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澈有些驚訝:“阿淼, 你為何如此篤定呢?”他心裡卻因為江淼毫不猶豫的話而快樂起來。
“因為你是國公府世子, 這樣的出身可以說是有權有勢又有錢了。你什麽都不缺, 自然不會因為一己私欲做出錯誤的決斷。”俗話說,無欲則剛嘛。
“只是因為這個嗎?”裴澈追問道。
“唔……你外公和大舅也很厲害,他們不會眼睜睜地看著你做出錯誤決斷的。”江淼補充道。
“……還有嗎?”裴澈垮著個臉。
江淼察覺到他低落的心情,隻得追加幾句。
“當然,你本人智勇雙全,剛正不阿,清正廉明,英俊瀟灑,風度翩翩……這樣的你肯定不會與他人同流合汙的!”
裴澈笑了,湊過去抱住江淼,在他耳邊輕輕地道:“沒想到,我在阿淼心裡竟如此完美,謬讚了。”
江淼在黑夜中翻了個白眼,道:“現在能睡了嗎?”
“睡吧。”裴澈的手緊了緊,將頭埋到江淼頸邊,閉上眼睛,一副困倦不已的樣子。
“……你這樣我怎麽睡?”江淼咬牙切齒地道。冬天就算了,現在已經快入夏,抱在一起熱死個人了。
裴澈恍然大悟,拉起江淼的手擱在自己身上:“好了,睡吧。”
江淼:無力吐槽。
他意欲掙脫,可裴澈這家夥氣力十足,兩隻手鋼筋一樣圈著他。
掙扎無果的江淼,沉入夢鄉之前,決定從明天起開始睡涼席。
……
第二天一早,裴澈便起來了,他穿戴好官服,準備去前頭衙門點卯。江淼比他早一些起來,剛說喊他一聲,打開門就見裴澈一襲淺緋色官服站在鏡子前擺弄自己。
江淼雙手交叉,倚靠在門邊,大方地欣賞著自家這位身高腿長,英俊瀟灑的男人。同款官服他也見別人穿過,當時隻覺得大梁官服製式醜,現在看來,分明是人醜才對。
裴澈察覺到身後的視線,轉過頭來,笑著說道:“阿淼,如何?”
“一個字,帥!”江淼豎起大拇指,走過去幫他整理了一下腰帶,“還好這滄州沒人和你穿同款,要不都得難受死。”
裴澈笑得開懷,為江淼毫不掩飾的讚美。一直都道“女為悅己者容”,豈不知男子在心上人面前,也是像那開屏孔雀一般,無時無刻不想著展示自己的。
吃過早飯後,裴澈來到前衙。此時裡頭來的人已經不少了。大家看見裴澈,都呆了片刻,等裴澈點完卯回頭看他們,眾人才回過神來。他們只知道新任知州大人幫他們揭穿了騙子,還不知道他的長相竟如此出眾。
“諸位同僚,想必大家已經知道我是誰了。鄙人姓裴名澈,乃是今科進士,承蒙聖恩得以委任滄州知州,望以後能與各位同心同德,共克時艱,一同將滄州治理好。”
裴澈說完,底下人一齊鞠躬,道:“下官等必鞠躬盡瘁,竭力輔佐大人治理滄州。”
“有勞各位了。”裴澈笑著點頭,“那麽現在大家便各自回到自己的差房,然後將需要本官處理的公務送過來吧。”
“是!”
他們說完便四散而去,有人來到裴澈的面前,恭敬地表示自己是過來為他引路的。裴澈道了句有勞,然後跟在他後面,來到了前任知州辦差的地方。
身為一把手,知州辦差的房間是整個衙門最大的,而且前後通風,坐在裡面非常舒適。
“大人您先坐一會,下官這就讓人將公務給您送來。”那人走後不久,又有人進來送茶,不可謂不周到。
而江淼那邊,此時也擠滿了人。他們住的地方,是滄州大衙的後衙,由於滄州常年入不敷出,所以建設的不算好,大家夥是像以前江淼租住的白家一樣同住在三個大院裡的,不像其他地方那樣有獨門獨戶的院子。
裴澈身為知州,分到了兩間正房,兩間側房與三間耳房,另還有一個單獨的廚房。院子裡還住了其他人,這讓裴澈有些不適應,但他初來乍到,便買房出去住也不太好。一來顯得不合群,二來的話住在裡頭耳聰目明些,這些人不敢輕舉妄動。裴澈可不敢擔保,他們個個都是服氣他的。
裴澈不適應,江淼和小石頭、裴沐三人倒是挺適應的。吃了早飯江淼便督促他們看書寫字,然後領著蟬衣問荊和護衛們一起整理這些房間。他們昨天到時天色已晚,隻略整理了一下床鋪,把被子那些替換成自己的。
江淼整理時看出來了,前任知州應該是沒有帶家眷一起赴任,不然這些房間怎麽會這麽亂?
他一邊暗自吐槽,一邊把清理出來不要的東西扔在院子裡,待清理好後再一起拿出去扔掉。
就在這時,一群打扮齊整的婦人走了過來:“小哥,我們是來拜見知州夫人的,能否勞煩您通傳一聲?”
“……”
江淼默然無語,縱使他臉皮再厚,也不好意思當著這群人的面說自己就是知州的夫人。
然而他的默然在這群人看來就是不方便的意思,有個婦人出來打圓場:“夫人初來,想必行李還沒收拾好,這樣吧,我們明日再來拜見,如何?”
其他人紛紛點頭,都覺得自己貿然上門有些欠妥當了。她們隻想著上峰的夫人來了不上門拜見不好,卻沒考慮到這麽多。
江淼見她們要走,硬著頭皮喊了一聲:“各位嬸子嫂子,大家先等等。”以後日日都住在一起,遲早要讓人知道他就是所謂的夫人的。橫豎都有這麽一遭,藏著掖著反而讓人留下壞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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