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原本安安靜靜宛如極度自閉的蝙蝠將腦袋探出籠子,對著突然出現在面前的楚江宴驚呼道, “居然還能貓變人!”
“我說剛才怎麽聞到一股你的味道。”
楚江宴沒有去搭理對方落在自己身上的好奇目光, 他只是站在沐知身邊, 面無表情地看向籠子當中的羅舟,“你怎麽這麽丟人?”
羅舟捏著欄杆, 理不直氣也壯道:“哪裡丟人了, 我這樣明明是一場意外。”
“意外?”楚江宴道, “那可真是夠讓我意外的。”
雖然籠子裡的那隻蝙蝠渾身上下都黑漆漆的,但不知道為什麽,沐知在這個時候卻總覺得對方臉上的表情應該會是特別的扭曲。
不過已經確定了對方是羅舟, 沐知看他翅膀還是以一個不正常的角度側歪著,便抬起手用手指去戳了下男人的後背。
“你去把他放出來吧, ”沐知道, “怪可憐的。”
暗紅色的眼眸瞬間落在了青年身上, 隨後籠子裡的羅舟就用誇張的語氣道:“果然還是你最好了。”
籠子的鑰匙在傅闌手上, 但楚江宴卻並不需要這個東西,甚至他只是伸出用兩根手指捏住了籠子上頭的杆,隨後一個用力就將其硬生生給凹斷了。
得了自由的羅舟很快就從那個縫隙中鑽了出來,下一秒便恢復成了人形。
“真艱難,”他感歎道,“還好遇到了你們。”
似乎是覺得在籠子裡的生活太過於憋屈,剛落地沒多久,羅舟就伸出手想去給面前的好友一個巨大的擁抱。
楚江宴直接用眼神去拒絕了他的擁抱,順帶著也幫沐知婉拒了他的熱情。
這屋子裡一共就四個人,羅舟見面前的兩人已經找了把椅子坐下,就隻好歎著氣將目光落在了門口的傅闌身上。
“傅團長,我—”
“不用了,”傅闌微笑道,“我們還是直接進入正題吧。”
惋惜著聳了聳肩膀,羅舟對這群人的無情很是無奈,所以他沒再堅持自己的感謝,就隻好坐在他們中間,開始主動交代起自己的經歷來。
說實話,他是真的覺得自己很倒霉。
昨晚他不過是去給楚江宴送東西,就莫名其妙被對方塞了滿滿的狗糧。等到他好不容易將事情全部都交代完,隨後將手摸向桌上的草莓並開口想在對方身上挖掘出一些新消息,就被對方一個眼神給製止住了。
羅舟是哭著被丟出窗外的。
在空中拍著翅膀在窗外努力穩固住身形的羅親王心情很是微妙,他眨著眼看著楚江宴從窗邊折返回去的背影,最終還是哀怨地離開了。
或許是以人類的模樣生活了太久,羅舟已經很久沒有像現在這樣借著月色穿梭在都市當中。
所以在拍著翅膀到處轉悠,想要將剛剛吃撐的狗糧好好消化乾淨時,他慢慢悠悠飛到湖邊,就被湖面上那兩隻正在打架的黑天鵝給吸引了注意力。
不管是人類還是血族,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都特別喜歡看熱鬧。
那兩隻黑天鵝也不知道是因為什麽而產生了矛盾,總之羅舟掛在樹枝上看得很是起勁,這一看就直接看到了深夜。
將翅膀裹著自己微微晃動了一下,羅舟在見證了那兩隻天鵝從互啄到休息,再從休息到互扇這一系列的鬥毆之後,在它們各自扭頭回家的同時,樹上的蝙蝠也開始活動著身體打算離開。
畢竟今天機會難得,羅舟一個沒留神就跑得有些遠。
“有些遠?”沐知看著手裡的地圖,皺著眉措辭道,“可你這是直接跨了個市。”
“這有什麽,”羅舟不在意道,“我飛的速度可快了,以前在我們那裡我可是第一名。”
沐知顯然並不能理解他的這個技能,就隻好將目光落在了楚江宴身上。
後者歎了口氣,揉了揉他的腦袋:“我比他快。”
羅舟並不想對此發表聲明看法,等他們將話說完之後,就又開始自顧自講了下去。
對於血族來說,距離的遠近根本稱不上是什麽特別大的難題。
雖然直接跨了個市,但羅舟因為不需要睡眠,在確定好方向後,他就開始拍著翅膀熬夜往自己家的方向飛去。
只是他才剛起飛沒多久,鼻腔間就嗅到了從不遠處的空氣中傳來一股隱隱傳來的血腥味。
血族對於血液的氣味很是敏感。
幾乎是下意識地去這麽一分辨,羅舟的動作就瞬間停了下來。
他本來以為這股味道可能只是周圍哪隻小動物意外受傷所造成的,可是在仔細辨別過這股氣味後,他卻在濃鬱的同族氣息當中察覺到了屬於人類血液的味道。
有些淡,但並不會讓他認錯。
在人類徹底從毫無反抗能力的獵物,一步步成長為現在可以和血族抗衡的存在之後,為了維護雙方之間暫時的和平,人類和血族之間便編撰相應的法規。
雖說是法規是頒發給雙方看的,但對於其中大部分的條款而言,這個法規明顯是在約束著血族。
而其中第一條,就是血族不能夠擅自去獵殺人類。
不過法律倒是也沒有將血族的權益全部框死,考慮到有些血族確實是對血液有著極高的要求,所以這些人類在幾經思考之後,還是在醫院中給血族建立了專門的供血點。
只要符合他們規定的條件和要求,那麽這些血族就可以通過申請去領取一包血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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