巳被按了腦袋,正凶巴巴地瞪著司青硯,一副要把司青硯按他腦袋的手都砍掉的凶狠模樣,不過他都瞪了半天了也沒見他動手。
他那模樣,反而像一隻被自己的主人惹到呲牙咧嘴卻又不舍得下嘴的大型惡犬。
許晴瓊搖搖頭,把自己腦海中的荒唐想法驅逐,巳是鬼,惡鬼,紅衣,就算他偶爾表現的像個人,也不代表他就真的是個人。
方小小此刻也明白過來,被左浩明按得蹲在地上的她立刻抬手捂住自己的嘴巴。
前方,白蕭和李悅打開門,在走廊中衝著他們招手。
一群人不敢耽誤,立刻以最快速度向著他們那邊而去。
半蹲在地上的移動方式並不便利,一群人全跑過去花了些時間,等他們都到了門口,白蕭第一個帶頭向著屋裡而去。
一群人全部進屋後,最後進門的許晴瓊小心的把門關上。
如果注意看,從天井的位置是能夠看見他們這邊上半邊門開合的動靜的,但他們現在也只能賭一把,希望那隻鬼並沒注意到或者已經在樓道裡。
他們的運氣還不錯,鬼確實沒有注意到他們開關門的動靜。
眾人屏息靜聽片刻,沒有等到向著他們這邊衝來的腳步聲後,所有人都松了口氣。
跟著進門的錢曉晗看看司青硯,再看看,見司青硯完全沒準備理自己,她委屈地找了個角落縮成小小一團。
也直到這時,眾人才有心情仔細打量這間屋。
四周太黑,他們只能借助微弱的光亮大概看清。
這屋子的布局和古建平家的布局一樣,都是兩室一廳一廚一衛的布局。
這屋子的原主人應該是順利逃離了這裡,家裡幾乎沒有剩下什麽東西,唯一剩下的就只有已經一堆老舊的桌椅以及一些帶不走的沒用的垃圾。
所有人再一次松了口氣。
“就這樣等天亮?”許晴瓊壓低聲音問。
無人回答,但所有人似乎都讚同。
那鬼的能耐遠超他們預料,正面硬杠是最壞的選擇。
“先看看吧。”左浩明道,“這裡好像只有她一個……”
左浩明有些困惑,除去許晴瓊看到的那次上吊,剛剛那女鬼是他們見過的這副本裡的第一隻鬼。
她從年齡來看應該並不是古建平的媽媽,他們打探這麽久也沒聽說過古建平家裡還有其他人,所以那老人很有可能和古建平一家無關。
“你認識她嗎?”李悅看向一旁被白蕭一路拖拽過來的李華國。
李華國經歷過剛剛的事情後,現在整個人相當狼狽,他身上帶著大量的血液,臉色煞白,神情驚慌就如同大白天活見了鬼。
他也確實剛剛見了鬼。
被問,縮在角落的李華國完全沒反應,他甚至都沒發現有人在跟他說話。
“問你話。”白蕭開口。
之前的經歷讓李華國立刻對白蕭的話有了反應,他像是從夢中驚醒,他抬頭看向面前一群正看著他的人。
視線看去的瞬間,看見慘白著一張臉的眾人,他本能地往後仰頭試圖逃跑,他的腦袋用力地敲在了牆壁上,整個屋裡都是他腦袋撞到牆的那一聲悶響。
他面前司青硯一群人,臉白得像是死人。
“想死?”白蕭跨前一步,一把按住痛得快叫出聲的李華國。
同時,所有人神經瞬間緊繃,紛紛屏住呼吸朝著大門的方向看去。
黑暗中是片刻的死寂,緊接著好像有什麽東西正向著他們這邊挪動,那聲音聽著讓人非常不舒服,就好像對方的腳始終沒離開過地面。
就好像,一個年邁的老人走動時的聲音……
一群人在黑暗中對視一眼,紛紛掏出武器戒備。
挪動的聲音從走廊的那頭一路向著他們這邊而來,由輕到重,然後在到達他們門口時停下。
那一瞬間,所有人心臟都不可抑製地開始砰砰直跳,那聲音震耳欲聾,讓眾人都有些聽不清外面的聲音。
一秒,兩秒過去,眼見著眾人額頭都溢出冷汗,緊張的肚子都開始痛,門外再次有了動靜,那聲音繼續向著左側地走廊而去。
她移動得非常慢,好像一個普通地走路都艱難的佝僂老人。
四、五樓並沒有像二三樓一樣單獨從樓梯的位置被隔,走廊是完全相通的,眾人耐心等待,將近五分鍾後,直到那聲音消失在遠處,眾人才長長吐出一口氣。
白蕭看向李華國,李華國也知道自己闖禍,本就難看的臉色愈發沒有血色。
“你認識她?”李悅再問。
李華國揉著自己撞疼的腦袋,“有點印象,好像是小區裡的人。”
“你確定?”
“應該是……我不知道,這都是好幾年之前的事了。”李華國道,“而且我們平時也不太來這附近。”
“你們不是和古建平家經常來往?”
李華國眉頭皺了皺,語氣中是沒掩藏住的厭惡,“早就不來往了。”
“為什麽?”李悅問。
李華國愣了下,好像有些後悔自己剛剛沒掩藏住那份厭惡,“什麽沒什麽,就是慢慢不來往了……”
白蕭沒說話,他直接蹲下,他手裡拿著他那把經常用的軍用刀。
李華國看見那刀,看見白蕭笑著的臉,他嘴角狠狠一抽,“我們原先是有些來往,但是後來我們就不怎麽走動了,他家一直就這樣,一直住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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