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邑嗤笑,道:“那你們村的人給死人建陰宅,不看風水嗎?”
王老大臉色一變,看向他。
後邊一直沒說話的王老二神情難看,起身就走了,像是不想聽,也沒有半點兒好奇的樣子。
薑邑說:“你弟怎麽了?”
王老大回了神,結結巴巴道:“他、他最討厭這些東西,不、不愛聽吧。”
薑邑直接起身去追,他動作很快,幾步就追上那邊青年,強行帶了回來。
王老二用力反抗,可拚盡全力怎麽都抽不出手,他沒想到薑邑的力氣會這麽大,震驚又氣憤:“你想做什麽?”
薑邑望著江蕭林:“你那天說的陰宅風水,我沒記住,你再跟他們說一遍。”
江蕭林也不問緣由,啟唇便重新將“蒼龍無足”的大凶之地說了一遍。
活神仙:“……啊?”
王老大反應極大,好像被嚇到了:“怎麽會這樣……”
王老二神色依舊,並不驚奇,只是看向薑邑和江蕭林的目光變得愈加陰狠:“你們早就來過這裡了?”
薑邑:“來過又怎麽樣?怎麽,你早就知道此地不適合做陰宅?那你怎麽不提醒朱大牛?”
王老大頓時擋在王老二面前:“你、你不要亂說,我弟什麽都不知道,他、他又不懂風水,怎麽可能知道這些,只是朱香梅的死,村子裡人都不讓聲張,難免就對安葬她的地方有些敏感……”
薑邑端詳著他,忽然問:“你當初寧願不要子嗣求娶朱香梅,按理說對朱香梅是有情的,可朱香梅才死沒多久,你這麽快就定好了婚事,會不會太快了?”
王老大僵住,臉白得厲害。
王老二似乎被惹惱,拚上來嚷道:“你別欺人太甚!”
他還要動手,被上前的江蕭林捏住手腕,冷臉往前一搡,繼而跌倒在地。
王老大看弟弟摔倒,立馬去扶王老二,王老二卻推開他,陰著臉去瞪薑邑和江蕭林:“朱香梅的墳,是不是你們動的?!”
薑邑挑眉:“看來我沒猜錯,你偷偷去看過朱香梅的墳了。”
王老二又要張口,嘴巴卻被王老大死死捂住了。
王老大出了一頭的汗,明明緊張,卻乾笑道:“你、你們別這樣,我弟弟就是做事容易衝動,他怎麽會去看朱香梅的墳?這種話不能亂說,只是一個村莊長大的,多少會關心,他那會兒可能沒聽仔細,以為你們看了墳裡面吧……”
他說完,也慢慢把王老二的嘴巴松開了。
王老二咬牙看著他們,卻沒反駁那些話,恨恨地錘了捶地面,起身就走。
這次薑邑沒去追。
王老大也待不下去了,收拾著東西要走,薑邑道:“回去跟朱大牛還有村裡人說一聲,不想村裡有人橫死,早些把朱香梅的墳移回祖墳山吧。”
王老大腳步微頓,低低嗯了聲。
人離開後,那活神仙目瞪口呆:“你、你們說的是真的啊?”
江蕭林:“……”
活神仙也知道江蕭林一直當自己騙子,徹底不在他面前裝大師了,祈求道:“大爺們,這地兒風水真那麽邪乎,咱們不如換個地方歇息?好不好?”
薑邑過去一腳把他踹回草堆上:“老實待著。”
“……”
踹完回到江蕭林身邊,道:“王老二可能就是朱香梅的意中人,他那個反應不正常。”
江蕭林道:“嗯。”
薑邑繼續說:“之前也有一點懷疑,只是王老大性情過於懦弱,如果朱香梅和王老二情投意合,王老大不可能非要做這拆鴛鴦的棒子。再說了,讓朱大牛在這兄弟裡選一個,自然也會選性格更強勢相貌也更好的王老二。”
江蕭林:“或許當時王老大不知道,先一步提親。”
“或許吧,”薑邑支著下巴,“只是我一時半會想不通,為什麽有人要殺朱香梅。王家兄弟不管是誰,看上去都沒有動機。”
那邊活神仙驚詫不已:“什麽?這村裡有人被殺了?”他先前聽了關於朱香梅的陰宅風水,隻當是哪個多年前意外死去的女子,現在聽他們這麽一說,隻覺得背後涼颼颼的,“江少爺,你可告訴我你回蓮花村是查什麽凶案的啊!”要是這樣,那羅以鴻可把他坑慘了!他可不會驅真鬼啊!
兩人都不理他。
活神仙看他們不反駁,更慌了,轉眼就腦補出各式各樣的凶殺案件,身體隔一會兒就抖一會兒,再瞧自己羅盤,自己手抖帶動了羅盤,也會立馬嚇一跳。
薑邑始終觀察他手中的羅盤,看那羅盤沒有動靜,知道邪祟暫時還沒現身,他也不急,睡前警告老頭:“晚上老實些,要是亂跑出了事,可沒人救你。”
活神仙氣得快要吐血,不跑被送到衙門,那更沒人救他!
眼見著這兩人竟親兄弟似的挨著躺下,愈發覺得自己這一趟來的不該,可不跑是不可能的,不說這山裡可能藏有什麽凶殺案件,光被送去官府追究過往犯的事,他也經受不起。
活神仙睡不著,也不想睡,靠著石牆裝了會兒,到了深夜,察覺那兩人似乎都睡熟了,便輕手輕腳過去。
薑邑睡姿奇特,背朝天趴著,小老虎似的,還有細微的呼呼聲,絕對睡著了!
江蕭林倒是文雅些,睡得板板正正,手裡還牽著捆他的麻繩,另一隻手攥著薑邑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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