就是他出了問題。
無論是哪種可能,這種情況下說出口都不是好選擇。
周圍人太多,很多人還是第一次進入副本,他們未必會信,畢竟他們什麽都看不見。
就算巳信他,左浩明他們也信他,事情也不會有任何改變,除了他沒人能看見。
司青硯微微側頭,他順著那隻慘白得毫無血色的手看去,瘦骨嶙峋的手指,白皙的手腕,紅色的衣袖,就在司青硯將要看到更多時,一聲令人渾身血液都凝結的輕歎在他耳邊響起,他另外一側的脖子上突然一陣冰涼刺痛。
司青硯停下動作,他抬手,白皙修長的手附上自己弧線漂亮的脖頸,他摸到傷口,也摸到一手的溫熱。
司青硯看了看自己沾滿血的手,抬眸看向對面的巳,巳自始至終都在看著他,卻對他脖子上的傷口以及手上的血毫無反應。
他那模樣,就好像什麽都沒看見。
司青硯微微歪頭,已經三個多月沒有剪有些長的頭髮隨著他歪頭的動作滑動,遮住他半隻眼睛。
“怎麽了?”巳朝著司青硯的脖子看了眼又看了眼他的身後,司青硯剛剛突然回頭看向身後,然後又突然摸自己的脖子,就好像他背上有什麽。
司青硯放下手,無視不斷傳來疼痛的脖子,搖搖頭,他突然有了一種奇怪的感覺,他好像有些委屈。
他明明都受傷了,巳卻不知道卻不心疼他。
“司青硯?”巳再開口,司青硯怪怪的。
司青硯沒說話,他跨前一步直接把頭靠在了巳的肩膀上,“……脖子痛。”
巳不解,還是伸手摸了摸司青硯的脖子。
司青硯皮膚細膩而溫軟,摸在手裡的感覺很奇怪,是驚訝頭髮已經有些長,他低頭的動作讓他發梢掃在巳的手背上,掌心手背的感覺讓巳一顆心都跟著輕顫,雖然他早就已經沒有心。
“另一邊。”司青硯語氣低沉而委屈。
巳低頭看看靠在自己肩膀上的司青硯,司青硯就像是一隻主動靠近主人正在撒嬌的貓。
巳無法抗拒那樣的司青硯,也有點不知所措,他趕緊伸手摸摸,給司青硯順毛。
被順了毛,司青硯舒服得輕輕哼哼,這還差不多。
第92章
左浩明一群人皺著眉頭看完外面的傾盆大雨,一回頭,就看見這樣的一幕。
昏暗的燈光下,一頭白發的司青硯靠在巳的肩膀上,閉著眼。
一身紅衣長袍的巳則微微側著頭看著司青硯白皙的側臉,一隻手輕輕撫摸在司青硯的脖子上。
看見這樣曖昧的一幕,左浩明和許晴瓊、李悅幾人愣了愣,對視一眼,都在對方的眼中看見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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