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樣的,我這段時間可能會比較忙,也就顧不上這邊的攤子了。我想著每日你到我那兒去拿調好的餡,然後拿回來做好包子再去賣。這樣一來,成本就分攤了,到時候咱們按投入的成本算帳分錢,怎麽樣?”
江淼接了裴澈那的大生意,說不好哪天就要跟他出門,自然也顧不上這邊的包子攤了。只是這包子攤的剛打出名頭,生意正好,讓他就這麽放手,還真有點不舍得。
大牛想了一會,才想明白江淼說的話:“不成的,你那的生意好,全憑餡調的好,讓那些客人吃了還想,怎麽能按成本算帳呢?不如你買了麵粉放這讓我做,我還拿以前的工錢。”大牛很清楚,自己乾的只是誰都能做的雜活,離了那餡,啥也不是,就這哪好意思和人分帳?
江淼發現大牛說這話時沒有一絲猶豫,老實慣了的人,生怕佔了別人一點便宜。
“話不是這麽說的,我也不知道要忙多久,說不定好長一段時間裡,就只能調餡了。到時候我就是個甩手掌櫃,而你又要和面做包子,又要推到街上去賣,乾的活可比以前更多了。如果你還是隻拿那點工錢,就是我欺負人了。這麽的吧,要不我這生意先停一段時間,要不就按我說的法子去做?”
大牛不知所措,一旁的張大娘開口了:“大牛啊,就按江小哥說的去做吧。不過咱們也說好,就隻江小哥忙得這段時間這樣做,等他一忙完,還是該怎麽樣就怎麽樣。江小哥,你說呢?”
“還是大娘痛快,明天起,你就每天早上去我那拿調好的餡,咱們互惠互利。”這應該也算加盟的一種了吧?江淼不確定地想到。
江淼帶著大牛去了王掌櫃的店裡,他之前的麵粉都是在這買的,這裡從不賣發潮的麵粉,也不會短斤少兩,有時買多了還能送貨上門,服務非常周到,而且他是熟客,王掌櫃時不時就給他來點折扣。
王掌櫃聽明白之後,便讓夥計帶大牛過去看看,他對江淼道:“你小子不厚道啊,先不說那煎包子不放咱們這條街賣,就說這蒸包子,可也好幾日沒出攤了。”
“這不是忙嗎?要不還能有錢不賺?”江淼靠在櫃台上,態度十分隨意,“您老再給我推薦推薦好吃的館子唄,上回我吃了那桂花鴨,味道可算不上正宗。”
王掌櫃一聽,立刻來了精神:“聽你小子這話的意思,是吃過更正宗的了?你會做嗎?”去年吃了一回他做的羊肉,可叫他想了好久,後來和老陳纏磨了江淼幾天,才又吃上一頓。
“會是會,就是現在不是吃鴨子的時候,這東西夏秋兩季吃最好,到時候有合適的鴨子,我準叫您嘗嘗。”江淼承諾道。
“你說的啊,我在鄉下雇了種了一些地,還有個大水塘子,到時候我讓他們抓點鴨子下去養,能吃了就讓人抓回來,到時候你可得露一手。”
兩人閑聊著,大牛這邊也買好了麵粉。王掌櫃讓人從後院推了輛獨輪車,讓大牛推走,之後再送回來。
大牛一路都有些激動,再次覺得江淼很有本事,那麽大家糧店的掌櫃他都不怵,連帶著他都得了好處。
第二天一早,江淼將調好的餡給了大牛,接著又去早市上,找到賣豆花的丁大爺,告訴他大概一段時間內都用不上豆幹了。
丁大爺以為他謀了別的營生,還恭喜了兩句。他現在也不只幫江淼帶豆乾,其他人吃了包子都說豆乾好,經常也會讓他捎帶些,倒讓他額外賺了點。
江淼坐在他攤子上吃了一碗原味的豆花,終於忍不住提了個建議:“丁大爺,您這豆花吃起來是好,就是少了點味。”
“那不是紅糖太貴了嗎?”丁大爺也很無奈,這幾天江淼沒出攤,他的豆花經常都得剩些回去,往常大家都是搭著包子吃的。
“糖貴,您可以擱點醬油蔥花下去,或者從家裡炒點鹵子放裡頭,不也有味了?”江淼甜鹹口都吃,就是不愛吃沒味的。
這個建議給丁大爺打開了新思路,雖然他有些半信半疑,但回家後還是試了試。家裡有人吃不習慣,能吃下的卻道味道不錯,連著添了兩碗。
等街上流行起鹹豆花時,江淼已經忘記自己提過的建議了,也沒時間去品嘗。此時的他,正穿著嶄新的讓人渾身別扭的衣服,坐在裴澈的馬車裡任他打量。
“喂,你看夠了嗎?”江淼忍不住漲紅了臉,有些不好意思。不知道為啥,再破的衣服他都能往身上套,走在外頭也不怕別人看他,可今天穿了這身衣裳,他渾身都不是滋味。
裴澈收回視線,笑道:“阿淼這樣穿正合適。”
他頭頂戴著小玉冠,不再像從前一樣隨意用布條一束就算完事。清秀的眉眼,配著身上穿著的那件青色長衫,將他整個人襯得仿佛一竿傲立風中的翠竹,打眼看去,和那些家世良好的小公子也沒什麽兩樣。只是換了一身衣裳而已,氣質竟完全不一樣了。
“哪裡合適了?我還是覺得原來那身衣服更舒坦,就這身,乾活一點都不方便。”江淼不舒坦,便開始找衣裳的毛病,他抬抬手又伸伸腿,卻發現,這衣裳穿著一點緊繃感都沒有,無論怎樣動作,都很舒適。果然是量體裁衣得來的,比店裡賣得那些成衣果然好了太多。
“今天不用乾活,你且忍耐一下,過去看一看,我盡量早點帶你離開。”裴澈以為他穿著真不舒服,心道下次還是讓府裡的繡娘裁剪更好,慢工出細活,衣裳也能更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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