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被孩童踩在腳下的兩名玩家發出痛苦嘶啞的吼叫,脖子以下的部位開始扭曲變化,皮膚一點點地炸裂開,密密麻麻的黑色觸手從猩紅的肌肉中鑽出。
圍成一圈的永安城百姓不約而同地吞了口口水,從寬大的袖口中掏出一把小刀和一罐芝麻醬,爭先恐後地分食這兩具半人半鬼的屍體。
桑余年安靜地望著遠處的閣樓,收回視線時對上一雙淺褐色的眸子。
柏逸微微揚起嘴角:“你真帥。”
桑余年笑了笑:“正好,咱倆相互欣賞。”
幾句話的時間,兩具身體被分食完畢,連地面的血漬都被舔得乾乾淨淨,只剩下一灘殘留的口水。
一群老百姓用袖口擦乾淨嘴角,臉上重新掛起熱情友善的笑容,仿佛什麽都未曾發生。
棲鳳閣已經擠入了很多玩家,一股子濃鬱的血腥味以閣樓為中心飄散開來,不少玩家在鬼的攻擊下受了傷,痛苦地捂著傷口靠在藤椅上。
棲鳳閣的姑娘盡職盡責,給每一個外鄉人都搬了張藤椅,溫柔嫵媚的姑娘們男女通吃,見個稍微漂亮帥氣點的就貼上去端茶倒水。
“唉~本王爺心怡落花許久,可棲鳳閣的姑娘賣藝不賣身,強求不得啊!”蕭風換了身喜慶的大紅袍,折扇也換成了明亮的鮮紅色。
“悶騷。”丁崠盯著他的衣服小聲嘀咕了句。
蕭風用扇子指了指前方:“別急著吐槽我,先解決一下你們的內部問題。”
順著扇子望去,樓內小部分的玩家正冷冷地盯著這邊,準確來說是盯著丁崠和柏逸手中的刀。
藍故拽著莎拉艱難地從一群小姑娘中擠出來,壓低聲音說:“哥,他們想搶刀。”
桑余年:“讓他們想著。”
丁崠把刀塞給桑余年:“被追了幾條街才到手的刀,給個屁。”
有幾組玩家從閣樓出來,手中拎著藤椅和拆開的桌子。
“噫籲嚱,噫籲嚱!”蕭風興奮地跑到對街準備看戲。
桑余年用殺豬刀刀尖抵住地面,身體稍稍傾斜著支撐在刀柄上,同時拿出了紅肚兜小屁孩給的鼓槌,思索著下一步該做些什麽動作才能繼續增強氣場。
柏逸模仿他的動作將刀尖抵到地面,沾滿乾涸血跡的手掌撐著刀柄,刀刃的血跡呈現出一種發黑的暗紅色。
他的唇瓣顏色極淺,薄唇緊繃著,流露出的氣質疏離而冷冽。
思索到一半,桑余年忽然舉起鼓槌往柏逸頭頂輕輕敲了下。
“嘭!”聲音清脆響亮,空氣中甚至還彌漫起詭譎的回音,與紅肚兜小屁孩們的催命鼓聲音幾乎一模一樣。
柏逸先是迷茫地看著他,在發現聲音的來源似乎是自己的腦袋後,迷茫的神情瞬間變成震驚。
桑余年也是懵了好一會兒,不過因為想搶刀的那幾組人都被鎮住,他在發懵之余又對著柏逸的腦袋來了好幾下。
“嘭!嘭!嘭!”
“嘭!嘭!”
五聲響亮的鼓聲後,想搶刀的人全部默默退了回去。
作者有話要說:
年年:小馬甲又又又掉了……
逸逸:面疙瘩,要吃麵疙瘩。
崠崠:[瑟瑟發抖中……]
故故:[敬畏年哥中……]
第60章 永安神明哭泣
“好玩?再多敲幾下?看看會不會像鬼的腦袋那樣掉下去,再試試能不能當皮球踢。”柏逸拿過他手中的鼓槌,對著他的腦袋也來了下。
“嘭!”巨大的鼓聲震耳欲聾,整座城似乎都在輕微晃動。
原本想搶刀的那群人立馬搬起屁股下的藤椅往人群中使勁擠,希望這倆把頭當催命鼓敲的人能忘掉他們。
氛圍有了少頃的寂靜。
柏逸手還保持著敲桑余年頭的動作,憋了半天才說:“頭真硬。”
桑余年被聲音震得有些發懵,眼神渙散地看著他:“嗯……啊,啊?”
“別嗯啊了,氣場沒了。”柏逸把鼓槌放回他手心。
“哦。”桑余年朝閣樓裡掃了眼,隨便在附近找了個小吃攤坐著。
賣餛飩的老板娘好心提了桶泉水讓他們洗乾淨手,然後又熱情地端上五碗餛飩:“幾位公子好生俊俏啊,這位姑娘也很有異域風情呢。”
“低調低調。”藍故端起碗喝了一大口湯。
“你是啥時候都不能忘記吃。”丁崠手撐著腦袋,用筷子戳著湯面漂浮的小蝦米。
“那是,我有哥哥嘛,天塌下來有我哥替我頂著。”藍故滿臉崇拜地望向桑余年,對上他的視線時忽然又有些畏怯,移開眼睛繼續喝湯。
丁崠往藍故身邊傾了傾身子,然後也低下頭安靜喝湯。
桑余年看著兩個腦袋對著自己的腦袋:“丁崠,你不找我挑事我好像有點不習慣。”
“咳……”丁崠被小蝦米嗆到,“我,我怕有膽子挑事,沒命被挑。”
柏逸撈了一杓子的小蝦米,把小蝦米舀進桑余年碗裡。
丁崠以為這是柏逸的保命方式,於是也開始撈小蝦米往桑余年碗裡倒。
藍故迷惑地看著不停撈蝦米的兩人。
“好了,再吃就變成蝦米了。”桑余年把餛飩推到藍故跟前。
“唔!”藍故一臉開心,“哥你對我真好。”
莎拉喝了兩口湯潤潤嗓子,問:“這次為什麽沒有NPC來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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