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澈之前與他關系不溫不火,算是點頭之交,見狀便問了一句,誰知那人立刻警惕地看向裴澈:“你想幹什麽?”說著,還往後退了一步。
裴澈有些不解:“裴某只是與王兄打個招呼罷了,並無他意。”
“誰知道你心裡在想什麽齷蹉事?早知道你好男風,我當初就不該與你住在一間房!也不知道你這些年來,有沒有背著我乾些見不得光的事!”那人瞪著眼,仿佛裴澈玷汙了他的清白一般。
裴澈斂了笑意:“王兄放心,裴某就算饑不擇食,也從未打過你的主意。”
“哼,不管你有沒有,這屋子我是待不下去,與你這種人同處一室,簡直惡心至極!似你這種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人,怎好意思再回來?”姓王的被他這麽一說,頓時面紅耳赤,開口說的話更是傷人,似乎這樣就能挽回自己的尊嚴一樣。
“正好,我也早就想和王兄說一句了,你搬出門後,記得切莫再與他人同寢。”裴澈冷笑一聲,說道。
“為何?”姓王的想,難不成這裡還有別的斷袖之癖覬覦他?
“王兄尊容,有礙觀瞻,裴某常於起夜之時被嚇一跳。幸虧我生來膽大,換作旁人,要是被嚇出毛病來,豈不是王兄的罪過?”裴澈扔下這句話,便越過他往裡走去。
姓王的氣極,想要上前討個公道,卻又想起裴澈數一數二的騎射功夫和他那群朋友來。最後,他隻扔下一句“不知所謂”,便倉惶拎著東西離開了。
第63章 和名字杠上了
書院的生活一如往常枯燥乏味, 這些書生閑暇之時,便會議論一下正處於風口浪尖的裴澈。大家都覺得,裴澈此番回來,很多地方都不一樣了。具體是哪裡說不上來, 但總感覺比以前多了一些鋒芒。
裴澈自己是沒什麽感覺的, 他只是不喜歡聽到那些人用戲謔的口吻提起江淼或他們二人的婚事。對於這些嘴碎的人, 裴澈並不只是當面反駁,他還會將他們一一記在心裡,等到了武課上,再光明正大一一報復。
武課教頭每次教完, 都會讓他們兩兩對練,今天, 裴澈又盯上了一個人。這人姓高, 叫高立德, 和那高世昌是本家, 聽說國子監的傳言, 大多都是從他這裡流傳開來的。
“高兄,請賜教。”裴澈提著劍走到他對面, 唇角帶笑, 抱拳行了一禮。
高立德霎時面如土色,這些天的武課上, 多少人都遭了裴澈的毒手。他專挑別人的痛處打,打完還留不下什麽痕跡,就算和教頭說他蓄意報復,教頭也不會相信, 反會斥責他們是技不如人才行告狀之事。
“我不和你打!”他色厲內荏地叫道, 眼睛不斷往正指導學子的教頭身上看去。
“為何呢?”裴澈面帶疑惑, 然後做恍然大悟狀,“莫非是高兄覺得裴澈武藝低微,不堪成為你的對手?既如此,那便讓阿縉做你的對手,如何?”
高立德僵硬轉過頭,發現自己不知不覺已陷入了幾人的包圍圈,那煞神蘇縉,正抱劍站在他的身後,陰惻惻地看著他。
他往四周看去,發現他的二三好友,都站在不遠處暗中觀察。與他視線相對的瞬間,他們立刻轉過眼,假模假式地喂起招來。
他這時候才明白孤立無援到底是什麽意思,前些天他的好友們挨揍的時候,他也是這般站在遠處觀望的。
“高兄,你思考的如何了?是要我,還是要阿縉,陪你對招?”裴澈道,溫文的笑容底下,藏著只有高立德能看出的惡意。
身為成年人,高立德自然兩個都不會選,也不知道他短短時間到底腦補了多少可怕的事情,竟然眼睛一閉,直接暈了過去。
“喂!”韓秦叫了一聲,拿腳碰了碰,發現他是真暈,便朝另一邊喊道,“林教頭,過來看啊,高立德暈過去了!這好端端的,別人也沒碰他一下,忽的就暈了。唉,也不知道他昨日請假回家做了什麽,竟把自己弄得如此虛。”
周圍哄笑聲四起,大家都是成年人,自然能聽懂韓秦話中之意。林教頭撥開看熱鬧的學子,檢查了一下高立德,發現他脈象平穩,喘氣均勻,知道並無大礙,便拿大拇指扣住他的人中用力一掐。高立德“啊”的一聲痛叫起來,眼睛猛地睜開,視線與低頭看他的裴澈對了個正著,嚇得他胡亂揮手,直直打在了半蹲的林教頭身上。
林教頭黑了臉,一把將他提起來:“身為世家子弟,身體卻虛弱至此,簡直敗壞先祖遺風,罰你在此加訓半個時辰,其他人可以先行離開了!”
學子們三三兩兩走出演武場,不等高立德松口氣,本已往外走的裴澈突然轉身走了回來,還詢問林教頭需不需要人陪著高立德練習。林教頭對於上進的裴澈態度溫和,表示讓他回去看書,不必為此人浪費工夫。
臨走前,裴澈意味深長地看了高立德一眼,還若有似無地歎了口氣。高立德逃過一劫,還沒高興多久,臉又耷拉了下來。今天是逃過了,以後呢?
“哈哈哈,阿澈,還是你厲害,最近那起子小人,再不敢聚在一起高談闊論了。”韓秦想起那些人的表情,笑得肚子都痛了。
賀忱道:“此法雖能出口氣,卻也要行止有度,免得被人冠上性情狂躁的惡名。”
裴澈笑道:“我心裡有數,只要他們別再那樣囂張,我也懶得理會他們。”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