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在前朝戰亂不休的時候,楊樹坡曾經來了一群土匪。他們燒殺搶掠無惡不作,一路欺男霸女,到了楊樹坡後也不例外。
村民們苦不堪言,可又拿他們沒辦法,隻得任由他們驅使。這樣的比牛馬還不如的日子過了差不多三個月。突然有一天,一隊官兵打扮的人悄悄上山,將這些土匪全都綁住手腳抓了起來。村民們喜不自勝,經過打聽才知道,原來是村裡的一個半大少年趁人不注意跑了出去,又運氣好的剛上官道就碰見了一隊官兵,並把他們帶了回來。
這些土匪罪行累累,又逢戰亂,牢裡根本裝不下。那些官兵商量之後,將他們帶到了懸崖邊,一個個推了下去。慘叫聲震天動地,楊樹坡的百姓們卻高興得仿佛過年。任由誰看到自己的仇人被處決都會像他們一樣高興。
可是不久之後,便有人撞了邪,說是夜裡經過那附近,聽到有人哀嚎的聲音,還看到有什麽白影飄過。這人第二天就生病了,沒過多久竟然病死了。
此事一經傳開,有人便說,是那些被山匪連累死的人怨氣不散,變成冤魂等著索命了。大家越傳越離譜,漸漸的,那個地方就成了禁地。每一代人都會告誡自己的子孫,千萬不要踏足其中。
這也是為什麽,張泉聽到“鏹鏹”的聲音時,田寶會以冤魂索命來恐嚇他。並且在聽了這麽久的怪聲,也不曾和夥伴們約好一起下去查看的原因。
張泉並不清楚這件事,不過就算知道了,他也是要去的。難熬的一夜過去後,等天快亮之時,他就立刻出了門,來到院子的一塊矮牆處,攀著旁邊的樹跳了出去。
他來到和那暗衛商量好的地方,學了幾聲鳥叫,果然從隱蔽處出現了幾個人。
“幾位大哥,咱們走吧,我這就帶你們過去。”張泉說道,他的臉上溢滿激動的神采,他總覺得他又離他爹近了一些。
“有勞小兄弟了。”與他接頭的暗三說道。
一群人借著微亮的天光穿梭在山林草木之間,路並不好走,周圍還躲藏著蛇蟲鼠蟻,不提高警惕的話很快就會受傷,這也是他們為什麽不趁夜趕路的原因。
走了好一會兒,張泉帶領他們來到了那處山壁旁。因為張泉之前就告訴過暗三,這裡的洞口狹小,所以今天跟來的人裡頭,有個身材特別瘦小的。
張泉率先爬進洞裡,那人緊隨其後,進去時比張泉還輕松些。
留在外頭的暗三等人則在附近勘察,想看看這裡是否有什麽不尋常之處。另外,他們還順著這道山壁一直往前,想看看有沒有路能通往崖底。
太陽完全出來後,洞裡有了動靜。身材瘦小的暗五爬出來後,告訴暗三那裡真的能夠聽見他所說的怪聲,並且他初步判斷出,這應該是某種鐵器敲擊在石頭上的聲音。
消息得到了確定,接下來的事情就不是張泉能夠插手的了。暗三將失落的張泉送回了田老二家,然後便趕回去和其他人會合。
剛剛他們已經發現了,這邊並沒有路可以往山崖底下去,甚至由於這座山太大,除了張泉說的那裡,其他地方根本連崖底都看不見。
難不成要讓暗五再鑽進去,然後順著那處平台爬下去嗎?可是這樣太危險了,一個人萬一出了事,搭把手的都沒有。一時間,大家陷入了沉思中。
暗五看看眾人,說道:“還是讓我下去吧。我方才在那邊看見了,崖壁上草木眾多,只要我抓著它們小心攀爬,定能下到崖底。”
暗三道:“不可。且不說長在崖壁上的草木是否能支撐著你,單就說那處距離崖底足有幾百丈的,你能保證在這麽長的距離下,你不會因為氣力耗盡失足跌下去?”
暗五不服氣,剛想爭辯,暗三又道:“就算你到了下頭,你也不知道下頭是什麽模樣,萬一正好被人發現蹤跡,恐怕打草驚蛇,壞了世子的大事。”
搬出了裴澈,暗五自然沒話說。眾人又想了一會,最終想出了兩個辦法。一是順著山往頂上爬,爬到頂後自然可以看見崖底了。二則是先往山下走,順著山腳繞一圈自然就知道了。
最終,他們決定使用第二種方法。第一種的話,就算看見了崖底也沒用,那麽高,根本就下不去。暗五又順著那個洞往裡爬,然後在顯眼處掛了一塊紅布,好讓他們之後找地方時不至於摸瞎。
幾人怕現在下山會碰見村民,便在山上待到日落黃昏時才繞路往下,離開了村子的范圍後加快速度往山下趕。
這座山太大,他們兵分兩路,從相反的地方出發,哪邊先看見那塊紅布,就派人過去通知他們會合。
這幾座山實在連綿不斷,他們走了一天的時間,卻好像仍在原地,根本就沒有那塊紅布的影子,更別說看見崖底了。
又走了一天之後,突然有人看了看四周,叫了起來:“頭兒,這地方有些熟悉,我好像來過。”
暗三聞言,眉頭一皺,說道:“什麽意思?”
那人撓撓腦袋,說道:“就是覺得熟悉,好像什麽時候走過這裡一樣。”
“難道是……鬼打牆?!”有人猜測道。
說話的人立刻被暗三瞪了一眼:“胡說什麽?除了他之外,還有人覺得眼熟嗎?”
底下很安靜,暗三剛要開口,就聽見剛剛說熟悉的那家夥又開口了。
“不是鬼打牆,而是我真的來過這裡!”他激動地盯著某個地方,大家順著他的視線看去,只見那裡有一棵樹,樹上似乎有一條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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