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房那邊,上次裴淇和裴沐產生了衝突,害得他們夫妻被裴祖母懲罰,他們不敢明著表示不滿,暗地裡卻把所有人都恨上了。這次他們事先打聽到二房要送的東西後,便決定送差不多的,這樣既能惡心到裴澈他們,也能和二房賣個好。
江淼和裴澈收下了他們的見面禮,面不改色的模樣卻讓他們心裡更加不舒服了。
敬過酒後,輪到他們給長輩獻禮,同時也要給小輩見面禮。這些禮都是裴澈準備的,除裴祖母外,其他人的禮物都是中規中矩的,旨在讓人挑不出錯誤。就這,也比那兩房故意惡心人來的更體面些。
裴世元沒想到江淼這麽能忍,明明打聽到的情報上說他很要強,是個不肯吃虧受氣的性子。現在江淼如此識大體,反而讓他們顯得尷尬了。其實他們還準備了另外一樣東西,就等著江淼鬧起來時再拿出來,到時候隻說是丫鬟一時情急拿錯了,沒想到他會一聲不吭地接下。
其實他打聽到的沒有錯,但還漏了一條。那就是江淼對所有貴重的東西都是一視同仁的,只要值錢,這東西什麽模樣他又怎會在意?
為了這些可愛的貴重物品,江淼是很有犧牲精神的。他和裴澈之所以一人臉上掛了一個大黑眼圈,就是因為他們清點禮單清點到很晚。
……
昨天晚上,裴澈喝的醉醺醺的回來。江淼正打算認命照顧他一宿的時候,裴澈突然又清醒過來。因為此時外頭送他過來的人都離開了院子,他剛剛那副樣子只是裝給別人看看而已,免得大家看出他喝假酒。
裴澈這一清醒,原本捏好準備替他抹臉的布巾便到了他的手上。裴澈有些遺憾,早知道就多裝一會了。
他抹了把臉,準備出門喚來蟬衣和問荊,讓她們把睡著了的裴沐抱回裴沐的房間去睡。
“別,待會再驚著了,就在這睡吧,床也夠大。”江淼說道。
裴澈立刻搖頭:“這不成,我讓她們動作輕些便是。今天是我們大喜之日,若讓人發現沐兒在這裡待了一晚,豈不是在告訴別人,我們的婚事有詐?”
“是我考慮不周了,你讓人把他抱回去吧。”江淼一聽,覺得他說的有理,洞房花燭夜叫個第三者在裡頭,確實挺讓人懷疑的。
不過,想到洞房花燭夜這幾個字時,江淼難免有些臉熱。無論現代還是古代,他都是童子雞一隻。眼下雖清楚這場婚姻是假的,但房間紅彤彤的,到處都張貼著喜字,氣氛太好,讓人不想入非非都不行。尤其裴沐被抱走後,屋裡只剩他和裴澈兩人,江淼更覺得尷尬。
於是,他清了清嗓子,道:“剛剛那兩個姑娘交給我一把鑰匙,說讓我管著,我覺得還是你自己管著吧。”
他拿出鑰匙,放在桌上,朝裴澈的方向推了推。
裴澈皺眉:“什麽姑娘,你以後直接叫她們蟬衣和問荊即可。”倒不是裴澈看不起她們,他只是覺得,公子姑娘一類的稱呼很是曖昧而已。
“行吧,那這鑰匙你拿回去。”江淼道。
“鑰匙的話,你幫我管著吧。”裴澈見江淼蹙起眉頭,馬上補充道,“眼下你就是我的伴侶,如果別人知道我的私產不給你管,怕是會懷疑。”
其實這就是欺負江淼見識少了,大梁那些世家子弟,成婚後私產少有交給妻子管的,同理,妻子的那些嫁妝丈夫也是碰都別想碰的。公中的錢才是妻子平時打理院子的花費。
“我給你管少了怎麽辦?”
“那又何妨?”裴澈反問道。
也是,江淼想,這家夥錢多,根本不怕少一些。既然他一定要拿給自己管,那就管著吧。
他來到蟬衣問荊剛剛放箱子的地方,把箱子抱回桌上。其實他挺好奇裴澈有多少家當的,只是之前不太好意思當著她們二人看罷了。
鑰匙插進鎖孔一轉,銅鎖就被取了下來。箱子打開,映入眼簾的是一冊冊書一樣的東西,與江淼腦海中想象的金銀珠寶田產地契相去甚遠。
他失望的表情太過明顯,裴澈一眼就看出了端倪。
“阿淼,你不會覺得,我的私產就這麽一箱子吧?”
江淼回過神來,翻了翻箱子裡的這些書,發現它們都是一些店鋪的帳本和庫房存放物品的清單。隨手翻開一本,裡面一日的營業額,就抵得上江淼兩個月的收入。江淼連忙合上,怕自己受到刺激。但好奇心立刻又湧上來,導致他不停地翻開合上,合上又翻開。
裴澈饒有興趣地看著他的一舉一動,忽然想到她們剛剛把今日的禮單也送過來了。他二話不說,拉起江淼就往外走去,來到一個空房間。
“幹什麽啊這是?”江淼正看得興頭上,忽然被拉出來,不由有些不快。
“這桌上放的,都是今天來赴宴之人的隨禮清單,明日便要入庫,你可以先看看,有喜歡的就擺在外頭。”裴澈拉著他坐下,塞了一卷冊子到他手裡。
“這喜宴,不是府上辦的嗎?東西歸自己,不用入府庫嗎?”江淼有些好奇,他翻了翻冊子,發現上面的很多東西,他都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
“自然不用,府上男子娶妻,各備了三萬兩銀子用來操持一切,世子的話,額外再加兩萬兩,一共就是五萬兩,這錢並沒有走公帳,隨禮自然也是歸自己所有,當然,以後的人情往來,也是歸自己出的。這次的聘禮與嫁妝,大部分都是祖母與爹娘的私產中置辦的,所以其實這五萬兩並沒有全部用於這場婚事。多出來的錢,之後清算完成後,會劃到你我二人的帳上,以後要用銀子,可以直接去帳房那裡支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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