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邑一路避著火勢,先從院子跳入趙允殊平時住的屋子,裡面情況沒他想象中那麽糟,他翻箱倒櫃地查找,可除了一堆燒毀的廢墟,什麽有用的都沒有。
系統顫聲道:“宿主,你悠著點兒!”
薑邑:“知道。
下一刻,他就打開門,轉身去了附近的火勢最大的書房。
系統:“……”
薑邑身上還有不少從趙允隋那裡得來的靈氣,他用這一層靈氣保護著自己,迎著裡面的滔天大火,疾步衝進去。
那靈氣只能支撐他半個時辰,可夠了。
裡面已經燒成了一片廢墟,薑邑徒手在燒成炭的書架裡摸索,半晌後,終於摸到了一幅泛著紅光的畫卷。
看到那紅光的第一時間,他就想起之前在雨明寺密道外看到的那道紅光。
由此可見,趙允殊確實是一個極其謹慎的人,凡涉及隱秘的地方,應該都布下了化魂術,起碼讓可以元神出竅的人無法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窺見自己的秘密。
這一場火,破了鑲秋苑的禁製,周圍人命相關,世子趙允隋自然不能坐視不管。
這次下的套,就是趙允殊的突破口。
然而對薑邑而言,卻也多了一個機會。
他伸手將那副畫拿了出來,展開一看,臉色微變,接著折好快速塞進衣服裡,找到火勢最小的窗口,縱身跳下。
落地的瞬間,耳邊是短促的刀聲碰撞。
薑邑抬眸,一群人將他速速圍住,數十把刀一齊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那群侍衛身後,是領著高敬王上前的趙允殊,他聲音虛弱、膽怯:“父王,那會兒我瞧此人行蹤詭異,便暗中跟來查看,如此看來,果然有蹊蹺!”
高敬王打量著他:“火就是你放的?!”
薑邑:“怎麽就成我放的了?”
一侍衛怒道:“不得對王爺無禮!”
高敬王也冷了臉:“所有人都在專心救人撲火,獨你行跡詭異,難道不該懷疑?”
“大火期間,二公子和小公子急著找世子救一些不緊要的,是不是意圖阻礙世子救人?是不是行跡詭異?”
“你!你還攀咬主子?!”
薑邑慢慢站直,掃視一圈,看趙允隋不在,問道:“世子呢?”
高敬王本就氣得不行,又被火嗆得咳嗽幾聲,更惱了:“還敢問世子?本王現在問你,當初害鑲秋苑邪祟出逃,是不是也和你有關?!”
薑邑還沒說話,趙允殊便上前道:“父王不是都看到了嗎?我們那會兒稍微離那火近些,就完全受不了,他竟能在火勢滔天的屋內待如此之久,還毫發無傷地迎著火跳出去,可見不是凡人,那被邪祟附身之人是不是他,真的說不準。”
“先不說這個,”高敬王咳嗽得四下看了看,“退一萬步講,就算這下人和邪祟無關,趁火跑主子屋裡行竊,也是該死!平兒呢?這就是他管教出來的奴才?”
趙允殊低聲道:“二、二哥還在找人去書房救火……”
“真是不分輕重緩急!”
薑邑已經聽得不耐煩了,他看出這一切都是趙允殊的計謀,只是千算萬算,沒算到對方的目的不是趙允隋,居然是在王府微不足道的自己,他問道:“把世子喊來對質不就可以真相大白?若是我縱的火,跟我全程待在一起的世子也是同謀了,王爺可認?”
聽此囂張言語,眾人震驚不已,高敬王更是氣得直接奪過一把刀砍過去:“世子待你寬厚,你還不知好歹了,真是以下犯上、恩將仇報的狗東西!”
薑邑急忙使出禦物之術,將那把刀擋開後,趁機往下一鑽,飛快溜出包圍。
接著,他對著眾人將那副畫單手蕩開,面無表情道:“這便是我盜來的東西,諸位何不先問問小公子,為何畫中每一個死在鑲秋苑的人全在畫上?為何身形衣物和死者死時如出一轍,卻將面孔全改成他的生母許蓮兒?又為何只有死在鑲秋苑外的劉管事面孔沒更改,因為劉管事之死是人為?”
趙允殊一愣,皺眉搖頭道:“原來你跑進我宅院,為的就是將這東西栽贓於我?我自認和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這樣害我?”
高敬王見自己剛剛連個瘦弱奴仆都砍不到,更加深信此人有鬼:“此畫若不是你自己貼身帶入,那麽大的火,早就被燒成了灰!你想栽贓別人,也得說得過去才行!現在正好,人贓並獲!還愣著做什麽?給本王把他拿下!生死不論!”
薑邑一怔,重新將畫卷好收了,不得不佩服道:“小公子真是聰明絕頂。”
侍衛們揮刀上前,他後退著躲閃一陣,又往周圍看了看,緊急時分也忘了系統的定位功能,大聲問趙允殊:“世子到底在哪兒?”
趙允殊神色複雜:“大哥自是全力救人,這種關頭再讓他處理你,怕是無心無力了。”
系統:“……完了完了,這家夥就是奔著你來的,你不死,都對不起他這番謀劃。”
薑邑:“……”
遠處火光漫天,薑邑在匆匆避開砍過來的刀劍,盯了趙允殊一陣,隨後,腳尖用力一躍,飛身直朝趙允殊攻去。
侍衛們猝不及防,高敬王也沒想到他能越過眾人直接上前,嚇得臉色刷白,一時忘了動彈。
可薑邑卻一眼都不看他,手一抬,鷹爪般迅猛地朝趙允殊脖子掐去,與此同時,他突然感覺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在吸附體內僅存不多的靈氣,了然地瞥對方一眼,忙使出歸真大法與他相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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