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淼想了想:“畫吧,我畫的畫惟妙惟肖,和真的一樣。”
眾人陷入了沉默之中,沒想到他誇自己的時候這麽不要臉。
王夫人愣了一會,然後笑了起來:“正好,我家小女也擅畫,不如讓她來和你比試比試,如何?”
江淼露出一點為難的表情。
“怎麽?世子夫人難道瞧不上小女,不屑和她比試?”王夫人哪能放過他,立刻用激將法刺激江淼。
“哪能啊,我是怕別人說我欺負她。”江淼為難地說道。
王夫人:“……”
“這你倒不必擔憂,小女自幼學畫,至今已有數十年了。”她假假地笑了笑。
既已決定要比試,眾人自然移步往園子中心走。剛剛江淼讓人在園子裡擺放了很多的東西,其中便有作畫的工具。
一眾年輕姑娘見幾位長輩和那位世子夫人過來,紛紛避讓開來。
“萍兒,過來。”王夫人朝人群中的一個著鵝黃裙衫的小姑娘叫道,“世子夫人聽聞你自幼學畫,想和你比試比試,你切記要全力以赴,切不可掃了他的興。”
那個叫萍兒的姑娘看向江淼,一臉好奇:“世子夫人也是自幼學畫嗎?”
江淼還沒回答,王夫人就搶著說:“世子夫人剛剛說了,他的畫惟妙惟肖,就像真的一樣。若不是自小苦練,哪能有這般成就?”
如果不是大家都知道江淼的底細,估計就被這番話哄住了。身為梁京唯一一個男夫人,嫁的還是裴澈這樣的青年才俊,她們怎麽會不好奇呢?
江二嬸也過來了,聽見這話有些著急,阿淼這小子哪裡學過什麽畫畫?農家人最多拿根木柴在地上劃拉兩下,怎麽可能比得過城裡的這些小姑娘?她剛剛坐這看了許久,這些小姑娘都厲害著。
江淼安撫地看了江二嬸一眼,然後側頭朝蟬衣吩咐了幾句,就站在旁邊等比試開始。這般泰然自若,倒讓有些人開始懷疑自己的判斷了。
“裴世子精通六藝,是不是指教過他了?”一個小姑娘悄悄問道。
“也說不定,聽聞裴世子很寵愛他。”另一個姑娘說道。
“就算指教了又如何,他們成親不過半年,我看他是比不上萍兒的。”說話的這人是萍兒的好友,對她的畫技極為推崇。
“王夫人,可以開始了嗎?”江淼見蟬衣將東西拿來了,便開口打斷了王夫人誇獎他的話。
很顯然,這位王夫人很懂什麽叫做欲抑先揚,她現在把江淼誇得越厲害,待會就越丟臉。
“可以開始了。”說完,王夫人又有些不甘心,立刻補充道,“不過,既然是比試,就應該有彩頭才行。這樣吧,我便以此物為彩頭,待會你們誰贏了,這東西就歸誰。”王夫人摘下自己手腕帶著的沉香木手串放在桌子上,惹得眾人一陣驚歎。這號稱“一寸沉香一寸金”的沉香木,可以說是十分貴重的東西了。
王夫人看著周圍人的眼神,不由有些得意。她拿出沉香木手串,自然是篤定她的女兒能夠贏得比試將它拿回來的,而且她以此物做彩頭,也是逼迫江淼拿出同樣珍貴的東西做為賭注,算是他的賠罪之物。
眾人看向江淼,不知道他會拿出什麽東西來。江淼雖不知道眼前這手串的價值,但從大家的反應也可以看出來,應該挺貴重的。不過,關他什麽事?
想了想,江淼從腰間取下一枚玉墜,是早上起來時,裴澈給他掛的,說是用來壓今天穿的衣裳的,是他身上最便宜的東西。
大家看著眼前這枚扇形玉墜,發現無論怎麽看,這都是一塊普通的碧玉,其價值和沉香木手串根本就沒有可比性。
王夫人愣了愣,然後怒道:“世子夫人這是何意?是看不起與小女的比試嗎?”竟然拿這種東西打發她們。
江淼一臉茫然:“王夫人為什麽這樣說?”
旁邊一人道:“王夫人那手串乃是沉香木所製,價值千金,你這塊玉墜最多幾十兩銀子,根本不值一提。”
江淼看著她,帶著沉痛的表情搖了搖頭:“王夫人哪能是這麽市儈的人?她肯定不是因為我這玉墜不值錢而生氣的,王夫人,對嗎?”
當著大家的面,王夫人哪能承認自己市儈,於是乾脆地點了點頭。
“我猜王夫人這手串一定是有特別的意義,才會拿出來做彩頭吧?正巧,我這玉墜也一樣,它是我家裴世子親自挑選材料,手工打磨,費時七七四十九天才做成的。這裡頭飽含了他的汗水和深情,在我心裡,這就是一塊無價之寶。”江淼臉上滿是感慨,看向玉墜的眼神也特別深情。
聽著他秀恩愛,大家的表情都有些詭異,一些年長的自然不信,年輕的姑娘們卻有些動容,認為他們雖然都是男子,但兩人之間的情誼也不比尋常夫妻少。這樣的定情之物,豈不比店鋪裡隨意買來的更能打動人心?
王夫人聽著他三言兩語就把手串和玉墜的價值列為同等,隻覺得胸口憋悶無法疏解。
“既然是無價之寶,你為何要拿出來當彩頭呢?”萍兒有些不解,她是個性子耿直的姑娘,有什麽就說什麽。
是啊,眾人也回過味來,都看向江淼,看他怎麽解釋。
江淼不慌不忙地說道:“一來,是因為王夫人拿出來如此珍貴的手串,我不拿同樣珍貴的東西,豈不是太看不起她了?二來,這玉墜寓意夫妻感情和順,萬一被王小姐你贏了,也算是我對你的祝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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