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雲青微微皺眉:“凡事不可太過武斷,小心毀了他二人的清譽。我瞧他們二人行事坦然,眼神清明,定不是你說的那種人。再說了,此事與我二人又有什麽關系呢?我們還是先做好夫子交代的事吧。”
他們二人是到這條街上來尋訪一名擅長書畫修補的匠人。他們的夫子將從別處借來的一副畫拿給他們看時,不小心撕了一個口子。若是不讓人修補好,以後什麽東西也別想借到了。
吳存廣有些無趣,正想分辯幾句,卻見那男子帶著那個女子和小的,已經離開小攤走遠了。
他們回去國子監不久後,便有流言傳了出來,而後越傳越廣,越傳越離譜,等第二天韓秦聽到消息後,滿臉都是不可思議。
“喂,蘇縉,你知道阿澈去哪兒了嗎?”韓秦去住處找裴澈沒找到,回頭看見蘇縉倚著欄杆橫坐在涼亭裡,眼神悠遠,也不知道在看什麽。
蘇縉驀然被打擾,神情有些不快,後見韓秦一臉急切,才道:“司業傳喚,你有何事?”
韓秦一臉無語:“消息都傳的沸沸揚揚了,你居然還問我為什麽找他?”
蘇縉皺眉:“消息?”
“可不是,我剛剛聽人說,有人看見江兄在街頭一擲千金,隻為博得佳人一笑。而後兩人更是當街舉止親密,簡直都快要做出有傷風化之事了!”韓秦繪聲繪色地把聽來的流言告訴蘇縉。
蘇縉嗤了一聲:“無稽之談!”這種流言怎麽會有人相信?而且依他看來,韓秦分明也是不信的,只是想看熱鬧罷了。
兩人坐在涼亭裡正說著,突然看見裴澈從一旁的小道上往這邊走來。韓秦喊了他一聲,裴澈抬頭看見他們,徑直走了過來。
“阿澈,司業找你是因為什麽事啊?”相比起那個不切實際的流言,韓秦還是更關心這件事的。
裴澈微微一笑:“司業前兩天吃了阿淼包的粽子,一直念念不忘,便找我去問問江家小鋪的位置,說是要派人去買。”其實這話是裴澈自己提煉出來的,李司業東拉西扯了一大堆內容,從各地風俗講到他家鄉的風俗後,才似不經意地提起肉粽的事。當時裴澈有些想笑,又有些莫名的驕傲。這種情緒來的十分突然,可他並不排斥。
“原來是這樣。”韓秦點點頭,“沒想到這老爺子一把年紀了,嘴還挺饞。對了阿澈,我剛剛聽到一個消息,是關於你家那位的,你想不想聽?”
“關於阿淼的?什麽消息,你別賣關子,直接說吧。”裴澈臉色變得有些嚴肅。
韓秦把剛剛和蘇縉說過的話,又對他說一遍。裴澈聽完,神情變得十分古怪莫測。
韓秦忙道:“這就是個流言,你也知道國子監的這群人,平常一個個看著如清風朗月的,傳起這種小道消息來,就本性畢露了。”
蘇縉古怪地看了他一眼,覺得他居然好意思這樣說別人?
“這流言最初是從誰嘴裡傳出來的?”裴澈問道。
韓秦道:“我幫你打聽了一下,傳流言的都是住在南舍的那些人,在這其中,有兩個人曾經出過國子監,我認為應該是這兩人中的一個傳出來的。”
“哪兩人?”
“吳存廣和趙雲青,他們替徐夫子出門走了一趟。”
“是吳存廣。”裴澈聽完,篤定地說道。
“為何說是他呢?”韓秦皺著眉頭想了想,怎麽也想不出吳存廣與他們有什麽過節。
“他,我不熟悉。但趙雲青我卻是知道的,他為人正直,恪守君子之風,信奉非禮勿言,非禮勿聽,以他這種性格,是做不出傳流言這回事的。”排除了一個之後,答案自然是另一個。
“那咱們過去找他吧,看他是何居心,為什麽要編出這樣的流言來汙蔑江兄?”
“剛剛敲過鍾了,恐怕他已經離開國子監了。等我先去和阿淼問清楚,回來再找他算帳。”端午放假明天開始,下午便可離開。
“你要去找江兄?”韓秦來了興趣,“這樣吧,我們和你一起去,怎麽樣?”橫豎家裡也不好玩。
裴澈想要拒絕,卻耐不住韓秦借口頗多,甚至還拉上了蘇縉一起。
“你要跟便跟吧,只是到了那邊別胡亂說話。對了,阿忱呢?”既然其他兩個都要去,裴澈自然不介意多帶上一個。
“他家裡的下人之前就來等了,說是府裡有事喚他趕緊回去。”韓秦說道。
“那就算了。你們先去收拾東西吧,我在下面等你們。”
裴澈看著他們離開,眉頭才瞬間收緊。江淼會和哪個女子在一起舉止親密呢?難不成是他英雄救美了?還是……
懷揣著滿腹心事,裴澈快步走到山下。此時馬車已經等在那了,他踏上馬車坐定後,便想離開。幸好他想起了韓秦與蘇縉,才耐著性子在山上等著。
等人期間,他頻頻揭開車窗的簾子看向上山的台階,迫切的希望他們的身影快些出現。這樣焦灼的情緒,似乎難得出現在他身上。
上學,
第89章 不要
裴澈覺得江淼此時應該在江家小鋪, 便命車夫直接往江家小鋪過去。
韓秦和蘇縉難得來外城,往日只有需要出城門時,才會經過這邊。每次都是匆匆路過,在他們的印象中, 外城似乎比上城要老舊一些, 路面也比上城的要窄一些。
“前頭便是江家小鋪吧?這店面看著與其他店鋪很是有些不同, 還挺新奇的。是哪位能工巧匠幫你們做出來的?”韓秦饒有興趣地看著江家小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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