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江小恆雜亂無章地亂砍,江榕已經摸索到對付葎草的辦法了。葎草是單年生的植物,只要找到它的根系砍斷,上面的藤蔓失去了補給就會停止生長。沒了根系的補給,葎草在大太陽下很快就會枯萎。
江榕手握鐮刀慢慢走進了葎草叢中,他時不時嫌棄割斷礙事的藤蔓,尋找著根系。一陣順藤摸瓜後,江榕找到了一大窩葎草根。這窩葎草有好幾棵,每一棵的根系都有大榕拇指那麽粗。
處理葎草需要全副武裝,如果裸露在外的皮膚不小心被劃拉到了,皮膚就像被燒灼似的火辣辣的疼。江榕彎腰沒忙活一會兒,汗水就濕透了衣衫。
就在他砍完最後一棵葎草時,樂樂突然向著山道的方向狂叫了起來。江榕驚訝地看過去,只見樂樂壓低了身體,脖子上的毛全部炸開凶相畢露。
樂樂是家養的傻憨憨,平時總是伸著舌頭一副笑臉。江小恆第一次看到這麽凶的樂樂,他彎下腰摸著樂樂的腦袋,同時向著山道看去,“什麽都沒有呀……”
江榕渾身的汗毛像樂樂一樣炸開,上輩子他經常見樂樂只要見到暴虐的變異動物就會變成這幅模樣。雖然不知道山道上來的是什麽,江榕毫不猶豫對著江小恆道:“兒子,快跑,快和樂樂往家跑!”
一邊說著,他也向著家的方向跑去。然而他現在雙腳深入到葎草叢中,別說跑了,就算走都能感覺到雙腳被草筋牽絆住。
江小恆被這突然變故弄懵了,他握著小鐵鍬呆呆站在原地,直到江榕猛地提起聲音,“跑啊!”他才回過神來向著家的方向猛跑而去。
變異後的葎草無比堅韌,江榕越著急,越是無法脫身。這時山道上傳出了野豬的嘶吼聲,聽到這聲音,江榕面色一沉。
糟了。
山裡人家最怕的就是山中野物,其中野豬和毒蛇一直排在傷人榜前列。毒蛇不會主動傷人,只要不進入到它的領地一般不會出事。而野豬就不一樣了,它們性情暴烈還喜歡會成群結隊到處跑。
聽豬叫聲就可以判斷出來,山坳中的野豬個頭一定不小。要是被它們追上,只怕非死即傷。
眼看豬叫聲越來越近,他卻被葎草越纏越緊。情急之下,江榕腦海中升出了一個想法:這些葎草完全沒有存在的必要,全死了多好。
話音一落,他感覺心跳猛地停了一下,世界瞬間變得安靜下來。葎草上出現了很多青綠色的光團,這些光團像是受到了什麽指引一般向江榕飛來。青綠色光團接觸到江榕皮膚的瞬間就被他吸收了,他感覺自己的身體變得非常輕靈。
纏繞在江榕身上的葎草開始大面積的枯死,原本鮮活的枝條耷拉下來,墨綠的葉片飛快變得乾枯。轉瞬之間,葎草叢就失去了生機,成為了一片枯死的草甸子。
江榕愣了一瞬,這是什麽情況?
這時候江小恆已經跑到了大門外,他衝著江榕著急地大喊:“爸爸,爸爸快呀!”
急促的叫聲喚醒了江榕的意識,現在不是發呆的時候,要是被野豬發現,今天很有可能會小命不保。
這一次江榕終於可以輕松從葎草叢中解脫出來,他雙腳發力衝著家門的方向疾馳而去。等他跑回大門口準備關門時,兩頭身形巨大悍的野豬一前一後出現在了山道上。
江榕家的院門很重,關門需要一點時間。正當他們父子二人等著大門關上時,那兩頭野豬中後面的那一頭突然淒慘的嘶吼了一聲,隨後轟然倒下,在山道上不停的翻滾了起來。
慘叫聲逐漸微弱了下來,沒一會兒後面那頭野豬竟然倒在地上不再動彈。
前面的那一頭則沿著山道奪路狂奔,它兩隻後蹄不停向後甩,似乎想要甩掉什麽東西一樣。就在一個急甩之後,野豬失控地衝向了江榕家的菜地。
菜地中滿是乾枯的葎草,野豬一衝進去就被草筋絆倒在地。正常情況下,松軟的草甸子和泥土不會對野豬造成什麽傷害,野豬即便摔倒也能快速爬起來。
然而那頭野豬卻和之前倒下的野豬一樣淒厲的慘嚎了起來,它不停在地上打著滾,嚎叫聲驚得林間的鳥都飛了起來。
江榕眼尖地發現野豬打滾時,它身上有黑紅色的東西正在掉落。那東西像是潮水一般,正從野豬的身下往上爬,沒一會兒就遮住了整頭豬。
野豬慘叫聲越來越弱,當黑紅色淹沒它的腦袋後,它掙扎了幾下就沒了生機。
而看清這片黑紅的江榕全身汗毛倒豎:潮水一樣的黑紅色是變異螞蟻!所過之處無人生還的變異螞蟻!
第17章
大危機之後,除了動物植物變異之外,還有一支非常可怕的變異隊伍,那就是昆蟲隊伍。變異的螞蚱能長到半尺長,輕松就能啃了所有的菜;變異的馬蜂有麻雀大,成群結隊能蜇死異能者;變異的蚊子毒性很強,叮人一口就能腫起碗大的包。
其中讓所有人聞風喪膽的是變異螞蟻,所過之處無人生還。
誰能想到危機之前小小的螞蟻們,變異之後體型膨脹了數十倍?身體長大了,需要的食物也就多了。變異螞蟻們葷素不忌,只要發現能吃的東西,就會窮追不舍。而且它們分工明確有組織有紀律,被它們盯上的活物只有死路一條。
江榕面色凝重,他連忙捂住江小恆的嘴,生怕兒子說話的聲音引起變異螞蟻的注意。大門輕輕關上後,江榕抱著兒子撒腿就向家裡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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