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可深吸一口氣，現在的身體要是來硬的肯定打不過兩人。

　　他清透的明眸眨動兩下，這可難不倒他。

　　他衝上前，趁著兩人互揍的當下，用巧勁擊打在余墨焓的小腿上，讓人失去平衡往後退。

　　然後連忙擋在余墨焓身前，他皺眉看向方衍。

　　方衍伸出的拳頭來不及收勁，一拳重重地打在旁邊的牆壁上。

　　他無顧手上的血跡，目光落到戴可身上，用眼視詢問對方。

　　——這是什麽意思？

　　他沒有料到戴可居然會護著余墨焓。

　　戴可沒有管余墨焓，上前抱住方衍的手，強行把人拉走，“再不走就得上熱搜了。”

　　方衍見這小可憐還是站在自己這邊的，在小可憐看不見的角度向余墨焓挑釁地笑了笑。

　　余墨焓才不會被這種幼稚的把戲給激怒，注意到戴可手中暗藏的武器，他的眉毛揚了揚。

　　這個小家夥完全不像是看起來這麽人蓄無害。

　　戴可氣鼓鼓地起在前面，方衍連忙追上去。

　　直到坐上車裡，戴可還是不願意跟方衍說一句話。

　　方衍揉揉對方毛絨絨的腦袋，“想去哪？或者回家？”

　　“不回家。”

　　戴可沒有注意到，他已經下意識地將他和方衍在一起住的房子當成家。

　　他撇了方衍一眼，“去孤兒院。”

　　方衍也不問原因，開車直接就過去。

　　今天本來計劃一整天都回家裡，可是戴可突然不想去，他便沒有強求對方。

　　戴可托了托眼鏡，“不問問我為什麽生氣？”

　　方衍寵溺地看了他一眼，笑道：“當然是因為擔心我。”

　　戴可沒好氣地撇了這個大反派一眼，對方是來到這個世界上對自己最好的人，擔心是肯定的。

　　但最根本的原因是他不希望方衍和這本小說的主角攻有過多的牽扯。

　　主角受和主角攻要是注定會在一起，方衍與兩人的牽扯越深，就會受到越深的傷害。

　　他的目光轉向窗外，窗外的景物從眼前飛速流走，他沉默了很久，突然說道：“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方衍輕笑，“多少個都行。”

　　戴可回過頭，清透的眼眸注視著方衍，“如果上天注定讓你愛上一個不可能在一起的人，你還會希望遇到那個人嗎？”

　　方衍沒有料到戴可會問這個問題，他撇過對方無比認真的目光，很快收回視線注視著前方的路況。

　　戴可沒有催對方回答，視線繼續望向窗外，也不知道是在耐心在等待著對方的回答，還是已經當這個問題沒有問過。

　　方衍不知道戴可指的這個人是什麽意思，但他大概能猜到小可憐指的那個「注定會愛上的人」絕對不是身旁的人。

　　上天會按排一個注定不會愛上自己的人？

　　他覺得小可憐這個問題很奇怪，連他自己都無法確定自己會不會愛上別人，小可憐怎麽就知道呢？

　　他從小可憐的眼中看到的除了認真，還有一種說不清的情緒。

　　似是擔憂、難過、不忍，還有猶豫、害怕。

　　方衍無法猜透小可憐此時的情緒，對於這個突兀的問題，他思考了很長時間。

　　這個問題的前提條件，是已經預設他不會喜歡身邊已經遇到的人，包括坐在他旁邊的小可憐。

　　兩人雖然是因為信息素的病症互相需要才會走到一起。

　　可是，僅僅真的只是病友嗎？

　　方衍無法區分自己是因為一次次的臨時標記，受信息素影響才會對身旁的人越來越在意。

　　或者說，他已經喜歡上身邊的人了？

　　他無法想象還有別人能替代戴可的位置，可是這個小可憐卻很肯定地問出這句話，就像是認定了他在不久的將來會必將會喜歡上另一個人。

　　車輛停在孤兒院前的空地上，方衍解開安全帶。

　　見到戴可的安全帶卡住了，他輕笑出聲，俯身去替對方解安全帶。

　　面對突然靠近的氣息，帶著淡淡的苦澀信息素的味道，戴可有些窘迫地說道：“謝謝。”

　　方衍看著那紅撲撲的臉，忍不住在對方的臉頰上親了一口。

　　兩個人都因為彼此之間這種自然到習慣的接觸而怔住。

　　方衍摔先回過神，注視著那雙啄滿星光的清透眼眸，認真道：“無所謂。”

　　“啊？”戴可反應了一會兒，才明白對方是在回答他剛才的問題。

　　你還會希望遇到那個注定會愛上的人嗎？

　　答案是——無所謂。

　　戴可突然不懂了，想要追問為什麽，方衍已經替他解開安全帶走下車。

　　第20章

　　坐在車裡的戴可，見到方衍走過來替自己開車門，開玩笑道：“這是享受女朋友的服務。”

　　方衍挑了挑眉，倚在車門上，“也不是不可以。”

　　只要你願意。

　　戴可就沒把對方的話當真，知道大反派見著主角受肯定會變戀愛腦。

　　他不想兩人間的氣氛這麽緊繃，同樣開玩笑道，“不願意。”

　　從車上下來，他去車尾取下放到車載冰箱裡的甜品。

　　方衍見這個小可憐沒把自己的話當回事，搖搖頭，迎了上去。

　　現在是下午四點多，孤兒院的門口開著，裡面有一堆孩子嘻嘻哈哈地玩鬧。

　　戴可輕撫著打開的鐵門，輕聲道：“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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