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榕正扶著楚強從副駕上走下來,楚強自愈能力太強悍了,只是在車上眯了一會兒,他身上的腫脹已經消退了很多。就是他的腿依然比平時粗了好幾倍,這就導致他走路的時候搖搖晃晃。
野薔薇藤蔓潮水一般從門窗上褪下,整齊漂亮的三層小樓完整的展現在了眾人面前。江榕摸出了大門鑰匙放在楚強手心中,他輕松道:“物歸原主了。”
楚強試圖對著江榕笑,然而最終只能擠出一個扭曲的表情:“小江,大恩不言謝,以後你讓我往東我不會往西。”
江榕哭笑不得,“別給我畫餅了,快進去吧。”楚強要是早聽他的話,何必帶著全家遭這罪。
楚伯父嘗試著打開大門,然而他的手抖得厲害,鑰匙始終沒辦法穿進鎖眼。還是楚伯母握住了他的手,兩人才齊心將鑰匙塞到了門中。
楚家大門快速打開,“啪”的一聲後,客廳中的水晶燈亮了。
明亮的光線從門中投入到門外,眾人站在橘黃色的燈光中有些恍惚:怎麽會有電?
在外奔波的這些天,他們已經習慣了白天的高溫和夜晚的黑暗。對於現在的他們而言,能有個安身立命的地方就很不錯了,根本不敢奢望過上危機前的生活了。
如果說電力已經給了眾人驚喜,那燈光下堆疊得整整齊齊的物資已經讓大家幸福得有些暈乎了。這麽多東西,足夠讓他們安穩地過上好多年了。
楚強定定地看著明亮的水晶燈,眼淚再一次從他的眼眶中滾滾而出。除了他的發小,他想不到還有誰會費心費力為他們安排生活。
江小恆拉著楚家二老的手向門內走去:“爺爺奶奶,歡迎回家~小恆要參觀你們家的漂亮房子!”
楚伯父腳軟得厲害,每走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他連聲回應著江小恆,可是卻隻向前方走了幾步,他不敢再前行了,生怕眼前的一切是夢,再走下去夢就碎了。
江榕對楚強說道:“我在你家房頂上安了太陽能板,現在家裡的電力都是靠太陽能,正常生活用電應該沒問題,但是盡量避免使用大功率電器。你家本來就有水井,水這塊也有著落了。”
楚強是正統理工科人,水電方面的事情比江榕懂。他感激不已:“我不知道該怎麽感謝你了,要不,我以身相許?”
話音一落江榕倒吸一口冷氣:“姓楚的,不求你感恩戴德,你不能恩將仇報啊。”
楚強一家子順利回家,江榕心頭最大的石頭也落到了地上。大危機之後能有個容身之所,朋友親人都在身邊,這已經是世上最大的幸運了。
楚強被變異馬蜂傷得不輕,在家裡休息了大半個月之後,身體才完全康復。這麽一休息,時間就來到了七月份。
七月的天氣熱得令人暴躁,持續高溫烘烤得大地滾燙,山林中的植被受到了嚴重的考驗,就算被江榕輸送過木系異能的植物都蔫巴巴的。
溫度一高,人就懨懨的什麽都不想做,但是江榕卻在高溫下開辟出了一片菜地。遮陰網下,蔬菜的品種並不多,它們中的大部分還只是稚嫩的幼苗。
一大早溫度直逼四十度,江榕蹲在田間視察著他辛苦培育出來的菜苗。江小恆手裡握著小水瓢,給他認為缺水的幼苗澆水。
這時東邊的山道上傳來了吆喝聲:“小江,乾兒砸~我給你們送好吃的來了~”
不用回頭就知道是楚強來了,自從確認自己沒什麽大礙之後,楚強就迫不及待地往江榕家跑了。他像幼時那樣,一天跑好幾趟,不畏懼高溫酷熱。
看到楚強穿著短袖短褲就出來了,江榕眉頭皺起:“你怎麽不做防護就出來了?當心被山上的野東西咬了。”
楚強毫不在意,他手中提著保溫餐盒走向了江榕父子:“我好歹也是異能者,再說了,有你的葛藤小道擋著,哪裡會有野東西?快來吃早飯,我媽煮了綠豆湯,還做了甜米餅。乾兒砸快來吃早飯!”
江小恆在水桶中洗了手後顛顛走向了楚強:“叔叔早上好~”
楚強將食盒遞到江小恆面前哼哼了兩句:“下次記得叫我乾爹。”
江小恆拿起一塊香甜的餅,“謝謝叔叔。”
楚強氣了個仰倒:“這孩子怎麽忽悠都不上當,不愧是你的種!小江快來吃早飯。”
江榕洗淨了手走到了楚強身邊,“總要試試。”說著他看向了楚強的腿,“傷口恢復得怎麽樣了?”
楚強順勢看向了腿上的傷疤,“快好了快好了,你不用擔心。”
話是這麽說,可變異馬蜂還是給楚強留下了永久的傷疤。變異馬蜂叮咬的位置出現了巴掌大的疤痕,疤痕顏色青紫摸起來疙疙瘩瘩。幸虧他不是愛美的小姑娘,要不然連裙子都不敢穿了。
江榕喝了一口綠豆湯:“你知足吧,能撿回一條小命已經是幸運了。”
楚強連連點頭:“是啊。幸虧哥人品好,能遇到靠譜的醫生和聰明的兄弟,要不然這條小命就交代了。”
說起靠譜的醫生,江榕多了一句嘴:“王醫生在你們家還好嗎?”
王春蘭是個很堅強的女性,有血性和骨氣。當時山貓和車隊裡面的其他人對楚強一家落井下石,只有她站出來擋在了楚家人面前說了一句:“做人要有良心。”
就衝著這句話,楚強一家子和江榕便認定她是個可靠的人。大危機之後能堅守本心的人越來越少,王醫生這樣的人會越來越珍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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