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榕快步上前:“是我是我,伯父,我來接你們回家。”
不等江榕握住楚伯父的雙手,江小恆已經從後方趕超。他兩條小短腿跑得飛快,伴隨著“噠噠噠”的腳步聲,江小恆快樂的投入到了楚伯父的懷裡:“爺爺~我好想你!”
楚伯父伸出雙手摟住了孩子稚嫩的身體,他蹲下身子將臉埋在了江小恆的肩膀上:“爺,爺爺也想你。寶寶,你們最近都好嗎?”話一出口,已經帶了哽咽。
江榕左右一看,沒有看到楚強和楚伯母,“伯父,伯母和強子呢?”
楚伯父偏過頭去用手背擦了擦淚,然後抱著江小恆站了起來:“強子在裡面,你隨我來。”
江榕向著楚伯父的方向走了兩步,突然間他想起了什麽,於是停了下來:“伯父,稍微等我一下。”
大危機之後沒幾天社會秩序就完全崩壞了,為了活下去有些人會不擇手段。江榕沒有害人的心思,但是也不想被人害了。他返回汽車旁,從後備箱裡面將小藥箱和背包取出。鎖好汽車和叉車後,他在旁邊丟了兩粒種子。
那是他從山上摘來的野荊條的種子,變異的種子遇到木系異能生長飛快,沒一會兒就把兩輛車團團包圍起來。荊條上長滿了尖刺,要是誰不小心碰到了,一定有他們受的。
保護好自己的財產後,江榕再次和楚伯父匯合。他觀察著先出來的那群人的表情,有人在憤恨,有人在羨慕,還有的滿臉漠然。他們的表現讓江榕覺得自己剛剛的行為很正確,至少這群人會礙於他異能者的身份不敢輕舉妄動。
楚伯父激動得差點說不出話來:“小榕,你,你是異能者?”
江榕笑著點點頭:“嗯,覺醒了木系異能。走吧伯父,我們去看楚強。”
加油站附近的民房格局都差不多,一樓作為商鋪,二樓才住人。一進門,江榕就看見客廳中凌亂的散落這十幾隻怪模怪樣的東西,看著像是汽車配件。客廳中央放著一個火盆,火盆中還有些許的碳火殘留,本就悶熱的房子因為這一盆碳火愈發悶熱。
客廳的一個的角落拉著一塊布,布前躺著側躺一老一小兩道身影。定睛一看,年老的那人竟然是楚伯母,楚伯母頭上纏著染血的繃帶,她面色蠟黃還在昏睡中。小的是個十幾歲的姑娘,看著還在上學的模樣。
在一老一少旁邊站著一個微微發福的女人,女人約莫四十多歲,見江榕進來便對江榕笑了笑。
楚伯父介紹道:“這位是王春蘭醫生,睡著的是她的女兒蕾蕾。我們在路上碰到,一路互相照應著走到今天。”
江榕對著王春蘭頷首:“王醫生。”頓了頓後,他看了看楚伯母:“伯母這是怎麽了?還有,強子呢?”
王春蘭小心拉開了她身後的布:“楚強在這裡。”
透過昏黃的火光,江榕看清了裡面躺著的那人的模樣。他全身浮腫五官難以辨別模樣,此時的他隻穿著一條短褲,裸露在外面的皮膚顏色青紫,看著無比滲人。尤其是左腿,腫得水桶一樣粗,皮膚都快被撐得透亮了。
江榕頭皮發麻,難以置信地問道:“這,這是強子?他這是怎麽了?”
楚伯父沉重地搖搖頭:“作孽啊……”
自從和江榕斷了通話之後,楚強就拐下了高速走國道,跟著他一起下高速的人有不少,於是大家就結伴前行。
楚強為人仗義,一開始時他挺樂觀,覺得很快就能到家,他沒吝惜自己的物資,並將它們大方的分給了同行的人,因此大家最初相處都挺融洽。
只是前行的路並不是一帆風順,堵路的車,打劫的人,偷襲的變異動植物防不勝防。大家的速度越來越慢,車隊裡面的物資越來越少,大家的心情也就越來越焦慮。
前幾天楚強為了避開障礙從加油站路邊的草地上壓過,沒想到那是一片變異的草,汽車壓過時,草葉根根支起扎穿了輪胎,刮傷了底盤,捅破了油箱。
楚強的車前行幾百米之後徹底趴窩,緊跟著他的兩輛車也失去了動力動彈不得。這一次失誤讓車隊損失了三輛車,也讓車隊中的人對楚強有了不滿。
為了彌補車隊的損失,楚強頂著高溫去尋找路邊還能動彈的車子,結果被一隻馬蜂叮了。誰能想到小小一隻馬蜂毒性竟然這麽強?
楚強一開始意識還清醒,就是傷口火急火燎的疼。後來整條腿開始腫大,並慢慢蔓延到了全身。要不是楚強是強化系異能者,可能早就一命嗚呼了。
同行的人非但沒有趁機幫助楚強一家子,反而還趁火打劫落井下石。除了春蘭母女,剩下的人搶走了楚強家後備箱的物資,並且把他們趕到了另一棟樓裡。楚伯母就是在著這群人理論的過程中被推倒撞傷了腦袋。
意識到這些人不可靠,趁著意識還清醒的時候,楚強拿出了車載電台慢慢調試。他一遍又一遍地向外界發著求救信號,期待有人能聽到求救聲來幫助他們。
車載電池沒電後,他就拆其他車輛的電池用。直到毒性發作他堅持不住倒了下去……
楚伯父老淚縱橫:“作孽啊,要是不帶他們,我們早就到家了,強子和老伴兒也不用遭這個罪。”
江榕想把隔壁樓的那十幾個人拎出來暴打一頓。然而現在他有更重要的事情做,他正色看向王春蘭:“王醫生,楚強的傷現在怎麽樣了?還有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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