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知道,當時的三皇子,如今的梁平帝,也對這位名滿京城的才女念念不忘,只是他當時已有皇子妃,而馮家的女兒,決不允許成為他人的妾室,哪怕他是皇子。
除此之外,這裴世傑後來還與當時的四皇子交好。老四是他的對手,若裴世傑代表的忠國公府與他的姻親馮家都出來支持他的話,這至高之位落在誰手上還真不好說。
幸好,老天開眼,八年前,這裴世傑竟突然暴斃在外。這個心腹大患一除,老四的勢力頓時瓦解,他也就順理成章登上了大位。
如今,這裴澈招惹了安柔,他定要裴澈一輩子都為皇室轄製,讓裴世傑在九泉之下,也不得安生。
……
“宣,忠國公府裴澈進宮覲見!”
一大早,便有宣旨太監來到忠國公府,待他們準備好一應事宜跪下聽旨時,卻只聽見這麽一句。
裴世元和李宜嘉昨天沒有休息好,老太太把他們叫到房裡,狠狠地罵了一通。兩人敢怒不敢言,雖已是裴家的掌權人了,卻還是老老實實地站著任她辱罵。如今聖旨一來,兩人對視一眼,不禁流出幾分喜悅之情。他們知道,賢妃既起了心思,就沒那麽容易善罷甘休。
裴澈起身接旨,他雖不知皇上為何突然召他進宮,但也能猜出幾分。他本準備今天去給江淼賠禮道歉的,看來是去不成了。
馬車就在外頭等著,裴澈跟著宣旨太監進了宮,沒想到卻被晾在了禦書房外頭,遲遲不得召見。裴澈知道皇上是在給他下馬威,隻挺直了身板站在外頭等,絲毫不敢露出半分不耐。
約莫站了半個時辰,終於出來個小太監領他進去了。
“草民裴澈,參見皇上,萬歲萬萬歲!”裴澈一絲不苟地行了禮,姿勢標準,叫人挑不出一點毛病。
“你就是裴澈,果然一副好相貌,怪不得皇兒對你青睞有加,起來吧。”梁平帝打量著裴澈,說出的話卻透著股陰陽怪氣,不得不說,皇室的男子,長相確實平庸。
“草民叩謝聖恩。”裴澈不卑不亢地站起身,對梁平帝點評他外貌的話不做反應。
“你可知,朕今日喚你進宮,所為何事?”
“草民愚昧,不知皇上有何吩咐。”
“那朕就明說了,”梁平帝故意頓了頓,“朕要你做安柔的駙馬,你可願意?”
“多謝皇上和公主的厚愛,只是草民位卑福薄,恐擔當不起。”裴澈婉拒道。
“你又何必妄自菲薄,既然公主看上你,就說明你必有可取之處。還是說,你看不上安柔公主?”梁平帝的語氣變得危險起來,眼神也不善地盯著裴澈。
“草民不敢,只是草民已心有所屬,如此對公主實在不公平,相信皇上定能為公主找到一心一意的好郎君為駙馬。”裴澈不明白皇上為何硬要勉強他,難道他就不為公主以後的幸福著想嗎?
“朕聽公主說了,你的心儀之人,是個賣包子的小販?”梁平帝似笑非笑,覺得這個借口真是拙劣至極。
“正是,他善良樸實,勤勞肯乾,草民覺得他很好。”話已出口,自然無回旋的余地,裴澈只能硬著頭皮往下編。
梁平帝見他死鴨子嘴硬,也沒生氣,只是抬手讓人呈上兩道事先擬好的聖旨:“既如此,朕這裡有兩封聖旨,一封,是給你和安柔公主賜婚的,另一封,則是給你和那個小販賜婚的,你準備選哪一個?”他早料定這小子不會輕易松口。
裴澈被他將了一軍,陷入了兩難之中,頓時沉默不語。
梁平帝見他不說話,心中頓時無比愉悅,想著多折磨他一會也好,便沒有繼續逼迫,而是大發善心地說道:“朕料想你一時半會怕是無法決斷,這樣吧,朕給你一天的時間,你先回去好好想想,明天這時候,你再進宮,告訴朕你的選擇。”
裴澈拱了拱手,艱澀地開口:“多謝皇上恩典,草民告退。”
……
“澈兒,皇上此番召你入宮,可是為了公主之事責罰於你了?”裴祖母看著孫子失魂落魄的回來,不禁心頭一跳,腦海中頓時湧現出種種酷刑。
“祖母,皇上並未責罰於我。”裴澈搖搖頭,還不等裴祖母放下心來,他又接著說道,“皇上只是給了我兩個選擇,一,讓我與公主成婚。”
“這不行!”裴祖母立刻反對,“若沒有先皇那道聖旨倒罷了,你將來可是要承襲國公府爵位的,如何能娶公主?他給你的另一個選擇是什麽?”
裴澈頓了頓:“先請祖母恕罪,孫兒昨日情急之下,對公主說寧願和男人在一起也不娶她。皇上知道此事後,起了一道聖旨,要我和那個男人成婚。這就是第二個選擇。”
“什麽?簡直是欺人太甚!他這分明就是逼著你娶公主!都是那兩個畜生惹得禍,來人呐,把老二和他媳婦叫過來,我要讓他們親自去宮裡把話說清楚,求皇上收回成命!”裴祖母大怒,立刻遣人去喊裴世元和李宜嘉。
二人過來後還有些不解,待聽清楚後,李宜嘉頓時叫道:“母親,不可啊,皇上已經下了旨,哪能輕易收回成命?要依我說,不如就讓澈兒娶了公主,公主金尊玉貴的,配澈兒正好,這不是皆大歡喜的事嗎?”
“閉嘴,你這毒婦!”裴祖母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什麽皆大歡喜,你怎麽不讓裴泯去尚公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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