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淼歎了口氣:“如果這背後有人操縱的話,那他也太陰險了,抓人也要特意分散開來抓,還控制著數量,他們到底想幹什麽呢?”
裴澈搖頭:“這也是我想知道的,但能夠肯定的一點,就是這些案子確實不尋常。當務之急,還是先調集人手,到土岩村那邊去走一走,看能不能發現點蛛絲馬跡。”
“嗯!去吧,我和你們一起。你們上山,我去培育茶樹。”江淼說道。他身手不好,在山上也不是特別靈活,與其跟在旁邊礙手礙腳,還不如在下面等他們。
裴澈松了一口氣,他剛剛還在想怎麽勸說阿淼別跟上山。雖然張泉說過山上並無大型野獸,他爹是被人抓走的,可這一切都還只是推論而已,萬一有大的野獸衝撞過來,手忙腳亂之下害得阿淼受傷,豈不是得不償失?
裴澈點了五十名衙差隨同,另外還有國公府的四個護衛跟在身邊。別看他們只有四個人,打起來卻可抵數十人。
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往土岩村方向去,到了村口,聽到動靜出來看熱鬧的村民們差點嚇跪了。黃村長急匆匆地從家裡小跑著過來,在這深秋的天裡,跑出了一頭熱汗。
“官……官爺,你們到這裡來,是有何貴乾嗎?”黃村長戰戰兢兢,生怕是村裡人犯了事帶累了大家。
江淼和裴澈掀開車簾,從車上走下來,江淼道:“黃村長不必擔心,我們這次來,是想往深山裡去,找一找有沒有茶樹。”
黃村長見到他,松了口氣後又忍不住勸道:“江爺,原來是您啊!那深山可去不得,泉小子那天說的都是胡話,你們可別相信啊!”
“沒事,我們今天人手充足,就是來了熊瞎子也不怕。”江淼笑著說道。
突然,從人群中鑽出來一個人,正是黃村長剛剛才提過的張泉,他一臉激動地上前來,說道:“官爺,讓我給你們帶路吧!我能找到當年我爹失蹤的地方!”
江淼搖頭:“有他們上山就夠了,你在山下等消息吧,如果有情況,我們會告訴你的。”在江淼看來,這張泉就是個小初中生,哪能讓他也去山上冒險啊。
“官爺,求你們帶上我吧!我可以給你們帶路,那條路我很熟悉!”張泉撲通一下,直接跪地,嚇得江淼差點也跪了。他連忙過去想要將人扶起來,可是張泉就是不起來,還說不答應他就一直跪著。
“行,快起來,你想跟就跟著去吧!”江淼很無奈,他給了裴澈一個眼神,示意他照顧好這個少年,裴澈點頭答應,帶著一群人往後山走去。
經過了種著茶樹的緩坡,再往裡走一段,就能進深山。張泉顯然有些激動,時不時地就回頭給裴澈他們指一指路。
走了大約大半個時辰後,張泉指著前面一處,黯然地道:“這裡就是當年找到我爹衣裳的地方。”
裴澈揮了揮手,大家夥兒立刻分散開來,四處尋找。裴澈自己則跟著張泉,往前頭的一個淺坑走去。
距離張達失蹤已經有三年了,這個地方遭受了無數的風吹日曬,霜打雨淋,早已看不出任何痕跡。裴澈仔細在附近尋找了一下,發現一棵樹上似乎有刀刻的痕跡。他半蹲下身,看著這個痕跡,這是一個很簡單的圖形,有點像是個草字頭,但中間多了一豎,這應該不是無意刻上去的。那麽,上面刻的又是什麽意思呢?
裴澈正在思考,張泉看了一眼,走過來說道:“官爺,你也發現了吧,這個就是我爹刻的,上頭是我家的院子。”
院子?裴澈總算明白了,原來上頭是他家的柵欄。
“你爹平時有做暗號的習慣嗎?”
“有的,我爹是樵夫,在砍柴時也經常會去找一些山貨。但深山裡樹高草長,有時候根本分不清方向,很容易就會迷路。所以我爹習慣做一些暗號刻在顯眼的樹上,免得迷路出不了山。”張泉解釋道。
“都是用這種嗎?”裴澈摸了摸樹上的刻痕。
張泉搖頭:“不是的,我爹每次出山,都會讓我替他想一個。那天他進山,說要去找找阿三叔,我怕他也被野獸拖走,希望他能早點回來,就讓他刻家裡的院子做暗號,這樣他一看就會想家。沒想到——”他眼眶一紅,淚水將要滾落之際,卻被他粗魯地用手背狠狠抹去。
“所以,你當時一路找暗號找到了這裡,沒有發現你爹,回去後,你又跟著衙門的人過來找,卻在這裡發現了血衣。”裴澈總結了一下他說過的話。
張泉嗯了一聲:“我爹那天晚上沒有回來,我一直都很擔心。第二天我趁著我娘去找村長他們時偷偷上了山。阿三叔是在這邊失蹤的,我就直接往這邊的山來了。當時我發現樹上有我爹做的暗號,便循著暗號一路找,可是到了這裡後,就再也沒發現其他的了。”
“所以,你爹當時應該就是在這附近失蹤的。而且,周圍還有人一直在觀察你們村,知道你們報案後,才放出血衣讓他們誤以為是野獸傷人。”
裴澈說完,仍舊百思不得其解。如果他們的目的是抓人,那為何要放出血衣恐嚇村民,讓他們再不敢上山?如果目的是為了隱藏山中的秘密,為何不直截了當將人殺死,反而故布疑雲,惹來官府搜查呢?
“大人,我們在附近找過了,沒有任何發現,周圍也沒有人生活的痕跡。”一個捕頭過來報告情況,打斷了裴澈的思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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