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剛說這腰牌,這腰牌什麽?你認識?”蘇縉懶得繼續和他計較,轉過頭問道。
關統領接過布巾,仔細查看了這腰牌一番,然後重重點頭:“關某也曾有一塊一模一樣的腰牌,隨身佩戴了五年之久,直到換製才交出去,故而對這牌子十分熟悉,縱使已經被鏽跡腐蝕得不成樣子,也能一眼認出來。”
“這樣說來,這塊牌子的主人,應與你是同一撥進來的?”蘇縉暗喜,不用一本一本地翻開,簡直太好了。
關統領又看了這牌子一眼,說道:“沒錯,就是同一撥的。只是世子手上怎麽有一塊,這東西竟有人私藏未交不成?”
蘇縉看他一眼,說道:“怎麽來的你就別管了。把和你同來的那幾本全找出來,讓我瞧瞧。”
關統領沒法子,在這摞書裡翻了翻,找出幾本冊子,他翻開其中一本,說道:“這一本上,還記著關某的名字。”
蘇縉接過,發現他的名字下面寫著已交還三個字,那想來未交還之人下面應也寫了的。想到這裡,他快速地翻閱起來。可將這幾本都翻完之後,竟未找到一處未交還的。
“你是不是看錯了?這腰牌在這,怎的上面全都是已交還?”蘇縉沉著臉,覺得這姓關的在愚弄他。
關統領一拍腦門:“世子你找的是未交還之人的名錄嗎?世子有所不知,凡是未交還之人,名錄都是另列一本的。我這就去把這一年未交還之人的名錄找出來。”
蘇縉無奈,隻得站在一旁繼續等。
等了一會兒後,關統領找到名錄回來了。蘇縉翻看了一會,發現好些名字上畫了圈,有些名字卻沒有。
“這些是什麽?”他指著畫了圈的名字問道。
“這些是已經確認死亡的大內侍衛。明成後面這幾年,民間有些反叛勢力籌劃了幾次行刺之事,都是在宮門口處便被查出,大內侍衛與之交手,死的死,傷的傷,有些人死了,牌子卻不在身上,總不能為這去抄家吧?便隻做遺失了。”關統領道。
“這樣說來,未畫圈者便是不知所蹤的了?”
關統領點頭稱是,蘇縉便讓他拿紙筆過來,將上面失蹤之人的名字以及他們失蹤之前被分到哪一府的信息全部記錄下來。記錄時還詢問一二,若有關統領熟識之人,問清相貌特點後,當場便排除了。
待所有摘抄完後,蘇縉便拿著這幾張紙去找裴澈交差了。
關統領覺得此事有些奇怪,想了又想,還是決定把這件事告訴梁平帝。
梁平帝聽他說完,也覺得奇怪:“你是說,我那外甥去調查明成三十七年失蹤之人了?朕記得他那時還小,他調查這個做什麽?”
關統領搖頭:“臣亦不知,本想著無甚大事,思來想去總覺不妥,故來稟報聖上。”
“明成三十七年……三十七年……”梁平帝想著想著,突然一頓,“你還記得那一年發生了什麽事嗎?”
關統領被他提醒,立刻回答道:“臣記得,那一年,忠國公府世子與世子妃暴斃於荒野。”
他的表情變得詫異:“難道說,蘇世子是來調查當年之事的?”
梁平帝沉吟一會,道:“派人跟著他,看看他和裴澈那小子有沒有接觸。”
“是!”關統領一改之前那副笑面彌勒的模樣,變得正經起來。
第207章 撲朔迷離
接到蘇縉送來的名單後, 裴澈陷入了沉思。明成三十七年,未交還腰牌的名單上面,竟無一個是分到三皇子府的。
他之前嘴上沒說,心裡卻認定了這事是當初的三皇子, 也就是如今的聖上做下的。可是這份名單, 卻似乎在告訴他, 他之前的猜測是錯誤的。
江淼拍拍他的肩膀,道:“現在只有一個名字,不能說明什麽,還是先查查這些人的身份, 看看當初被殺死在慈濟寺附近的那個人到底是誰,再來判斷吧。”
江淼知道, 裴澈是陷入了當局者迷的狀態, 畢竟此事關乎他的父母仇恨, 很難再理智的對待這些東西。
裴澈深呼吸了一口氣, 強壓下心中升起的種種情緒。
“我現在就去衙門, 你在家等我的消息。”
“不,我和你一起去, 兩人找更快些。”江淼說道, 這名單上足有十幾個人,若遇上同名同姓的, 還要花時間去分辨,一個人哪比的上兩個人?
兩人吩咐了一聲,待車夫趕車過來後,便踏上馬車, 趕往戶部。
戶部衙門此刻正是忙碌, 月底要清帳, 又有別處衙門積壓了帳目來支銀子,門口的看守恨不得一個人長兩雙眼睛盯著,免得誤放了不該放的人進去。
裴澈進去時,這幾人都呆了一會,而後才反應過來。
“這,裴大人病好了?”一人問道,
“我怎麽聽說他感染了天花,命不久矣了?”另一人壓低聲音說道。
“錯了,不是天花,是中了毀容的毒藥,聽說是有人嫉妒裴大人相貌絕倫,才下此毒手的。”旁邊的人信誓旦旦地說道。
“你們都不對。”又有一人,說話時臉上滿是得意,“裴世子的臉,是他自己弄成這樣的,聽說他為了維持相貌,經常求醫問藥,這次是在臉上敷了東西才導致起疹子的。”
其他人恍然大悟,看來男人要維持相貌,也是諸多不易啊。
這些猜測不能說一針見血,只能說毫無瓜葛了。幸而裴澈本人不知道這些傳言,不然只能無語凝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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