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微微一頓,屬於獸類的瞳孔也隨之緊縮了起來。
不過楚江宴雖然因為對方的動作睜開了眼,卻並沒有在第一時間就將自己的尾巴快速收回去。他只是小幅度轉過頭, 隨後用那雙好看的眼眸一眨不眨看向對自己動手動腳的青年。
而且還人贓俱獲。
在前兩個世界當中,男人不管是在哪種形態下, 他的瞳孔都是漂亮的琥珀色。
而現在因為身份特殊的緣故, 在被那雙暗紅色的瞳孔認真注視著的時候, 沐知多少還是感到了一陣壓力。
於是見好就收的小妖怪被他這麽一看, 便立刻放開了對方的尾巴。
他的動作倒是格外自覺,只是在松手的時候,也不知道是故意還是無意的,楚江宴卻仍是清楚感覺到自己的尾巴被青年輕輕捏了一下。
……
算了。
就當這是沐知給自己梳毛的報酬好了。
這麽一想,緬因便又將腦袋轉了回去,他將下巴墊在兩隻交疊著的前爪上,整隻貓的姿態就重新變得慵懶起來。
沐知對緬因的小動作很是熟悉,見他這般,便下意識伸手去撓了撓對方的下巴,順帶著還趁機薅了把毛茸茸的腦袋。
“你接下去有什麽打算嗎?”沐知湊近了去問道。
現在除了兩位當事人以及傅闌之外,在其余所有獵殺者團隊的成員心裡,此刻的沐知應該還在為自己的任務所奔波。
於是小妖怪伸手捏住了任務對象的兩隻前爪,將緬因的上半個身體朝向自己,語調有些苦惱,“如果沒有打算的話,跟我繼續住在這裡也不是不行,就是平日裡會有些麻煩。”
畢竟周圍的鄰居都是同事,而且大家被分配到的任何和工作時間也沒有固定的統一時間。
特別是他們這棟樓裡住著的這幾位,每天主要的工作都是在外頭到處去跑任務。
再加上樓裡就只有一部電梯,要是哪天在出門的時候正好撞上誰出外勤回來,那沐知家裡養了隻血族親王的事情肯定就會傳到所有人耳朵裡。
這可就尷尬了。
而且要是真發生了這種事情,楚江宴會不會被抓還要另說,但這肯定是會給傅闌那邊的任務進度產生不好的影響。
畢竟自己的身份是傅前輩的親傳弟子。
難免會受到牽連。
於是沐知在思考完這些事情之後,便輕輕捏著緬因的爪子,低頭去問道:“楚江宴,你最近想出門嗎?”
在人類和血族相互之間的敵對沒有那麽嚴重的時候,楚江宴就並不是特別喜歡外出。
更別說,現在的獵殺者團隊手裡還有著他的懸賞令。
雖然那張懸賞令上印出來的臉並不是自己的,可自從昨天他被拍下照片之後,楚江宴都覺得就算這群人早就習慣了那張假照片,獵殺者團隊也會完全記住他這張臉。
嘖。
怎麽想都覺得有些煩人。
於是緬因聞言便眯了下眼,下一秒又突然變回了人形。
“那你想出門嗎?”男人低聲問道。
因為沐知剛才是捏著緬因的兩隻前爪去和人說話的,現在男人不打招呼就這麽一變,青年就瞬間被對方壓在了沙發上。
指尖觸碰到的肌膚偏涼,沐知眨眨眼,雖然心裡奇怪這個問題為什麽又回到了自己這邊,但他還是老老實實回答道:“想的。”
這個世界的劇情至今為止才剛剛走了沒多久,要是真的決定不出門的話,那保險起見起碼要在家裡躲好幾個月。
似乎是沒有完全反應過來,又或者是因為心裡還在比對著兩種回答的優點和弊端,以至於青年在說話的同時,他的手指此刻仍是搭落在楚江宴的手腕上。
屬於人類的溫熱體溫順著兩人接觸的地方緩緩傳到楚江宴身上,熟悉的感覺讓楚江宴沉了下眼。
可還不等他去回答什麽,他就突然稍稍低了下頭,隨後將鼻子湊到了對方的臉龐。
“你身上似乎一直有一股,”楚江宴滾了下喉結,低語道,“很香的味道。”
楚江宴在第一次看到沐知的時候,就已經注意到了這一點。
和普通人相比,血族的五感都特別靈敏。
只是那時候的楚江宴只是將這個奇怪的信息歸咎到了環境上。
畢竟在他剛起床的時候,沐知正坐在一堆大蒜裡,再加上對方身上還混雜著青草和泥土的氣息,所以在這麽多味道的襯托下,才會顯得青年異常好聞。
可現在,他卻又聞到了那股味道。
不濃,但是很香。
而且還特別的誘人。
心裡這般思索著,楚江宴輕輕偏過頭,目光也隨著他的動作跟著一並落到了沐知的頸部—那個昨天被他咬過地方。
血族並不像人類那樣需要一日三餐,同時也沒有所謂飲食要規律,並且還需要葷素搭配的規定。
楚江宴不知道其他的血族平日裡是什麽樣子的,總之對他而言,他只要吸過一次血,不出意外的話便可以維持他接下去大概四五天的生活。
不過現在,在屬於青年的味道慢慢飄到自己面前的時候,男人嘴裡的尖牙還是不受控地冒出來了些許。
“可能是我體質特殊吧,”沐知被他看得縮了縮脖子,倒是沒想太多,只是有些擔憂地問道,“你怎麽了?”
畢竟楚江宴沉睡了那麽久,雖說從目前的接觸看來對方一切正常,但沐知還是覺得對方身體各方面的反應沒有完全清醒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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