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感覺到了癢意,小貓薄荷雖然沒有蘇醒,卻還是下意識將葉子捂了起來。
按照原本的計劃,柏玉舟在這個時候就可以把他從自己身上捏著抓起來,然後隨便找個花盆再將貓薄荷種進去控制起來。
可是在瞧著對方因為呼吸而微微晃動的葉片,緬因嗅著空氣中那股讓他舒心又愉悅的香味,還是眯著眼睛停下了手裡的動作。
身上的異感早就在貓薄荷的味道中逐漸被壓了下去,柏玉舟微微低下頭,再又去近距離嗅了嗅對方的葉片後,整隻貓的神情就也跟著變得慵懶起來。
卜掛算出來的結果是對的。
甚至現在所發生的一切,遠比卜卦的結果更讓柏玉舟感到愉悅。
從前爪旁露出來的尾巴尖尖晃悠了好幾下,柏玉舟今晚並不著急去休息,他就這麽保持著此刻的姿勢,眯著眼瞧著貓薄荷越睡越往下的動作。
趕在對方徹底從自己身上滑落下去之前,柏玉舟倒是難得好心地用手去替他微微擋了一下。
柔軟的葉片就這麽貼合在緬因的肉墊上,柏玉舟並沒有著急去將自己的爪收回,倒是沐知提前設置好的鬧鍾在這個時候突然響了起來。
柏玉舟聽不見鬧鍾的聲音,但他卻是清楚瞧見原本還在自己手裡睡成一團的小貓薄荷,在下一秒瞬間直挺挺立了起來。
甚至在此期間,他還被對方用葉子打了一下。
真是大膽。
緬因在心裡一邊想著,一邊倒是悄然將眼睛微微閉了起來。
沐知每次被鬧鍾震醒的時候,他的腦子就沒有徹底清醒過。
這次自然也是一樣。
所以在迷迷糊糊間覺得自己被什麽東西撓了一下,同時又被鬧鍾驚醒的同時,他就下意識去給了對方一葉子。
沐知在做這件事的時候明顯還是迷糊著的,他靠在緬因身上緩了好一會,在抬起葉子揉了揉眼睛之後,這才耷拉著小葉片再次開始了自己漫長的回床之路。
就算有了經驗,但沐知還是覺得回去要比過來更加的繁瑣。
盡管很想就這麽繼續躺下去,可為了保持自己的人設,同時也為了不造成他在夜裡失蹤的恐慌,沐知最終還是抬著觸須,不情不願爬下床往外頭走去。
沐知的鬧鍾和昨天一樣,都是設置了一個小時。
但因為他今天出門的有些晚,所以這麽一來,當他廢了好大的勁重新躺回到自己的被窩裡的時候,此時的時間也比昨天的要遲上好多。
但清晨透過窗戶灑進來的第一縷陽光,卻並不會因為沐知沒有睡夠而推遲自己的速度。
端著洗漱用品進來的冷翠是掐著點推開沐知的房門的,在她進來的時候,床上的青年正縮著身子藏在被子裡,渾身上下就只有毛絨墊的腦袋露在了外頭。
冷翠喊人起床有自己的一套法子。
在通常情況下,青年只要被輕輕喊幾聲,他就會迷迷糊糊間醒來。
這個時候冷翠會給對方留一會兒賴床的時間,等她將手裡的東西全部準備在一旁,並且將毛巾等東西一一放在相應的位置後,她在此刻才會再去喊對方一聲。
可眼下,在冷翠輕輕喊著他,並且還隔著被子晃了晃青年的肩膀後,被子裡的沐知仍是不願意爬起來。
好困,真的好困。
沐知在上個世界裡仗著自己和男人都是血族,便沉迷於拉著對方打遊戲。
雖說到了後來這位血族親王似乎是意識到了什麽,一到點就很是無情地沒收了沐知手裡的手機,但在青年的討價還價下,睡覺的時間還是被他生生拖到了凌晨。
沐知早就已經習慣了一覺睡到自然醒,所以在這個世界的開頭,他的生物鍾便還是保持著上個世界的模樣。
昨天的早起讓他在轎子裡睡了好一會兒才勉強緩過來,可此刻的沐知在不久前才剛剛熬了夜,眼下被這麽一喊,自然是一丁點都不想起床。
於是很是難得的,沐知在冷翠的動作間扭了扭身體,隨後腦袋一低便將整個人藏在了被子裡。
冷翠:…
雖說沐知才成年沒多久,但根據冷翠的回憶,對方在懂事之後便很少對自己做出這般耍賴的舉動了。
所以冷不丁瞧見對方這樣,冷翠的表情瞬間變得無奈起來。
“殿下,”她歎氣道,“時間不早了。”
如果他們還是住在以前的住處,冷翠倒是可以讓沐知繼續睡下去。
但現在的情況卻不一樣了,要是沐知再不起床,這隔壁的國師就要來了。
雖說沐知對於柏玉舟很是信賴,而後者在這幾天裡也完全充當著一位和善的老師,並沒有對他們做出什麽別的事情來。
盡管如此,可冷翠還是覺得盡量少去給對方留下把柄比較好。
可是柏玉舟來的速度遠比她想象的要快很多。
此刻的沐知滿心滿眼想著的都是睡覺二字,在小動物似的把自己蜷縮起來之後,他便並沒有將注意力落在外頭。
所以他自然沒有發現,不僅冷翠的嗓音突然停了下來,就連周圍的環境都瞬間變得安靜了下來。
這已經不是柏玉舟第一次看著沐知睡覺了。
除去第一天晚上的見面,在接下去的每天裡,柏玉舟在過來之後,不是見對方還躺在床上,就是見對方一邊穿著衣服,一邊還迷瞪著眼睛瞧著自己。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