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淼歎了口氣,搖搖頭:“沒事,碰見了幾個神經病。”
“神經病是什麽病,不會過人吧?”
江淼被逗笑了:“這病過不了人,是說他腦子有問題的意思。”
張大牛恍然大悟:“原來是瘋子啊,不過還是得離他們遠點,我老家村裡以前有一個,發起瘋來可嚇人了……”
他一邊推著車子,一邊給江淼講述瘋子的危害。
江淼心不在焉地聽著,心裡還在想剛剛那幾個人的身份。莫非她真是公主?為啥要女扮男裝,想到自己居然沒看出那是個女的,不由有些懊惱。不過,如果她是公主的話,那個裴公子真就是國公府的了?
一位是國公府的公子,一位是公主,這不是天作之合嗎?也不知那姓裴的是不是鬼迷了眼,竟連公主都無情拒絕,也不知以後還能看上誰,總不能娶個九天仙女吧?
江淼漫無邊際地想著,直到開始煎包子,才拋開那些雜亂無章的想法,專心致志地幹了起來。畢竟別人情情愛愛的事,都沒有他搞錢來得重要。
另一邊,安柔公主帶著畫影頭也不回地衝進了宮裡,裴澈總算松了口氣,想必這位應該不會再出來了吧?至於這位公主威脅的話,裴澈並沒有放在心裡,明眼人一聽就知道怎麽回事的東西,他相信皇上不會因為這種事而責罰他。再一個,公主私自出宮,怕也不敢把這事說出去。
他帶著裴雅歌回到國公府,剛準備先回院子把髒衣服換下來,就聽見裴雅歌喊了他一聲。
“大哥哥!”
“雅歌,怎麽了,你還不回去換衣裳嗎?”裴澈停下腳步,看著她髒汙的下擺。
“你可知,你剛剛得罪的是安柔公主!”裴雅歌自然不會相信裴澈喜歡男人這件事。
“為兄也是無奈之舉,”裴澈說完,臉猛地一放,“雅歌,我還想問你,二叔和二嬸到底是怎麽想的?我與公主素未謀面,為何公主會突然來府裡找我?”
裴澈打聽了一下,這公主第一次上門,便對門房說是來找他的。門房見她們小太監打扮,以為是宮裡來宣旨,才去通知他二叔二嬸的,根本不像他二叔所說,偷跑到府裡來是為了找裴雅歌一起玩。
裴雅歌被他嚇了一跳,然後馬上又鎮定下來:“大哥哥,你說什麽啊,爹和娘只是怕公主獨自外出遇到危險,才讓你陪著一起的,只是我們都沒想到公主會心儀於你。”
“真的是沒想到嗎?二嬸與賢妃娘娘出身於一家,按說進宮覲見也不是難事,若果真為公主安危考慮,如何不知會娘娘一聲,讓她看好公主,別讓她出宮?”
裴雅歌被他危險的目光鎖定,整個人都有些發抖,說話也有些支支吾吾了:“娘,娘是怕將此事告知娘娘會得罪公主,有大哥哥陪著,公主自然不會有危險。”
“所以,你們便能置我二人名聲於不顧?公主此番受挫,心裡恐怕已經記恨上國公府了,倒不如一開始就別出這種餿主意!”裴澈說完,扔下僵在原地的裴雅歌,回了自己的院子。
他剛換下衣裳,那邊就說老夫人遣人來請了。裴澈來到裴祖母的院子裡,發現表情一向雲淡風輕的祖母,今日卻黑沉著一張臉坐在上頭。
“祖母,您怎麽了?”裴澈關切地問道。
“你的二叔二嬸,可真是好啊!我道他們打得什麽主意,手都伸到宮裡去了!”這幾日裴祖母只顧著念佛,沒多關注外界的事,誰知今天一問,她才知道那個庶子竟然如此大膽,“澈兒,這駙馬你可做不得!”
“孫兒知道,今日孫兒已經使計得罪了公主,想必她以後再也不會出宮了。”
“好,得罪便得罪了,只要能不當這駙馬,這些都沒關系。只是往後行事,切莫再要心軟,爵位未定之前,無論你二叔和你說了什麽,都不要相信。”裴祖母語重心長地說道。
“可是……二叔親口說過,他在靈前立過誓,要把爵位還給我。”
裴澈對於這位二叔,一向是比較敬重的。當初他二叔剛剛成為國公爺時,其他人都在看笑話,覺得身為前世子的兒子,必會受到他們暗地裡的苛責。可是這麽多年來,他們的份例一向都是府中最高的,待遇和他爹娘在時一般無二。就連祖母,最開始也一直告訴他,往後要敬重二叔二嬸。可自從去年犯了驚悸之症後,祖母的態度就漸漸變了。
裴祖母眼裡閃過一絲怒火:“若是他還記得在靈前立的誓,早就應該上旨請封,而不是假惺惺地和你說這些話!自古都說財帛動人心,國公府這世襲罔替的爵位,可比財帛更要讓人心動!”
裴澈很不解,為何祖母話中會把二叔說成這樣的人,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抑或是,祖母知道了些他不知道的事?
面對裴澈探究的眼神,裴祖母突然收斂了怒氣,半垂著眼道:“祖母不會害你,你隻管記著,在世子的封號落定之前,不要再輕信你二叔和二嬸說的話。”
“……是。”裴澈應了一聲。
“祖母乏了,你也回去休息吧。”
“是,孫兒告退。”
裴澈出了她的院子,轉身便去了裴沐的院子裡。雖年長了一歲,可裴沐的情況還是沒有好轉。裴澈尋遍了梁京的名醫,都無人可治。他想,等世子的封號下來,他得去別處走走,看看民間有沒有奇人異士,可以治他弟弟的離魂之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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