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榕的大腦有些懵,剛剛他是不是聽到關紹說,他也喜歡男人?他還說喜歡男人是很正常的事?
關紹搓洗得很細致,他連江榕的腳趾縫都搓了一遍:“世上除了男人就是女人,喜歡男人怎麽了?我們不偷不搶,不違法犯罪,為什麽要害怕?”
聽到這話,江榕眼眶紅得更厲害了。
他和關紹有同樣的觀點,在他被周圍人戴有色眼鏡的那段時間,他無數次問自己:他只是喜歡男人,憑什麽就被人貼上基佬和肮髒的標簽?
關紹正色道:“作為成年人,我覺得只要我們對社會沒有危害,不傷害別人和自己,喜歡什麽是我們個人的自由,其他人管不著。”
江榕鼻子酸澀,關紹的話說到了他的心坎上。是啊,他喜歡男人沒傷害任何人,為什麽要被人非議?
關紹溫柔的放下了江榕的一隻腳,轉向了另外一隻。其實他能理解江榕的想法,世俗的偏見是殺人的刀,不是誰都能像他這樣幸運,遇到一群能理解他的夥伴。
江榕的身軀微微顫抖著,溫熱的水滴從他身上落下。他感覺自己被關紹輕柔地抱住了,關紹溫柔的聲音傳來:“江榕,你別怕。不管遇到什麽事,我都願意和你一起扛。”
怕壓到江榕的斷臂,關紹的擁抱溫柔又克制。他緩聲說道:“說起來你可能不信,第一次看到你的時候,我就看中你了。在成鋼健身館第一次看到你,我就想留下你的聯系方式。可是後來看到你手機上小恆的照片,我以為你有家庭,於是就放棄了。”
“我以為那是我們僅有一次的見面,將來可能見不到了。沒想到黑雨之夜,我竟然被你救了。你說,這不是命運的指引?”
“如果你不討厭我,能不能給我一個機會,讓我照顧你們父子?”
江榕雙耳猛地紅了,就連臉頰上都帶上了淺淺的粉,“這……也太突然了吧?”
關紹思考片刻後點點頭:“對,你說得沒錯,我確實唐突了。我們認識沒多久,你還不知道我是什麽樣的人。是我冒失了,但是江榕,我是認真的。我希望你能仔細考察我,如果我做得不好,你隨時可以把我趕出門去。”
江榕張張口,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說他對關紹沒有感覺,那是不可能的。這段時間相處下來,他感覺到他和關紹之間有非同一般的默契。該怎麽說呢,和關紹在一起做什麽都挺有勁。
爸媽曾經對江榕說過,遇到對的那個人時,只要看到他的臉就覺得快樂,想到這個人就覺得安心,一旦看不到他,就會不由自主的憂心。
他雖然還沒有到達這步,可是關紹帶給他的安全感無法用語言表達。他確實想把關紹留下,哪怕關紹一直住在他家裡他也不介意。如果換成別人,他肯定找借口讓對方搬走了。
關紹人很好,不止作為隊友還是作為室友,他都無可挑剔。如果他還能找到另一半,如果另一個是關紹……他願意。
關紹低頭一看,眼神中帶上了笑意:“翻個面,我幫你擦擦吧?”
江榕順著關紹的目光一瞅,恨不得地上有一條縫能讓他鑽進去。他轉過身面對著牆壁,用完好的那條胳膊護住了關鍵位置:“別擦了,再擦就不禮貌了。”
浴室門打開了,眉眼含笑的關紹從門裡走了出來。他一眼就看到了在門外探頭探腦的江小恆和江浩,“怎麽了?”
江小恆關切的問道:“關叔叔,你給我爸爸好好擦身體了嗎?”
關紹不好意思的撓撓頭髮:“沒擦完。”
江小恆歪了歪腦袋,他不解地問道:“為什麽會沒擦完呀?”
關紹揉了揉兩個孩子的小腦瓜:“因為再擦下去就沒禮貌了啊。”
說完這話關紹愉快地向著廚房的方向走去,留下兩個孩子面面相覷:“不禮貌?”擦身體而已,怎麽就會不禮貌了呢?
*
傍晚時分,休息充足的異能者們來到江榕家碰頭。之所以選擇這裡見面,是因為今天要說的事情比較重要,暫時不能被外人得知。
這群人中,只有阮寒玉是第一次來,為此她特意做了一盒漂亮的點心帶了過來。看到小仙女時,阮寒玉雙眸睜大:好大的仙人球!
江榕特意收了一個房間出來作為會議室使用,一進房間,眾人就被會議室大圓桌上堆著的亮晶晶的晶核吸引了。除了江榕三人外,其他人還是第一次看到晶核。
潘攀忍不住伸出手摸向了一粒土褐色的晶核:“江哥,這是什麽?”怎麽辦,他好喜歡這東西,壓根兒不想松手。以前看到女同事看到珠寶就走不動道,現在他終於明白那種滋味了。
江榕邀請眾人坐下,“今天邀請大家來,就是想要告訴大家一些事。大家不妨猜猜,這些東西是什麽?”
眾人七嘴八舌各抒己見,只有王春蘭說出了正確答案:“這些東西,是不是長在變異動植物身上的能量結晶?”
江榕雙眼一亮:“春蘭姐說對了。你是怎麽想到的?”
王春蘭抿唇笑了笑,作為一個醫生,她對傷口格外敏感。今天被滅殺的這群變異野豬腦袋上都有一個圓潤的洞,之前她還在想這些豬到底遭遇了什麽才會形成這麽獨特的傷口。現在看到桌上的晶核,她就聯系到了那些傷口。
江榕心悅誠服地豎起了拇指:“春蘭姐說對了,這些東西叫晶核,是從變異野豬腦袋裡面取出來的。”聽到江榕說的話,潘攀觸電一般將晶核放回了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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