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默默指了指這邊,男人這才看清剛才那個突然竄過來踹飛他的人,咬了咬牙沒說話。
“他剛剛問誰踹的,被踹了都不知道是……”冰涼的手指觸碰到耳朵,並且在耳尖捏了下,桑余年問,“捏我耳朵幹啥?”
柏逸眸底帶著笑意:“想知道它發揮異能聽見遠處的聲音時會不會動。”
桑余年勒住他的脖子,把他的身體掰得微微向後仰:“不會。”
柏逸頓了頓,手指無意識地撥弄著他的耳尖:“謝謝。”
桑余年問:“給你惹事了嗎?”
“踹都踹了,飛也飛了,現在才想起來是不是有點晚?”柏逸松開手,手指順著他的側頸劃過。
“啊,沒事,咱姐姐姐夫都是0區科學家,哥們是富二代,背景大著呢,他不敢來找事。”脖子被蹭得癢癢的,桑余年下意識縮了縮脖子。
察覺到他的小動作,柏逸剛落下的手又順著他的脖子劃了上去。
桑余年再次縮了縮脖子:“幹嘛?”
柏逸的手又劃下去。
桑余年第三次縮脖子,一把攥住他的爪子:“玩上癮了是吧?小兔子,爪子不想要了?剁了做成糖醋兔爪。”
柏逸手指蜷了蜷,看著他笑。
大片雪白的雲朵穿過船隻,雲層後的視野兀地縮小,潔白的雲層壓得極低,下方的海平線呈斜角向上傾斜。
纏繞住腳腕的黑色藤蔓鑽回甲板,剔骨刀消失,懲罰終止。
柏逸繞到桑余年背後,指腹輕輕碰了下他血肉模糊的皮膚。
“啊,啊,好疼好疼。”桑余年開始調皮。
柏逸稍稍使勁按了按。
“啊,超級疼。”桑余年做出一副很痛苦的表情。
“小貓咪真時尚。”柏逸手指下移到他後腰左側,“還有紋身。”
“紋身?什麽紋身?”桑余年忽略了前半句。
桑余年堅實的後背遍布密密麻麻的刀痕,後腰的字跡卻沒有被剔骨刀劃到,圓潤的字跡顯得有些可愛。
柏逸念出他背後的字:“小布專屬。”
桑余年沉默片刻:“知道了。”
“知道什麽?”柏逸收回手,指腹沾著血。
“沒什麽。”桑余年胳膊撐在木製護欄上,眺望遠處微微傾斜的海平線。
“知道了。”柏逸站在他身側,兩人搭在護欄上的胳膊輕輕觸碰。
“你知道什麽了?”桑余年朝前方伸出手,手掌穿過一小片輕盈的雲朵。
柏逸笑笑,淺褐色的桃花眸折射著點點細碎斑斕的白光。
桑余年會意,俯瞰著下方蔚藍的海洋出神許久:“諾亞方舟這條線索算是可有可無,系統應該不會讓一個遊戲區內的玩家全部出局,至少這種大型的多人遊戲不會。”
柏逸問:“所以就算一只動物都沒帶,方舟也會啟動?”
桑余年輕輕應了聲:“或許系統提前放出諾亞方舟的線索,就是想讓人類在災難來臨時帶上動物。”
如果沒有線索,或許所有動物都會在暴雨降臨時,因為佔地方而被扔出閣樓。
耶和華用洪水毀滅世間的惡意,他們用惡行摧毀惡念,留下希望。
系統背後的人用同樣的方式,留下人類外的另一立場的希望。
“年哥,我突然想到一個問題,為什麽線索沒被公布出來?”藍故趴到桑余年旁邊,“那樣我們的船至少不會爛三個窟窿,當時真是嚇死我了。”
“傻叉。”丁崠盯著他流著血的背,“偷別人命換來的線索,沒有足夠利益誰願意說出去?”
“哦,嗷!丁崠你掐我臉幹嘛?”藍故炸毛地抬頭瞪他。
丁崠瞥了眼後方的莎拉,壓低聲音問:“她怎麽你了?”
藍故支支吾吾地說:“也沒怎麽,就,就推了我一下。”
“然後你就被鬼咬了兩口?”丁崠拽住他的胳膊,“我記得之前還有傷口來著,傷怎麽……”
說到一半他突然閉嘴。
“沒事。”藍故抽回胳膊,懨懨地趴在護欄上。
天與海的間距在不斷縮短,船底漸漸觸碰到海面,船帆頂部貼上天空,撐起船帆的桅杆被擠壓出“嘎吱”聲。
船舵上方的全息屏幕上,船的位置與終點幾近重合。
桅杆頂部被擠壓斷裂,一小截被扯破的船帆飄落下來,船帆落到海面之前,不少人看清了那上面出現的一行字跡——蕭風方舟。
藍故小聲嘀咕了句:“這個NPC至少不討厭。”
【叮咚!白色動物城第五站遊戲結束,下次遊戲將在9月11日開啟。】
【系統R已為出局者送上最後的晚餐。】
【廚屍系統期待與您的下次相見。】
【玩家數據保存完畢。】
【退出遊戲。】
“一場遊戲將近十個小時,還讓不讓人活?哥,你最愛的弟弟要餓死了。”藍故虛弱地捂著肚子,連嚎的力氣都沒有了。
丁崠的聲音從廁所傳出:“小藍小藍,泡十桶泡麵。”
[好的。]居家智能機器人打開櫥櫃,滿滿一櫃子的泡麵露了出來。
藍故望向廁所:“你叫它什麽?”
“小藍啊。”丁崠說。
“它怎麽不叫小丁?”藍故推開廁所門衝進去。
“它是我買的,我想叫啥就叫啥。”丁崠提上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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